第3章打工(下)

知道吗？我年轻时坐过牢！”老头笑的好猥琐，一副我很光荣的样子。

“流氓罪？”

“你才流氓罪呢！你到底听不听啦？”

“您说！您说！”

“想当年，我一根扁担挑着行李进了城，跟你一样到处干苦力活，后来我就想做买卖，最早呢！没啥本钱，就进了一批特便宜的货，谁知道特魔德是贼赃，被关进去三天，货没了，钱也没了。”

关派出所三天算坐牢？不吹牛会死啊？那我干搬运，也是打工皇帝咯！

“太惨了！这不是坑人吗？”多多双手托着下巴，积极回应，做好捧哽。

“是啊！坑死我了！当时我在家躺了一天，第二天我爬起来，咬咬牙继续干苦力，攒了点钱我又想做买卖了。”老头陷入回忆，娓娓道来。

“挣钱了？”

“又被坑了！那批货过期变质了，我没看出来，结果货被没收销毁，还被罚款。”

“，，，，，，，”多多深表同情，无言以对。

“我不甘心啊！再后来吸取了教训，宁愿少赚点，莫贪小便宜，做了二十几年才有今天这样子！”

“您这是愈挫愈勇，真不容易！”

“呵呵！你以为挣钱很容易啊？小子！我跟你说，哪怕到了现在，我也要天天来看看，要是失火或是淹水，咱这货就全完了！一家人几十年都白干了！”

“您真了不起！”萨埵也没啥词好说了，膜拜中。

“小子！听我说啊！这人啊！一是要走正道，邪门歪道发不了财代价太高。二要兢兢业业，再小的事不能马虎大意。”

“细节决定成败，是吧？”老爷子你总结得好有正气，好详细，有一有二有木有三？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还有，三要坚持，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千万别东一榔头西一斧子，那成不了事！”

“持之以恒！”

“对！小子你有文化很聪明，我看好你！将来肯定比我强。呵呵！”

这神转折，楼盖歪了？歪就歪，老头忘了下棋就行，聊天挺有意思，长见识了。这会来个电话多好，怎么回事？哦！快到饭点了，得吃饭去，都闻见饭菜香了。

“我要吃饭去了！待会再找您聊！”

“别啊！就在我这吃饭，咋俩喝点小酒，边吃边聊。”老头抓住萨埵的胳膊，又冲店里喊一声：“闺女！咱饭做好没有？多弄两下酒菜啊！”

老爷子您属牛皮糖的？您这是多么大的寂寞啊？女老板笑呵呵说：“快好了，你们等下就好！小熊迪你就陪我爸聊会，有菜有饭管饱！”

既然大家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顺理成章干脆利落坐下好了。不对啊！大姐你这话有专业养殖户的嫌疑，请看好了，我这是两只蹄着地，呸！是两只脚的人。

“小子咱们说到那了？”

“您叫我多多就行！您怎么称呼？”

下了半天棋，说了一大通话，把人叫饭桌上了，都快烧黄纸斩鸡头了，还不知道别人名字，老头有点小尴尬，问题不大，可以忽略。（说好的细节决定成败呢？）

“叫我李伯吧！多多你多大了？”

“满十七，虚十八。”

“十八啊！有女朋友吗？”

多多做羞涩状，不好意思说道：“我还小！”

“不小了！想当年我十八岁，就在豌豆地里，，，咳咳咳！你明白地!”

“不明白啊！您说详细点！”好奇宝宝此刻求知欲高破天际，您声音能大点不？不是我耳力好，差点就听不到如此劲爆的话题。

“这人胆要大，胆大就有肉吃，胆小自己吃自己。”

好有内容！鉴定完毕，确定您当年犯的就是流氓罪。这老流氓，我喜欢。

饭桌上，多多和老爷子越聊越开心，老的倚老卖老，多多东拉西扯，引转话题，逗得老头话说了一箩筐，不知不觉喝高了。

从此后，老爷子来的第一件事是巡店，第二件事就是纠缠多多。两个寂寞的人，谈天说地，分享吃食，好不快活。多多也认识了老头的女婿，人家好热情塞过来一包烟，说道：多多小熊迪！以后我爸就交给你了，我们俩人生意忙，你多陪陪咱爸，我们给你管饭，拜托！拜托！

我是不是开个养老院，再找群会侃的漂亮姑娘帅哥小伙做服务员，那生意会不会太好？貌似很有钱途！

老板们的世界是一个圈子，搬运工们是一个圈子，你要以为融入了另外一个圈子，纯属幻觉。一个寂寞话多老头，一个渴望亲情的小子，无意识模糊了界线成为朋友，可遇不可求。多多夜晚思量时，明白这个道理，人家此时需要你，但不表示完全无条件接受你。

工作的收入不稳定，外在因数很多，下雨，生意谈季，质量问题等等都会减少收入。田叔就替多多惋惜过，从十月份开始就是旺季，那才算真赚钱。

多多有力气，长相顺眼，活也干的棒，颇得商户们的喜欢，一旦有活都找他，收入还不错。天气预报说天气恶劣时，田甜也帮他拉点发宣传单，临时促销之类的活。

他还发现市场里有开三轮，小卡车的帮运工，他们带车打搬运工，收入高得多。田叔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拉账买房要还钱，田甜上学需要钱，一时钱不凑手。

一切都会好的，票子越来越多，一切都有了希望，多多更加有干劲了。

一天，市场保安部经理喊搬运工去搬个保险柜上五楼，大家都不愿去干。田叔也拉着多多，不准他去。小声跟他说：“干了活可能拿不到钱，就是给钱也少的很，还耽误事。”

多多说：“不需要多长时间，力气我有，吃不了亏。”

于是就他一个人跟经理去了，柜子挺大，分量不小。其实也好弄，先进电梯上楼，再弄进办公室就完事。要是平常人，起码要四个人，多多不一样，他一个人背起柜子，十分钟没到，就搞定了。

经理给了一百块，说：“你这小子神力啊！下次有事再找你啊！”

经理心里洋洋得意，你们怕我不给钱，我这不是给了吗？一群傻缺！我还落了一百块，今天倍儿爽！

多多无所谓，上个厕所的时间，能挣上一百是一百。就算他不给，下次他就别想有人做事。你想当别人傻瓜，最多被骗一次，咱不跟钱过不去。今天他真要是不给钱，我会轻轻点一指，让你用钱买一个月壮阳药。

经理混不知他本人在幸福关上打了个转，一百块买了大便宜，就是不知道下次会不会给钱？很是期待啊！

开学时间临近，多多算了算，钱应该差不多够了，感觉挺开心。这段日子苦了点，吃最廉价的饭菜，只要能吃饱就够了，做最苦的事，只要有钱全干过。这天下午天黑前就走人，买了鱼肉蔬菜，回家做饭，钻进厨房，叮当作响，整了一桌子菜肴。

田甜先回来，就问：“哥你发财了？”

“你过生日，请你们吃饭！”

“要我帮忙吗？”

妹子！你怎么了？帮忙不帮忙的，毫无诚意不说，你忘了前几天是哥的生日啊！多多哥好伤心，致命一击加暴击啊！还好有半瓶番茄酱，当红瓶用了先。

回锅肉，红烧鱼，凉拌藕丁，土豆丝，苦瓜条，麻辣鸡丁，油茄子，烧南瓜，紫菜蛋汤，空心菜，花生米，山药龙骨，加上两瓶小酒。十二道家常菜，便宜实惠，色香味俱全。要想吃高级货，多多还不会做，平常哪能吃得上？能做的都是常吃的。

田叔回来就开了饭，他说田姨在餐馆有饭吃，不用等她，两个男人就开始喝酒。

田甜就喊：“我也要喝酒！”

多多就拿出一瓶葡萄汁，一盒两层蛋糕，最后拿出银光闪闪地公主冠发卡。

“好漂亮！我要！我要！快给我戴上！”

戴上发卡的小公举，向她爸显摆：“爸！看我漂亮吗？好不好看？”

田叔乐了，哈哈大笑：“我家田甜最漂亮！最臭美！”

“哼！懒得理你,多多哥！你看我漂亮吗？”

“美丽的田甜公主，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没有之一。”多多送上大拇指说道。

“是吗？是吗?我照照镜子看看！”

兴奋的公主阁下，你是不是还差哥一个什么，就这样跑了不合适吧！

“多多！谢谢你！我们没时间关心她，多亏有你，啥话都不说了，走一个！”

“叔！应该的！干了！”

“一转眼你们都十八了，我们老了哦！以后还得你继续照应她，你能跟她说上话，我们老的就不行了，都谈不到一块去了，年青人的想法搞不懂。”

“呵呵！看您说的，您的经验就是宝贵财富，我想有还没地方找呢！”

“时代不同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想法不一样了，要是遇到沟，我只会老老实实搭块木板走过去，你们一跳就过去了。”

“那是您稳妥。”

“呵呵！稳妥？走木板也好，跳过去也罢，其实都可能掉沟里去，人越活胆越小啊！”

“这话太精典了，值得喝一杯。走一个？”

“干！”

小公举拿着手机跑过来说：“哥！给我多拍几张。”

“拍照没问题，但你先办件事。危难之处显身手，妹妹替哥喝杯酒。”

“爸！我敬你一杯，我喝葡萄汁行不?”田甜的智商开始恢复正常，笑嘻嘻敬酒。

“谢谢闺女！喝了这一杯，你就是十八岁大姑娘了。哈！哈！哈！”

闪光灯亮起，记录父女碰杯这一刻。苍老与清纯，真挚和开心，定格在此时。

正好田姨回来了，一家三口齐聚，继续拍照。三人举杯，小公举的双剪刀手，吹蜡烛，切蛋糕，吃蛋糕，全家福。田叔田姨尽管疲惫，还是打起精神，让小公主过了一个温馨生日宴，也许很仓促很简陋，那有什么关系，开心就好。平凡人的日子，有点灿烂就是惊喜。

阳台小床上，多多正在闭目打坐，田甜蹑手蹑脚走过来，轻轻掀开蚊帐，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小声说道：“谢谢哥！”看他没有反应，又慢慢走掉。

多多洞悉一切，心底狂喊，小公主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你都干了什么？你掀开蚊帐就算了，走前关好蚊帐行不行？这一小会都进七只蚊子了。

关好帐门，手指连续轻弹，七道劲气杀死蚊子，无心打坐，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心里思量，一会想是不是应该写个一下子打死七个的条幅，一会想小公举偷偷亲他脸是什么意思？亲脸和亲嘴有区别吗？是兄妹之情？还是，，，

人生的苦恼，越想越多，女人的心思，最好别猜，

多多有点后悔，没有动用他心通。可上一次，火车站用过，明明是兄妹啊！难道过了一次生日，有了变化？烦恼的同时，也带来快乐，他也不知道是喜欢或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久思无果，突然醒悟，我这是肿么了，现在想这些有毛用啊！花开自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