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五一长假,得休的人们忙着利用有限的时间和金钱为自己量身定做出行计划时,我们却忙着返工一个软件,没有加班费,没有午餐补助,甚至看不到领导的一个好脸,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天公难得在五一这天开了脸,那沉迷了数天的阴霾散去了。阳光似乎也为终于挤出稠密的云系而自得,尽情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情,使得那些万事俱备的出行者倍感欣喜,仿佛感觉自己的好运开始如阳光般沐浴着。那些碧玉装成一树高的绿意及时点缀着假期的色彩,但修剪细叶的剪刀不是二月而是四月,这里的春意总是来得晚些。丁香将自己的香气送出几米之外,让人们感觉闻到的不是花香而是春的味道,那些被严冬管制了很久的花儿,终于得以放行,如潮涌般的奔向大自然,用最美的绽放赢得人们的赞叹!当然最美的还是那些脱去沉重的冬装、不顾乍暖还寒的气候、勇敢的在微微凉意中身着五彩缤纷的夏意、让人养足眼的美女们。
天很努力的保持了三天,第四天开始一股冷空气恶作剧的袭来,为正在出行的人们带去一段冷插曲。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叫醒,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听着那熟悉的节奏声心里润润的,笑意不由自主的从我的脸颊溢出来,然后换了个睡姿,定了一下心神,好让雨声更清晰些。其实我并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自己没假期不能出游,老天给那些正在出游的人使点绊子我就舒服。实际上就算我有假期有钱给自己计划一个行程也不打算出游,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去欣赏那些人海堆起来的“景色”,相反却只想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为自己的思绪释放个空间。几天的恶赶使返工的活有了成效,但还没有完工,只是我们几个人商量好给自己放一天假,因为我们的领导??“怒哈”陪“客户”出游了,说是客户,实际就是他老婆的表兄,一直说在跟我们公司做业务,但从来没见过业务产生的效益,招待却是没间断过,反正花的是公司的钱,能碍着谁的事呢!“怒哈”不是他的名字,这实在不像个名字,只是因为他见我们是怒脸,见总公司领导点头哈腰而给送的雅号。这场雨波及了全国大部分地方,怒哈所去的地方也被雨惠顾了,不知他这会儿是“怒”还是“哈”呢!不过赶不回来却是真的,我们乐得自在一会儿。
这几天颜意她们都纷纷打电话询问我假期的安排,我给她们报一个叹息,她们也回一个叹息,就心照不宣了。说话时有意无意的提起关靳东几人,我总是不在意的把话题绕开,但我明白有些记忆被记录了是绕不开的,或许一见钟情是有的,或许他们和她们有吧!我还是绕开了自己。本来今天是可以和她们聚的,但是我这几天太累了,所以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想饱饱的睡一觉,然后再去安排其他事情吧!可她们都想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可我却给不了,不知这次返工怒哈满不满意,如果满意了说不定可以给补一两天假,如果不满意,估计这半年你都别想休假了。更何况突然邂逅了关靳东他们,留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别扭,是不是也给多隔些时间放放这些成份,或许她们就不会再提了。
此时我什么都不想想,只是想静静的听雨声,尽情享受我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舒畅。我是喜欢雨的,其实不仅仅是雨,应该是喜欢气象,狂风骤雨、雷鸣闪电都喜欢。我总是认为晴天是静止的,而其他气象却是灵动的,所以当别人抱怨天不作美时,我却在享受这种“不作”的美!我还喜欢清晨躺在床上遐思,大脑会在此时创造很多的idea,所以可以想象我此时的状态有多好!在我放任思绪任意驰骋时,却不小心“驶”入了那片桃林,那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出了面颊,心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我狠狠的翻了一下身,想以此来驱走脑中的影子,但有一张脸执拗的牵在记忆的神经上,并且在慢慢的放大……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早不晚的响起,我居然有些愠怒,不过只是片刻,我很快收收神,为自己的这种反应有点心慌。铃声越来越急,我赶快拿起手机来不及看来电号码直接摁住收听键,好让个闹人的声音及早消失在这宁静的空间里。
“喂,起床了吗?”电话那边传过来曲误的声音,我晕了一下,你就不能有一刻的时间放过我!
“你这么执着的传递着你的铃声,我起床没起床还有什么区别吗?”我又气又恼的说。
“呵呵,难得你今天休息,又是一个对你心思的天气,怎么样?雨中即景好不好?”他尽量柔和着声音,仿佛怕被拒绝似得。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休息?又是谁出卖了我?”我又愠怒起来。
“哎!你是我女朋友,我这么点关注度都没有,岂不太差劲?”他理所当然的。
我更晕了!“我女朋友”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我无奈的闭了下眼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想甩出一句什么话,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因为我根本没有话可以反驳。
到了外面感觉就更好了,我尤其喜欢这种清风裹雨拂面而过的感觉,万物湿淋淋的,雨是最公平的,不管是金碧辉煌的建筑还是粗鄙破损的小屋,它都同样施予,没有因为等级不同就厚此薄彼。因为下雨街上的人比前两天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明显的反差,行人都是匆匆踏水而过,一点儿显不出悠闲假期的松散,行驶而过的车卷着一层又一层的水浪毫不顾忌旁边的行人,有点子不好被不长眼的车溅了一身泥的,惊呼一声后破口大骂,而车早已扬长而去……这就是雨中即景,我喜欢的!
曲误在我右侧撑着伞身体稍靠后跟我错开,这样可以节约伞下面的空间。曲误神情淡淡的,安安静静的没有啃声,难得有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而我又时常很任性,动不动就丢下他走开了,所以在这一刻他总是很小心,在我看来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不知道这算不算优点!
曲误其人好像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错误!没人能形容清楚他的脸,邦妮说他的脸就是没有雕刻完成的作品,要是雕刻完成了说不定也是极品;艾莉尔说他的脸是方的;凯利说他的脸是椭圆形的;邦妮说他的脸是尖的……我气愤的朝他们呵斥道:“你们不觉得是你们的眼睛长坏了吗?”艾莉尔吐了一下舌头小声而勇敢的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月老在为你俩牵线的时候被风婆婆袭击了一下,一错手就……”艾莉尔说着手不达意的比划了一下,并怯怯的瞄了我一眼,我简直哭笑不得。很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曲误在一起!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我想主要是源于我那曾经的一次次莫名其妙失败的恋爱,让我明白不管我是有貌也好、有才也好、有气质也好、有性格也好却始终抵不过那种在我姻缘里的魔咒!曲误至少是被魔咒控制不了的,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交往两年足已说明了。不过曲误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身材很好,修长而挺拔,他的走姿和站姿都有一种气场,让人不能小觑了他!所以他不会让人有讨厌的感觉。但他的那种小男人的习气确实也没办法高看他,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吃过饭后从来不主动付钱,这是女人最难以忍受的,但对我来说比起那个魔咒,这个还是可以忍受的吧!
想到这儿,我突然扭头看向曲误,一直保持着“匀速状态”的他冷不神的惊了一下,差异的看着我:“怎么了?”
“你今天没打算一整天都这样跟我雨中即景吧?”我扭着半个身子问他,步子一慢就撞进他怀里,他乘势左手扶住了我的腰,我急忙一个旋转滑开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张说不清道不明的脸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解嘲的把右手中的伞换到还呈托势的左手中,并赶快把伞撑到我的头顶,伞就轻轻的这么一个弧度,我的脸上已经落上了久违的清凉。“看你!就这么一下脸就淋着雨了。”同时又很快把伞从左手转到右手,左手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拂到我的脸上为我擦拭雨水,我本能的向后躲去,但是他很执拗的身体前倾过来,保持他的左手跟我脸的距离并且拭擦着,其实那几滴雨早就被他擦干净了,而此时有的是他的手跟我的脸摩擦的热度,我没有再躲,因为我看到他渐渐冷沉的脸嵌着一丝受伤,我不再躲,他反而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并很不着力的露出一个笑说“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当然还有安排,逆来的女朋友来了,你不是一直很感兴趣吗?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真的?”我的兴趣一下大增,这是我这几天来听到的最有情趣指数的事了,怎么能错过?逆来是曲误的同事及哥们,曲误好像朋友很多,也好像没有朋友,只有逆来是固定的。不过说起他俩的职业就更让人闹心,在什么太空驿站清理什么太空垃圾,有这么个行业和职业吗?但他很肯定有的!只是因为这是一个高度机密的行业所以我什么都不能知道!我气结了一下问:“就是说当你把我放到你的太空垃圾桶里我也不能问你打算把我卖去哪个星球吗?”
他大笑着说:“……傻丫头,在地球上你是个美女,在其他星球你可是不入眼的丑女。”
“那就是说在其他星球你就是帅哥了?”我不客气的损他。
“那是当然!”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大言不惭。
“就一个收垃圾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我嘟囔一句。
所以别人问我他的职业时,我怎么能说得出口!只好编道:“跟我一样是it行业,只是他是安全系的,不能说具体了。”问者虽然疑惑,但确实不好再问了。在他的这个磁场里面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逆来。第一次见逆来还没有从他的外形反应过来,就听曲误介绍他的名字,乍然听见这个名字人都会晕一下,有这样的姓吗?曲误却撇撇嘴道:“你认识的姓都是从百家姓里找的?”
我连踹他一脚的心思都没有,我的眼睛一直没有从逆来的脸上离开,并不是因为他长的帅,而是应为他戴的那个太空面罩,外圈是发着淡淡光晕的冰银色,中间是一层层百叶窗一样的页片自上而下排列成一个优雅的弧线,很难说清楚它的颜色,因为发着迷人的光束,那可不是七彩的,而是多的多的色彩,而我认识的文字里面从来没有形容。最有趣的是,那些漂亮的叶片是活动的,他要看你的时候把眼部的叶片按下去,他要喝水的时候把嘴部的叶片按下去,是不是打喷嚏的时候就把中间的叶片按下去?我想。但从来没见过他打喷嚏。不过我当时只是好奇的紧紧盯住他的脸,等着他把面罩取下来,这应该是最起码的礼貌吧!但是逆来似乎没这个意思,当我一脸诧异还傻傻等着的时候,曲误忍俊不禁的把我拉到一边说:“看你一脸的色相,他是不会把面罩摘下来的,因为那样会出事,你不知道,看过他脸的女人三个自杀了,两个疯了,还有三个失踪,还有的……我不想再说了。”曲误有点无奈的。
我保持着那副傻傻的表情从逆来的脸上移到他的脸上,然后转为一种连我自己也形容不清的表情大声说:“你也太能瞎掰了吧?他是绝美邪魔吗?”
“他是!……”曲误正色道:“……行不行由你!但确实不能看他的脸。”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负气离开了,因为我觉得他俩是在消遣我。为这件事无论我怎么生气他都不解释,也执意不让我看逆来得脸,我还能怎么样?毕竟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跟他置什么气啊!不过说来也怪异,逆来很少跟人接触,我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从来没有别人,逆来虽然深藏“闺中”,但性格很活跃,常跟我打趣,我认识他的只有他的声音,一个具有磁力的魔音,有时也会被他的声音魔住,但曲误会及时开口好像给解了一样。我时常想,如果曲误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看到逆来得脸会怎么样?是会像看一个普通人一样美感觉,还是会疯狂?我不明白曲误为什么要我认识他?后来他告诉我逆来有女朋友,也许他是觉得我俩共同的朋友太少了,因为他基本不和我的朋友交往,我也不强求他。我当然最感兴趣的是逆来的女朋友,我自然很想知道这个有幸或不幸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车缓缓在曲误家门口停下来,他住的地方可比他的人顺眼多了,虽然偏离市区,但一路上道路通达,沿途风景怡人,他这里既不是农宅,也不是阔佬们度假的豪宅,只是一圈错落有致的单层屋宇,说是错落有致,指的是房子的屋顶高低不齐,是一圈漂亮的弧形,屋顶都有些什么标志,我没上去过,也没问过,因为问了他也不会说。说是一圈,是因为房子的造型像是一个六棱形,一圈六间房,中间是个大厅,我进过的只有一间,就是他的房子,其他的都是他同事的,中间的大厅大概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了。方圆十几里除了农田就他们这幢建筑了,我第一次来得时候感觉有点诡异,还是在我跟他认识一周年那天为了庆贺才带我来,并且第一次见了逆来,却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每次来我都在研究这些房子,但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我对它你们不感兴趣了,因为我感兴趣的是从第一天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时候就心心念念的人,这个心愿终于要达成了。
快到门口了,我听见了逆来的说话声,中间夹杂着一个娇美柔悦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急切的看到声音的主人。虚掩的门被我慢慢推开了,屋子里熟悉的景象跃入我的眼帘,我的眼睛从门口两个一米高的青瓷花瓶掠过半面墙的乐音鱼缸,掠过鱼缸旁边直窜屋顶的巴西木……然后投到为忧尼真皮沙发上,逆来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我的眼神又掠过他的头顶落在他对面坐在雪旎岗玉面条几上的人,我脸上的表情夸张起来,瞳孔在慢慢的放大,嘴张成了“o”型,心里难以置信的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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