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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媒时情已涩》第十三章 何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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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靳东努力将身体内剧烈运动的气旋憋住,以免它通过喉咙或面部狂涌而出,那函芙一定会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他们设的圈套,那她就会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从他身上加倍讨回来,所以他必须在这关键的时候挺住!让函芙自己认为她做了丢他人的事,然后从此自己消失。可是姚直那句“人工呼吸”太雷人了,自己已经忍的快哭了。还好!车函芙在关靳东“浓重”的注视下终于崩溃了,她大叫一声拎起外搭和夹包,而裙子已经开始往下滑,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从外搭和夹包的缝隙中探出两只手交叉在抹胸两端揪住,优雅的高跟鞋此时成了拌她脚步的障碍,她想甩掉鞋,但不想在他面前太过狼狈,虽然她已经无法评测狼狈的极限,也许守住最后一步可以留一点自己即将消失殆尽的尊严,就这样她艰难的到了门口,在即将出门的当口一声喝止将她的脚步给定住了。

“站住!……”关靳东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沉重的让人战栗,车函芙本能的收住脚,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关靳东说完从她身边走过先她出了门,车函芙看着他的背影,那么彻骨的寒和无情的绝!她的世界就在此时分崩离析……

刚才拼命想忍住的气旋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关靳东心里也呕的要命!车函芙也曾是他“名下”的女人,他利用她挡住了很多来自上面的“指婚”,因为她有个很硬的台子,她的一个表叔在他们空军身处高位,所以她是一面“抵御性”很强的盾,他虽然只是自私的利用她,但是也不想这样狼狈的收场,可是她的不择手段只会把自己变成她的“战利品”,这是她多年苦心“鏖战”的决心!

关靳东背靠在墙上,面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地,绿茸茸的草坪密密的覆住土壤,几株苍翠的红松傲然挺立其上,阳光透过松针零零散散的撒在草坪上,隔离带上整齐的种植着一排金盏花,在光色莹然中娇媚的绽放着。关靳东烦躁的吸着香烟,烟雾在他的眼前由浓到淡的化开,烟雾中的金盏花变成了粉色艳艳的桃花,一张人面桃花随之清晰的印在他的面前,令他魂梦牵引,令他胸膛炸裂……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自从上次在桃花下她笑着对他们说她对烟过敏,他就开始戒烟了,口袋里已经不装烟了,这还是刚才从一个小战士身上“缴获”的。但是他现在恨不得把烟丝全部塞进嘴里嚼下去,如果可以把他的身心解脱出来的话。

当关靳东垂头丧气的走回房间时看见姚直像尾巴被撩着了一样乱窜着,头不时的向墙上撞着,嘴里不停的嚎着:“我的初吻啊!我憧憬了很久的感觉啊!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还被安上个占便宜,就算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吻,也知道吻的是我吧?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孟禾颢三人有点“哀伤”的看着他,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敢挪动一下身体。关靳东的鼻子不由酸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姚直。在他们当中姚直是唯一一个来自农村的,所以对爱保持着一种纯真和向往,他有时虽然有点木讷,但凭着一身好功夫和表现也受不少美女的青睐,何况他长的真不赖!他们当中没有不帅的,虽然不像姚直有那样的纯真,但也一身傲气,一般的庸脂俗粉是上不了眼的。

关靳东上前一把抱住姚直内疚的说:“对不起啊!兄弟。”

姚直像一个怨妇一样捶打着关靳东带着哭腔说:“都怪你!都怪你!发什么情?把那只母狼给引来了。”

忍了半天的几个人带着一脸的悲戚把它的“冤家”纵情的放了出来。

看着被困在阵中的小眼镜,我调侃的点着他说:“别难过!小眼镜,你还是第一,不过是从后往前数的,对了!你那一百公斤的大刀呢?被同学拿去削铅笔了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孤独求败了,而是在败的尾巴尖尖上,你得拼命攻到头部去,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对你要求不高,你只要攻到屁股就行了。”

周围一片哄笑声,小眼镜哼了一声别过头跟我赌气。今天的这个测评令我们很意外,前几名的都是文体中间程度的学生,偏文和偏体的都靠后了,这是他们这个班的问题呢还是总体是这样?是不是智能和体能其实就是一个天平,并且存在着一个饱和度,班主任说有几个文、体都不错的,可是为什么进了阵都懵了呢?

我指着小眼镜旁边阵内的一个小家伙说:“你的第一目标就是要战胜他。”

“不是吧?……”小眼镜如果不是被困着就要跳起来了,“……他可是文化课和体育课都是倒数第二。”

“你现在明白看吧?在学校里没有纯粹不懂文化的人,但是却有像你这样纯粹不爱体育的人。”我依然刺激着小眼镜,这小家伙被周围人宠的太厉害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变异。

“有什么了不起?考试的时候也不会考你这个破阵。”小眼镜虽然嘴上不服,但是明显在认同我的观点。

“当然了!你以后求职也不会只考你的数学,不过你可以做科研类的工作,但是你的眼镜可以再加厚一点。”

小眼镜又哼了一声,脑袋快拧到后面去了。

周围围了好多人,有学生、老师、校领导、还有家长和我们这些“布阵”的人。大家表情不一的看着阵中的小眼镜,小眼镜可以说是他们的神话,基本上没有他不会的题,他头顶上顶着的光环可能快把他的神经压坏了。不过此时我的神经也被绷直了,我不知道身后是不是有一堆老师正准备围殴我。不过老师们还没反应,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蹲在我和小眼镜的跟前神色激动,我吓一跳本能的往后挪了两步,证券急忙挤进来拦着妇人说:“大嫂,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您是家长吗?”

“是!我是小眼镜的妈妈……”妇人说着擦擦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说,我们诧异的打量了她一遍,一头短发毫无色泽的随意梳理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衫和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装束简单甚至略显老气,长相还算清秀,但是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呆滞,一点儿感觉不出有一个天才儿子的荣耀。“……孩子喜欢学习本来是做家长的荣耀,但是他喜欢的几近痴迷,他学习好的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你们不知道没有对手是多么可怕!他在假象中就把神秘、不存在的力量当成自己的对手,他看不起周围所有人,觉得他们都很差,他被老师和校领导宠着,没人敢惹他,但其实只有我知道他有多自卑……”小眼镜的妈妈已经悲痛的说不下去了,我们惊讶的程度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因为小眼镜沉重光环下的阴影,而是因为她说这些完全不避开儿子,看来他儿子的世界里对这些已经麻木了。

我轻轻拍拍她的胳膊说:“大嫂,别太难过了!小眼镜还小,以后大一点他会调整的。”

“不!……”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如果不是你们的这款游戏,我相信他就没救了,那次他跟你说过话后,回家就一直跟我说:‘有个叫杳杳的姐姐看不起我,说我过不了她游戏的关,我偏要过给她看。’你知道有人公然表示看不起他,却能让他很兴奋吗?他居然肯跟同学玩了,居然做一些简单的体育锻炼,这段时间我才觉得他是个孩子,一个我希望的孩子,他爸爸以为他是一个……他是一个……”小眼镜的妈妈忍了半天才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就一直逃避,已经快有一年没回家了。”

“哎呀!这个贱男人。”我居然冲口而出,赶紧握住嘴。

一直噘着嘴的小眼镜忽然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不过立刻又扭向一边。

小眼镜妈妈破涕而笑道:“知道的人没有敢说他爸爸的,因为他一定会打人,可他居然对你没有那过激的反应,你知道吗?他崇拜你!”

我的腰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虽然蹲了半天它已经很麻木了,但是这种荣耀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杳杳姐,挺住!”背后传来龚婷压低的声音,我差点坐地上。

这时外围的一个男人压低太阳帽想往门口溜,麻将眼尖立刻喝住:“喂!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他可能感觉到什么了。

男人慌张的转过来摆着手说:“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我……”他笨拙的回答同时心虚的看向小眼镜母子,小眼镜的妈妈惊讶的捂住嘴,小眼镜也定定的看向男人,厚厚的眼镜后面闪动着什么。不用猜都知道他是谁了!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服,黑点米黄色领带,一双高档皮鞋擦的曾亮,只是戴的太阳帽有点不协调,大概只是作为掩护用的吧!脸庞有点消瘦,也带一副眼镜,还算俊气,儒雅之风很浓,一看就是位学者,上次就听说小眼镜的父亲是某科研单位的博士。相比之下小眼镜的妈妈逊色很多,可以理解啊!一个女人被丈夫弃家,一个人带着被她视为怪胎的孩子,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我终于可以找机会站起来了,“把这位‘伟大’的父亲请进来吧!”我揶揄的看着他说。

麻将立刻会意对着他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请!”

男人急切道:“不不不……别……”

“给我们的大博士打开个通道吧!让我们看看大博士的通关级别比他儿子高多少?”我讽刺兼挖苦的。

“别别别……大美女,我知道错了!给我个机会,让我们父子联手共同破了你的阵!昨天看到小眼镜给我发的邮件,我今天一大早就乘飞机赶来了,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们!”说完他紧紧握住董固的手。嗨!这人!过目就知道谁是同道,有一套。董固则感慨的拍着他的肩膀。

小眼镜的妈妈已经失声痛苦起来,小眼镜则拿下眼镜头埋进搭在双膝上的手臂上抽泣着,这是母子俩一年多来的期盼和希望,这才是他们真正所感觉到的幸福。男人紧紧拥住妻子和儿子,周围很多人洒下了感动的泪水,包括我们,尤其龚婷哭的太难看了。

临出来时我对小眼镜的父母说:“冲关的结果有可能小眼镜的学习会下降,你们得有这个心理准备。”我现在还纠结于那个平衡原理,怕出现这个结果。

小眼镜的爸爸急忙摇着手说:“不怕!不怕!我只要儿子健康快乐的长大,倒数第一也没关系……”

坐在回去的考斯特上,龚婷还带着哭腔庆幸的说:“幸亏我不是个天才,我这不好不坏的成绩对我来说是最理想的,我回去一定要给我爸爸妈妈讲讲这个故事,让他们再说我。”

“对对对!我也要回去说。”麻将立刻接口道。

“那董工说我也是天才,我是不是也该悲哀?”我斜着眼看着他俩说,董固立刻把脸别过去,心理肯定想着可别殃及池鱼啊!

“你是一分钟的天才!不过你带给我们的副作用可是用年来计算的。”龚婷很勇敢的说。

我站了起来。

龚婷立刻改口道:“还是按分钟计算,不过是按每分钟计算的。”车厢里一片哄笑。

“不过杳杳姐,你实实在在的毁掉了一个天才!”龚婷接着说。

我心里叹息了一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

孟禾颢、庄项质、季明达三人殷勤的给坐在椅子上的姚直按摩、捶腿,好像他刚在拳击场上撂倒了一个劲敌。关靳东双手抱胸靠着桌子,右脚绕过左脚脚尖顶地,一个很酷的造型,不过他此刻很无奈的看着他们。

姚直始终不明白一个问题:“她老叼住我的舌头干嘛?她想咬掉头儿的舌头吗?没道理啊!哎呀!这舌头上没功力真的不行,我全身都吓软了,我怕一用力推她,她顺口就把我舌头给带出去了……”

姚直要命的问题把几个人可怜的肠子无情的摧残着,纷纷捂住肚子快发不出声了。姚直说了半天没听见反应,一回头看见大家的样子,气的一脚踹在庄项质的屁股上恨恨的说:“让你笑,都是你!等我舌头缓过劲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庄项质大叫一声躲到关靳东身后。

姚直把眼神收回来问:“这叼舌头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没回答我。”

孟禾颢“痛苦”的指着关靳东说:“你问头儿,我们这里只有他接过吻。”

关靳东指了一下孟禾颢,想拔腿往外走。

“关靳东”姚直很拽的喝了一声。

其他三人惊愕后钦佩的看着姚直。

“到!”关靳东很配合的回答,为了姚直的“牺牲”,他会力所能及的补偿。

“给我去打洗脚水。”姚直更加的不客气。

“是!”关靳东答完,左手摸着鼻子掩饰自己的窘态,右手拿着盆出去了。

孟禾颢立刻搬过来姚直的头问:“你真的要头儿给你洗脚。”

“是啊!为什么不能?”姚直把头扭过去明显的有点心虚。

“你不怕他的‘一阳指’?”孟禾颢问。虽然平时被顶头上级没少收拾,但他们由衷的崇拜他的,他们才不想任何人作践他。

孟禾颢所说的“一阳指”是关靳东家传的绝学,原名叫“隔物穿骨”,据说隔着物一指可以击碎目标的骨头,庄项质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就把王重阳老大哥的绝学名借来用用。

有一次在他们这个城市几个亡命徒公然绑架一个大富豪的千金,然后占领一个还未竣工的楼宇里,威胁那个大富豪拿三亿来赎他的女儿,他们当中一个脑袋不偏不倚的对着富豪的女儿后脑勺,手枪抵着她的太阳穴,两个则并排站在他的身后各自持着一把新式武器,从富豪女儿的肩上架过去,把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吓得都瘫了。公安、特警围了一圈,就是没办法拿下或击毙匪徒,因为他们站在脚手架上,后面是个小窗户,根本没有狙击角度。特警中有个认识关靳东的,知道他的绝学,就向领导提议从空军部队借关靳东过来。关靳东受命过来后,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避开匪徒的视线,徒手爬上十层高的楼层,悄悄移到脚手架下,锁定匪徒所站的位置后,然后右手食指凌空发力……当匪徒突然感觉脚底有碎裂的感觉时,痛的一松手富豪千金即将往下掉的时候,那个惨叫声快冲破人的耳膜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富豪女儿看到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神一般的出现,同时看到一只酷酷的皮鞋伸到自己的脸部,紧接着那刚劲有力的腿朝自己身上压来,自己顺着这股力压着三个匪徒朝后面倒去,然后他按着匪徒的头凌空一个飞跃进了小窗户,那姿势帅呆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同样刚劲有力的胳膊飞快的将自己拖了进去,将她放在地上后,又飞快的将那三个匪徒拖了进来,当最后一个歹徒刚被拖进来,那摇摇欲坠的脚手架轰然一声塌了下去,下面一片惊呼声。

这时公安和特警队的人员飞快赶到,不一会儿千金女的父亲魂不附体的被下属“拖”着跑上来,父亲刚刚怀着失而复得心情抱着女儿,女儿突然想起救命恩人,但是关靳东早就悄悄离开了。后来那个千金女儿的人肉搜索着实给关靳东和部队添了不少麻烦,幸亏他不是特警部队的,也不是地方人,时间久了也就淡了。再后来特警队的领导动用关系差点将关靳东挖走,令师长大发雷霆而作罢。听说那三个匪徒整整昏迷了十多天才醒过来。

“这不隔物直接对着你的穴位,估计你得睡差不多一百天,等你醒来就发现你被你们村一百个大姑娘、小媳妇在‘过’火。”庄项质接着说。

姚直晕了一下问:“关她们什么事?”

“我们会去说道啊!就说你中了邪了,必须有一百个年轻女子过身才成,你想你们村多迷信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巴不得呢!”

姚直也曾在回家探亲时徒手拿下两个手持尖刀的采花贼而成为所有年轻女人心中的英雄,庄项质说的太有可能了。

可怜的姚直大叫一声弹起来就往门口冲去,刚好关靳东端着水进来,看着姚直没头没脑的冲过来,急忙把盆往上一提从姚直的头顶推过去,然后右脚从姚直的身体边伸过去盆稳稳的落在他的脚尖上,水一点都没潵。姚直更惊叫一声错开关靳东的身体冲了出去。

里面的三人同时伸出大拇指向关靳东晃,关靳东没理他们而是惊讶的问:“他怎么了?”

“估计函芙的口红有毒,要是你被她叼过舌头,估计也跟他一眼。”庄项质朝门口呶呶嘴说。

只听“咣当”一声,盆从关靳东脚上掉下来,水流了一地。

“功力退化了啊!”三人看看地上的盆和水,还有关靳东依然挑着的脚尖,孟禾颢说了一句。

“这要是被函芙叼到了,估计得功力全失。”季明达摇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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