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不就等于表明了我们的立场吗?”牛孝文担忧道,“接下来我们出入二区会有麻烦。”
江索冷笑了一声,把匕首插回了刀鞘,扭头问:“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牛孝文被这个问题一噎,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自在道:“随你。”
江索笑了一下,徒手扛起那个被揍晕的男人,并没有朝着防护网的方向走,反而朝着治安点的地方快速地掠去。牛孝文看着江索奔跑起来的速度,不禁有些失神。
黑暗中的视线并不太好,但是随着更为全面的掌握金属系异能以后,他也能够更为全面的感知周围的尽数分布,小到一颗金属拉链,他也能准确分辨其位置。目前他能感知的范围,大约在直径两百米的范围内,更远处虽然也能感应到,但是无法具体地分辨。
江索从他面前离开,到超出他准确感知的范围,前后用了不到五秒钟,这意味着江索现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钟二十米的移动距离。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扛着一个大概七十公斤左右的男人。
在加入小队之前,他对这个团队的感知主要是秦帆。因为秦帆的智慧与非常剽悍的指挥能力,让他们避开了大部分需要苦战的情景。虽然目前看来秦帆的空间能力好像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即使不需要异能,她仅靠一手让人拍案叫绝的射击技术,就足以让很多异能者泪流满面,自叹弗如。
在秦帆的指挥还有掩护下,凌和江索的光芒相对比较黯淡。他一开始以为江索只是异能天赋绝佳的战斗人员,但是实力其实还比不了楼宝辞。但是现在看来,江索在平日的战斗中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而且即使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他的各方面也在不断地提高。
想得越多,牛孝文心思就越重,瞬间就没了再探究江索打算干什么的欲望。
*
二区西部外围线的治安点,两盏昏黄的灯挂在装了防护网的窗户外。治安点是两间并不大的平房,上面还有一个鲜亮的“警”字。这里原本是城市里的维护治安的警局支队办公的地方,末世以后房子还保留着,只是稍微修葺一下就能继续使用。这里的地段很好,抵达附近一公里的地方十分方便。
长夜笼罩住整个城市,治安点内可以看到橘红色的暖光,冷风吹得门板“哐当哐当”响,让这一带区域显得空旷而又寂静。
靠坐在屋内炉子边的男人套着厚重的军大衣,将帽子压得很低,将铁制的酒壶靠近火炉,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那群新来的,感觉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儿。”
另一个围在炉子边的男人喝了口酒,整个人还冒着酒气,讥笑了一声:“再狠的茬儿,进了这儿还不得老老实实的。黑无常那些人,各个都是刀尖舔血的狠角儿,这些从外面来的,自以为配着两把枪就能装大爷!被人指着脑袋,还不是吓得立马拜爷爷跪奶奶的……”
江索停在治安点的门外,整个人靠在墙角,低着头点了个烟,脚下还踩着脸色酱紫,左半边脸塌陷了大半的小混混。听着里面的声音,他叼着烟有些玩味儿地勾了勾唇,将帽子竖了起来,闭着眼吐了个烟圈。
里面的人似乎无所顾忌,大概也是没想到在这种鬼天气下还有人会蹲在外面偷听,所以倒是什么都敢说。
一人忽然说道:“他们那群人里面有个女的,要是能上一次,倒也够本了!”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另一人讥讽道,“老黑做的生意你不清楚?今天那队人里面的女人长得水灵,放在二区都是稀有的货色,哪儿轮得到我们!”
“我们过去看看?”那人有些不死心地说道。
“兄弟,你就省省力气吧!外面这鬼天气,出去都快冻死了。老黑和那队人的架,能不掺和就别掺和,刚刚的枪声你又不是没听见,我们两个去了说不定还惹得一身骚。”
江索指缝间夹着香烟,在寒风中吞云吐雾了一阵,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脖子里的围巾拉高,总算是暖和了一点点。脚下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低头踩在男人的背后,将他的脸再次按进雪地里,然后站直了身体抖了抖身上的雪,用鞋尖提了提男人的腰侧,蹲在他身边低笑了一下:“那个‘黑无常’派你来的?”
脚边的人没说话,被江索一拳打塌了半张脸,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完全是吊着一口,死不了,但是也没办法反击。
见他不答,江索也不在意,只是摸了摸鼻尖,眼底闪过阴鸷的笑意:“看来你们这种勾当做得不少,我们显然不是第一只羔羊了。”
虽然知道军区之内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治严,但是这种明摆在眼皮子底下的官匪勾结,还是让他有些意外。这片地带的小混混应该是买通了检疫区的那个女副官,把新到二区的人安排在这片区域落脚,以便他们下手。他脚下这个男人应该只是一个诱饵,试探他们的战斗力,针对楼宝辞与凌和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反而笑了一下,也不急着去和他们会合,饶有兴致地与脚边的男人说道:“还真是同情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今天被安排进这一带的人不止我们一队,但你们偏偏挑了一个自己啃不动的……”
楼宝辞和于九天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尤其是楼宝辞那个女人,身份成谜,但是身手却让他都有些望尘莫及;于九天的隐匿异能极大程度地提升了他作为一个狙击手的优势。这两人单独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造成极大的破坏。
想要抓他们……
啧,这群人大概是跟天借了一百个狗胆!
*
烟头燃尽,湮灭成灰。
江索弹掉烟头,伸手将人拽了起来,笑道:“该干活了!”
屋内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门板碰撞的声音,掩住了沉重的脚步声。
倏然,只听“砰”的一声,门板倒地,震起细碎的雪粒,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残影从门外坠落到屋内,撞翻了安置在屋内的炉子。坐在炉子边的两人手忙脚乱地从炉子边闪开,一人立马抓起了靠在墙边的步枪,对准了门外。
另一人看着躺在地上痛呼哀嚎的抛掷物,瞳孔紧缩,往后退了两步,扭头看着门外。江索拍了拍身上的雪,跨进了屋内,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不急不徐地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来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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