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前来拜访婉扬,两人交谈甚欢。
燕青刻意想交婉扬这个朋友,一是感谢婉扬搬倒了高俅,为他的林冲哥哥抱了大仇;二是希望如果徽宗皇帝把婉扬当作情人了,婉扬可以帮助他和李师师私奔。
而对于婉扬来说,燕青是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梁山好汉,虽然称不上的名将,但是领兵打仗还是有些经验的,尤其是搞情报工作这块,更是出类拔萃。仔细交谈的同时,婉扬又注意到燕青虽说隐居,但是就住在汴梁京城的辖县东明县。燕青在东明县境内的白云山中建造了一座山庄,养了五百多号庄客。婉扬猜测,这所谓的山庄,大概就是个山寨,五百多号庄客,应该都是梁山上的幸存下来的兵士,能在多次战争中幸存下来的梁山士兵,即便是寻常的喽啰,那也是百战老卒了,战斗力非同小可。
婉扬和陈东、陈秋华聊的时候还提到,一定要有自己能够控制的武装力量,这时候燕青前来拜访,无异于是婉扬瞌睡的时候看到了枕头。
然而毕竟是第一次相见,虽然相谈甚欢,但也不会推心置腹。燕青没有明说,婉扬《水浒传》也不是白读的,自然知道燕青和李师师的猫腻,现在汴梁城都传遍了徽宗皇帝对婉扬“有意思”,婉扬也知道燕青迟早会像自己提出,帮助他和李师师双宿双飞的事情,只要这个事儿能办成,燕青就能为自己所用,那白云山的五百庄客,也可以成为一支自己能掌握的武装力量。
那日陈东、燕青、陈秋华离开后,婉扬闭门谢客三个月,潜心练武习文,就是宋徽宗皇帝召见了婉扬一次,婉扬都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婉拒了。还好徽宗皇帝虽然轻薄荒唐,但不是暴君,没有给婉扬来一道抗旨之罪。
汴梁城风物繁华,奇人奇事也多,三个月的闭关,就让婉扬的名声,风轻云淡了很多。
但这三个月结束,婉扬携自己创作的两本著作出关之时,声名又迅速“燃爆”了汴梁城,一时间京城纸贵,比起周邦彦当年红遍京城的《汴梁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婉扬写的第一本书叫《甜水巷见闻录》,模仿的是《世说新语》的写法,书中记载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宋朝以后的奇闻轶事,还有婉扬和喜欢文学的好友,对于诗歌、写作的心得体会。
尽管宋代不乏笔记类著作,但婉扬的《甜水巷见闻录》,以精炼诙谐的文笔杂烩了宋代以后七百年内的三百篇故事,每个故事的注语,都是婉扬对道德人心、家长里短、政治时局的独特见解。着实让大宋读者耳目一新。
仅此一本笔记著作,大宋百姓和士大夫的赞誉,不过是称婉扬一个才女。而婉扬的第二本著作《有所思》,却奠定了婉扬为大宋第一“立言”的女子!
婉扬写的有《所有思》,是一本哲学思想书籍。是婉扬选择性摘录了王阳明的心学、顾炎武经世致用的思想,当然,还有一点她对哲学的见解。不过婉扬并没有特别厚颜无耻的把王阳明先生顾炎武先生的学术,说成是自己创作的。古代人比较迷信,宋真宗皇帝就以晚上做梦梦见神仙为理由,搞劳民伤财的封禅大典。实际上有没有神仙给宋真宗托梦,只有宋真宗皇帝心知肚明。但是皇帝需要搞个封禅,满朝文武只能支持。
婉扬也模仿宋真宗的手段,在书中开篇就写道:“梦遇王阳明、顾炎武两位隐世圣贤,尽授其学于在下。”说清楚了真正的作者是谁,婉扬心里才感觉到过意得去。
《有所思》刚刚出版,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被汴梁城的读书人抢购一空,而第七天时,汴梁京城的辖县都士子专程过来,只为了买一本《有所思》,而《有所思》的价格,竟然涨到了一千五百文钱一本!
迎祥池畔,七月的天气烈日炎炎,三十多位太学生正在岸边的柳树下纳凉,每人手持着本《有所思》,侃侃而谈。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太学生,大声朗诵:“--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功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白话:知道是行动的开始,行动是知道的完成:圣人的学问只有一个功夫,知和行不可以分开看作两样事情。)
朗诵过后,青年太学生欣喜若狂的对其他同学说道:“此言当真是振聋发聩!试看当朝衮衮诸公,侃侃而谈者不知凡几!张口闭口都是孔夫子之言,孟夫子之言,然而为为官司职,为民安居,又有几人能做到?!“
一个身材敦实的太学生接着话茬说道:“有此一书,可称大宋女子立言第一人!”
(注:在古代,认为一个人要流芳千古,永垂不朽,需要具备“立德”、“立功”、“立言”。立言,指的是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或者说建立自己的思想体系。)
一个尖嘴猴腮的太学生不屑一笑,开口反驳道:“潘婉扬的书中开篇就写道,知行合一、经世致用的学问,是王阳明、顾炎武两位前朝隐贤,于梦中传授给她的。潘婉扬不过是任店花魁,下九流的人物,说她是大宋女子立言第一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身材敦实的太学生当即反对:“王阳明、顾炎武两位大贤,既然托梦把学问传授给潘先生,那是认可了潘先生的资质,把潘先生视为弟子!你瞧不起潘先生是任店花魁的身份,你平日倒是自命不凡,两位大贤,如何不托梦传授给你!”
青年太学生抹起袖子,恶狠狠的对那尖嘴猴腮的太学生说道:“上次我写一首小词,你就要抄袭说你写的。只怕两位大贤梦中传授学问与你,你便把王阳明、顾炎武两位大贤的学问,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了!还有,潘先生的名字岂是你这厚颜无耻之徒能叫的!吃我一顿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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