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出发,在北京火车站见面。
到了这天下午,我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却发现欢子还没到,我只远远望见了何君,他穿了件很简约的黑色风衣,背着背包,像从画里走出来。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有些人长得好看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是一道风景,看得直叫人心旷神怡。
我准备买两瓶水了之后再过去找他,买水时我旁边的两个小姑娘从该怎么找他要电话一直讨论到结婚生孩子后的美好生活,我心里暗自不爽:哼,没眼光,难道你们看不见你们身边还有我这么个大帅哥吗?
我向何君走去,想着自己一会儿怎么开口打招呼,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首先我很感谢他帮过我,其次,我又的确有点好奇那块绸缎上,他到底要我做了什么。
结果我到他面前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边给他鞠了个躬边递上了水。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但何君只是默默地接过了水,并说了声谢谢。
好像我刚刚并没有做出那么狗腿的事。我忙说:“不用谢不用谢,反倒是我该谢谢你上次帮我。”
他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那蛇和你有缘罢了。”
其实我本以为他不会搭理我,因为一般高手都不怎么搭理人,但他似乎并没有那些高人的毛病,除了有些冷淡,但你问他什么,他大多还是会回答。
其实我是有些尴尬的,何君似乎并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趣,我们常常没说两句就冷了场子。可能是我这个人太无趣了点?我心想不能啊,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前后左右的同学就喜欢跟我讲话,觉得我有意思,高中的时候班上联欢会我还跟欢子一起表演说相声获得了第一名。怎么到这小子这就不好使呢?
啧,欢子怎么还不来,他来了,我就可以没这么尴尬了。刚想着,欢子就风尘仆仆的出现了,他拿着手上的票就招呼我们进站。
我说:“欢子你行啊,都当老板了还让我们坐火车。”
欢子白了我一眼说:“我和人家何爷倒是可以打飞的去,但是你怎么办?你和二狗一人一蛇就坐火车吧。”
我一想,对啊,二狗还在我胳膊上盘着呢,于是就给欢子陪笑道歉。欢子懒得搭理我,和何君两个人径直往车站走去。车站人很多,我只顾追赶他们没注意撞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兄弟。于是我赶忙跟这个小兄弟道歉,小兄弟人倒也和善,笑笑说没关系。
上了火车后我就又跟欢子抱怨,那么远的路程居然买坐票。
欢子说:“这火车站是你家开的?人何爷着急,咱们不得赶紧的买就快能到的票吗?”
我不再说话,后来发现那小兄弟的座位就在我们的后面,这一站上车的人很少,我们五个座的座位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何君一个人坐在两人座上,靠着窗子。我和欢子坐在三人座上。
那小兄弟注意到我后,来跟我打招呼:“嘿,好巧啊,你也去苏州?”
嗯?苏州?我们不是去重庆吗?
欢子看了他一眼,说:“小屁孩一个少跟我们家乔一套近乎。”
我觉得自己又被耍了,好歹是个上过大学的人,怎么就着了他的道?他扯些神神鬼鬼的我居然还相信。
这时候何君说了他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酆都之境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我们要先去姑苏准备点东西。”
欢子又说:“这是今天早上才决定的事,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我觉得他们很奇怪,大概有事瞒着我,可我没把握能问出什么,而且何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问。就学何君看着窗外的风景,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向后移动,只看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眼花。
欢子这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何君看起来没有说话的兴致,我也不想去招惹他,后面那小兄弟这会儿也不在座位上。我平时不玩游戏,手机里也没下电影,只能无聊的把手机开开关关。我也想睡一会,但昨天很早就睡下了,今天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这实在是太无聊了,欢子已经打起了呼噜,周围零星的几个人用嫌弃的眼光看着他。我踹了下他,他从梦里惊醒,问我干嘛?
我说:“欢子我好无聊啊。”
欢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出了一套扑克牌,跟我说:“怎么着?还是欢爷想的周到吧?”我猛点头,然后欢子转过去对何君说:“何爷,咱们哥几个耍耍?”
何君摇了摇头,欢子冲我耸了耸肩,说:“那咱俩玩吧。”
“可我只会斗地主。”
我想最后何君会愿意和我们玩扑克大概是因为我和欢子两个人眼巴巴的瞅着他,让他觉得影响不好。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把把当地主,把把赢。当他赢到第六局的时候,我和欢子都开始偷偷换牌了,结果我们还是输。我和欢子暗地里管何君叫何地主。
我们一寻思,这不对啊,是不是今天谁坐庄谁就能赢?于是我和欢子又开始轮流抢地主,可结果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何君看我们输的快没了兴致,就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放,继续看他的风景,似乎有很重的心思。
这时正好那小兄弟回来了,加入了我们的游戏,我和欢子才体验到了跟正常人打牌的快感。
到了下一站有乘客上车,火车停了一会。一个长相清纯的姑娘上了车,
欢子在桌子下踢我:“乔一,那闺女长得不错,你说哥们去把她追过来给你当嫂子怎么样?”
我就酸他:“唉,人姑娘长得是好看,但你就别想吃那天鹅肉啦,你没注意到我可注意到了,人姑娘一上车,这眼睛珠子可总往人何君身上瞟呢。”
欢子看了何君一眼,何君正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窗外,全然不顾我和欢子在耳语些什么。
欢子问我:“这小子好看吗?”
我很老实的点点头。欢子又仔细看了看:“啧,是好看。以前我总觉得乔一你是咱们院里最好看的孩子了,没想到这何地主长得还好看些。”
我说:“你少拿我跟咱们院里那什么李二麻子,张大倭瓜比。”
欢子就说:“不过乔一你也别太难过,何地主这张脸在古代那叫风流卖笑相,不是什么福祥。”
我脑海里浮过何君在青楼里头,叫客官别走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我问欢子:“那我呢?”
欢子想了一会儿说:“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
我想了想觉得还不赖,于是我又问:“那你自己呢?”
“王公贵族。”
舟车劳顿,大约十八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苏州境内。太阳渐渐升起,为窗外泼墨山水画一般的建筑上镀上了一层柔柔的辉光,美不胜收。
下了火车后,我和欢子非常兴奋,常年生活在北方,看足了北方壮丽的景象,哪见过南方这般的秀美,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嚷嚷着等会要去哪玩。只有何地主兴意阑珊,也忒不解风情了些。
我们赶忙找了一家名叫我取轩的客栈歇脚,想必这的老板是读过沈复的《浮生六记》来的灵感。这家客栈在外面看与其他的苏氏建筑并无差别,但内里的装修可有些讲究。倒不是说有多奢华,要论奢华的话,十个这种小客栈也比不上一个临仙楼。只是里面装修,摆放,都是非常简约的中式风格。墙上挂的字画虽不是名家之作,但仍然让人感到店家的才情高雅。倒的确是有种“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的韵味。
把行李放下后,我们就出门去寻早饭。彼时天色尚早,又不是旅游旺季,路上行人不多,唯见小桥流水,几行袅袅青烟,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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