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乔南桌子被人狠狠叩响,曲咪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南,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乔南敷衍的笑了笑,曲咪拉起她往前一推,“赶紧的,主任叫你半天了。”
“哦。”乔南深吸口气,走向主任办公室。
早上爷爷来,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被郁锦安给分开。
他把乔南带回电视台,只问了一句话:“乔南,你是不是忘记之前的教训了?”
是啊,之前的教训她没有忘。
站在主任办公室,严主任瞥眼面前的人,笑了笑,“小南啊,你看美源保健品的事情又闹起来了,这说明你之前的报道很有先见之明!如果这个时候你站出来,继续深挖报道,我想效果会很好!”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乔南直接拒绝,“主任可以找别人深挖报道,邵家的新闻我不接!”
“为什么?这可又是上头条的机会。”
“上头条?”
乔南冷笑了声,锐利眼神直逼严主任的眼睛,“我可不敢出这种风头,别到时候头条没上去,又惹上官司,不划算。”
她低头从主任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道:“这采访没人愿意去是吧?我去。”
她打开门,带着资料走远。
严主任撇撇嘴,心想这丫头倒是转性了,知道不好得罪的绕道走。
虽然严词拒绝严主任,但乔南的心思并没放下。她眼前总是闪过爷爷的脸,想着他早上尴尬的表情。
哎……
拿着采访资料离开电视台,乔南在去采访的路上临时改变主意,换乘另外的路线。
邵家别墅地处繁华,闹中取静的地界。乔南背着包,站在大门外犹豫不决。
要不要进去?
明明下过决心,不要参与有关邵家的所有事。为什么还要傻呵呵跑来。
滴滴——
车道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司机车速不快,邵至公透过车窗见到站在大门外的人,不胜欢喜,“停车,快点给我停车。”
嘎吱!
司机急刹车停住,邵至公径自打开车门出来,“南南!”
原本乔南都要离开了,却不想同邵至公碰面,她一点点低下头,心中开始后悔。
她不应该来的。
“南南!”
邵至公激动的走上前,他还以为乔南永远都不会再回邵家了。
“您找我有事?”乔南谨慎的问。
邵至公上前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带上车,“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乔南压根没有机会开口。不久,车子停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外。
靠窗的沙发里,邵至公盯着完全看不懂的咖啡名字,彻底傻了眼,“呃,这些都能喝吗?”
服务员笑了笑,“你想要英式咖啡还是美式咖啡?”
邵至公再次瞪眼。
收起爷爷手里的水单,乔南沉声说道:“两杯红茶。”
她挑眉看向对面的老人,“这里只有红茶,可以吗?”
“好,红茶好。”老爷子笑眯眯松口气,他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尴尬过了。
乔南把水单递给服务员,“就要红茶吧。”
“好的。”
窗外夕阳渐落,乔南双手十指轻扣,交叠后放在桌前,“美源这次的新闻与我无关,不是我的报道。”
邵至公眼底一刺,“南南,你还在生爷爷的气?”
“没有。”乔南眼睛盯着桌面,并没看他,“我不生任何人的气。”
是的,她不生气,只是失去邵至公的那份信任,令她很伤心,很难过。
“今天爷爷去电视台找你,可能有些唐突了。”邵至公想起在电视台外面那一幕,总觉得有些不太对,“郁锦安同你很熟悉吗?”
大概猜到爷爷会有此一问,乔南神情把握得当,看不出什么紧张,“不熟,他是老板我是下属,我们之间相差十几级,怎么可能熟悉。”
“可我看他对你不错。”
老爷子饱经世事,看人看事都很透,乔南并不敢看爷爷的眼睛,毕竟她在睁眼说瞎话。
“我们老板人不错。”乔南笑眯眯弯起唇,回答的有模有样,“难得遇见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老板,是我太幸运了!”
邵至公:“……”
她说的有模有样,邵至公也挑不出毛病,自然也不能多想。况且郁锦安身出名门,他倒是不担心什么。
服务员将红茶送上来,乔南轻轻握住杯子,道:“您找我有事吗?”
她第二次问,邵至公眼神黯然,“上次的事是爷爷错了,爷爷不应该不相信南南!”
“您不需要跟我道歉。”乔南抬起脸,看到邵至公失落的脸庞,心中同样难过,“我在邵家的那些年,爷爷最疼我,每次都偏心的对我好,乔南无以为报,只有把您的好都记在心里。”
她说乔南,邵至公眼神渐渐湿润,“南南,你……”
“爷爷。”
先一步打断他的话,乔南从书包里拿出纸笔,边写边说道:“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位血压升高住院的患者已经脱离危险,但具体情况怎么样还不太清楚。您可以派人出面去安抚受害者,最好能够同他们达成私下解决,这样或许还能挽回一些邵氏集团的声誉。”
她把打听到的那位受害者的住院地址,联系方式都写给邵至公,“这是我能帮您的。”
邵至公接过她递来的纸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当时他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南南一直都是个善良懂事,惹人心疼的好孩子。她不会为了报复邵家而故意造谣中伤,是他错了,是他们邵家错了!
收起纸笔,乔南把面前那杯红茶喝掉,“爷爷,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走了。”
她背包站起身,邵至公下意识拉住她,“南南,别生爷爷的气,好吗?”
乔南眼睛盯着落在腕中那双染满皱纹的手,笑道:“在乔南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爷爷。”
她微笑的转过身,邵至公却只能黯然拭泪。在他心底,乔南同样也是他的亲孙女,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乔南先去银台结了账,然后推开咖啡店的大门离开。转过弯,直到远离咖啡店的范围,她才敢放慢脚步。
慢慢抬起手,乔南抹去眼角的泪水。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好希望邵至公就是她的爷爷。
可她抵抗不过命运,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傍晚,邵至公回到别墅,人看起来心情非常沉重。
“爸,您回来了。”
冯馥上前想要搀扶他进门,被老爷子沉下脸躲开。
“您这一天都去了哪里?”冯馥关心的问。
邵至公冷着脸,还是没有开口。冯馥尴尬的站在原地,“钦文的腿疼又犯了,医生说好几天也不能下床。”
“哼!”
邵至公怒火依旧,“他就不应该出门,好的不学倒是学会怎么给我败家了。我邵氏几十年的清誉,一下子都毁在他的手里!”
“爸,您也不能这么说,”冯馥小声为丈夫辩解,“钦文也是想为集团多开展一片天地,只是方法欠缺而已。”
“他不是方法欠缺,他这是想要毁了邵氏!”
老爷子怒火难消,冯馥也不敢再说。
须臾,邵卿提着皮包进门,“爷爷,妈。”
“卿卿回来了。”冯馥接过女儿的皮包,亲自倒了杯茶递给她。
邵卿喝了两口水,坐到邵至公身边,“爷爷,我今天见过住院的受害者了,目前情况比较稳定,医生说血压已经降下来了,只要后面几天没有反复,很快就能出院。”
她的动作倒是很快,邵至公听后,不禁松口气,“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爷爷您放心,我看问题不大。”邵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今天也找医生问过了,因为那位患者平时服用的药物与我们美源的产品有些冲突,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突发情况,严格来说,也不能全怪我们。”
“怎么不怪?”邵至公蹙起眉,道:“要是我们的产品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爷爷火气很大,邵卿聪明的不与他争辩,“您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好。”
“好,”邵至公满意邵卿处理问题的能力,叮嘱她,“派人去跟他们谈谈,看他们愿意私下解决吗?如果能低调处理解决,那是最好的。”
“我明白。”邵卿自然也希望如此。
须臾,邵至公起身回了卧室,晚饭也没出来吃。
……
今晚的餐桌上,只摆着一道菜。郁锦安兴致勃勃洗了手,瞬间皱眉,“怎么回事?”
乔南盛饭出来,递给他一碗,“没有菜了。”
郁锦安脸色更加难看,“我没给你钱吗?你拿我当兔子养?”
只有一盘胡萝卜,可不就是兔子吗?
乔南撅起嘴,“不是,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没来得及去买菜。”
男人握着筷子,怎么看怎么没法下咽。
“对了!”乔南想起什么,转身跑进厨房,很快又端着东西出来,“好烫!”
她把一个大碗摆放在两人中间,笑眯眯指着道:“还有这个哦,好吃的鸡蛋羹。”
鸡蛋羹?
郁锦安瞪眼,那是给小孩子吃的玩意。
“乔南,你在敷衍我!”男人发飙。
乔南用勺子舀起两大勺鸡蛋羹同米饭搅拌在一起,然后大大的吃了口,“唔,你尝尝看,很好吃的鸡蛋羹哦。”
再好吃也是鸡蛋羹!
郁锦安丢了手里的筷子,“不吃!”
眼见他皱起的眉头,乔南不禁叹了口气,“哎,你就是好东西吃的太多了,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难道你饿过?”
乔南耸耸肩,眼中快速闪过什么,“小时候妈妈每天要打几份工,没有时间做饭,我们有段时间都是一天只吃一顿饭。”
郁锦安深棕色瞳仁一沉,目光望向她的眼底,“你小时候的生活是不是很糟?”
“糟吗?”乔南握着勺子,看看碗里的饭,笑道:“妈妈担心我长身体营养跟不上,每天早上都会蒸鸡蛋羹。也是这样给我拌饭吃,我觉得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顿了下,她弯起的嘴角逐渐晦涩,“妈妈一个人养活我很辛苦,我可以不吃肉,不穿新衣服,过生日没有生日蛋糕庆祝。但我不能离开妈妈,只要她愿意要我,我每天都会很开心很开心。”
不吃肉,不穿新衣服,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模样?郁锦安无法体会。
他勾起唇,也学着她的动作,舀了两勺鸡蛋羹同米饭拌在一起吃。
乔南意识到刚刚的情绪没有管理好,她盯着男人低头认真吃饭的样子,悄然露出一抹笑。
过去那些生活,也许外人看来都会觉得很苦。但是对于乔南来说,能够有妈妈的爱,有妈妈的疼惜,有妈妈的陪伴,远比物质的富有要贵重千万倍。
今晚休息时,乔南自然又没有逃脱过郁锦安的要求。不过今晚他的要求,却与往日不同。
“用不着总是对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郁锦安瞥眼身边全身紧绷的人,不高兴的皱眉。
乔南慢慢松口气,黑亮纯净的眼眸落向男人眼底,“老板,你今晚真的不需要?”
这种事哪有什么真的假的?郁锦安一把将她扣在怀里,手臂圈住她的腰,“我只想睡觉,你怎么想歪了?”
咳咳!
乔南被他的倒打一耙呛声,不过他今晚没有需要,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夜色深沉,身边男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天然温暖,有种不可抵抗的吸引力。乔南转过身,不想让自己受到诱惑,可郁锦安手臂一圈,又掐住她的腰。
“不许动。”男人薄唇抵在她的后颈,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划过她的肌肤,使她一阵颤栗。
乔南起先真的不敢动,奈何手脚同时保持一个姿势太难,并且时间久了也会酸麻。她撑不住时,忍不住软了语气,“老板,我可以动一下下吗?”
身后的男人弯起唇,伸手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让她脸朝自己,“这样睡。”
她只想活动下手脚,并不想靠在他的怀里啊!
“乔南。”
头顶飘来他的声音,乔南本能仰起脸,湿漉漉的黑眸看向他,“嗯?”
郁锦安盯着她的眼睛,“以后邵家的人再找你麻烦,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解决。”
他的话太有震撼性,乔南一时间没明白,回过神后才红了脸,“其实邵家对我还不错啦,以前在家爷爷和姐姐对我最好,爸爸妈妈虽然不喜欢我,可是也给我买吃买穿,如果不是……”
乔南突然意识到,她的口中还是很难改掉对他们的称呼。以前在邵家所有经过的事,一幕幕都清晰浮现在眼前,她是不是真的忘不掉?
怀里的人噤了声,郁锦安低头瞥眼她的神色,掀开被子下了床,很快捏着什么东西回来。
一把拉起乔南的手将她拽起来,郁锦安把手里的银行卡递过去,放入她的掌心,“拿去买吃买穿,想买什么买什么!”
乔南足足呆傻半分钟,她眼神不停从银行卡到郁锦安脸庞之间徘徊,心情起伏难平。
他说,用他的卡,想买什么买什么。
大概所有女人听到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心中都会既兴奋又甜蜜吧。
收拢掌心,那张坚硬的银行卡在手中刺刺的,有点搁手。乔南弯起唇,重新摊开手掌后,将银行卡还给面前的男人,“老板,谢谢你。”
她垂着头,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买吃买穿了,现在我可以养活自己,可以照顾我妈妈,我很感恩。”
郁锦安抿起唇,“乔南,你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
“嗯。”乔南用力点头,“这是我的原则,虽然我生活在最底层,可也有我想要保存的颜面,你……可以明白吗?”
明白倒是明白,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郁锦安从她手中又把卡拿回来,这还是第一次,他送出去的东西又被原封不动退回来。
“邵家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无论怎么说,他们圆了我想要的家,我很感激。”
乔南蜷起双腿,床头点亮的昏黄光线落在她的侧脸,晕开的暖意柔和掉她眼底那抹失落,“所以我不恨邵家,也不会记恨邵家的每个人。在我心中,那是我的美梦,只可惜如今梦醒了。”
一直以来,郁锦安都觉得乔南内心强大,表面懦弱。平时工作机灵圆滑,遇事自保时竖起尖利毛刺。
不过今晚她的落寞,真实明白的让郁锦安看到另一个乔南。原来她的心底也有一片地方属于软弱,原来她也是个患得患失的女孩子,有她想要守护的人和事,有她想要却又无法实现的遗憾。
轻轻将她揽入怀里,郁锦安薄唇抵在她的额头亲了下,薄唇微弯,“乔南,你还可以继续做梦。”
“做梦?”
郁锦安深棕色瞳仁落在她的眼底,点了点头,道:“一场我给你的梦。”
“你给我的梦?”乔南默念,心脏位置激烈的心跳令她大脑无法思考,矢口道:“那会不会是噩梦?”
“乔、南!”
郁锦安被她气的咬牙切齿。
“唔。”
她皱了皱脸,笑嘻嘻道:“老板,我可以睡觉了吗?只有睡着才能做梦呀!”
郁锦安:“……”
卧室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乔南乖乖枕在郁锦安的怀里,并没睡着。
她小心翼翼仰起脸,盯着男人的睡颜,心跳再度加速。
他说要给她一场梦。
刚刚那刻,乔南差点就要点头答应,甚至不愿意计较是一场美梦还是噩梦。
她眨了眨眼,心底的滋味复杂。
他们的开始源于一场交易,他是高高在上的骄子,她是无权无势的贫民。他有良好的出身,她却至今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他是湖城最矜贵的男人,她是湖城最底层的小透明,他们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差的又何止是身份门第。
哪怕她曾经对于他有过多少爱慕心动,那也都只能是藏在她心里的小秘密。
五年前她的*,足以扼杀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于他或者于她,他们之间都绝对没有可能。
也许他说的对,他就是一场梦。乔南只希望等到梦醒那天,他们之间不是噩梦。
早上九点,邵氏集团准时召开高层会议。
邵至公正装出席,头发花白,人却神采奕奕。
“董事长。”
股东们见他出现在集团办公室,纷纷猜测今日恐怕又要有人事变动。
邵卿拉开椅子,邵至公低头坐下,声音沉寂:“卿卿,开始吧。”
“好。”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邵卿一张俏脸惧是冷色,“关于美源保健品这次的突发事件,我已经及时联络到当事人,并且同家属取得共识,达成私下解决的协议,后续工作……”
邵卿侃侃而谈,安排分配事务有条不紊,思路清晰。相比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无疑她是出色的!
邵至公心底倍感欣慰,难得他这个孙女可以独当一面,既能处理好家事,又能理顺公事。
对于她的厚望,邵至公又加深一层。
“今天我有件事要宣布。”邵至公神色凛然,一双锐利眼眸穿透众人心思,“美源事件由于邵钦文工作失职,对集团造成巨大影响,故而暂停他的集团副董事长职务。从今日起,提升邵卿为集团副董事长,代理我的一切权限。”
“哇——”
股东们一片哗然,邵至公抬起双手,轻扣掌心,“你们都是邵氏的功臣元老,跟随集团风风雨雨走到如今,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各位能够多多扶持我的孙女,她年纪还轻,很多事都需要你们的支持。”
“既然是董事长亲选的接班人,我们自然全力以赴,必然支持邵副董事长一路到底。”
众人吩咐表态,邵卿站起身,朝大家鞠躬致谢,“以后工作中,邵卿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前辈们不吝赐教。”
“哪里,邵副董事长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两年在集团做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
邵至公听着众人的吹捧表决,不禁笑了笑。
前方邵卿亭亭玉立的身姿优雅,邵至公盯着她,眼前慢慢浮现出乔南的脸。
如果南南是他的亲孙女,今日邵氏集团自然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心头的那份遗憾难以抚平。
午后,市中心一家高级西餐厅。
两扇复古雕花大门打开,郁海芙提着皮包进去,店员立刻上前,“小姐,您有预订吗?”
“找人。”郁海芙回了句。
窗前沙发中的女人很显眼,郁海芙迈步上前。接到商元君的电话时,她没有太多意外。
“海芙,你来的好晚。”
餐桌上开着一瓶红酒,此时酒已没了大半。郁海芙抿唇坐下,瞅眼对面的人,“我要等爸爸吃过药才能出门。”
“切!”商元君撇嘴,“知道你孝顺,也不用在我面前显摆了。”
她喝的醉醺醺,郁海芙皱眉,伸手抢过她的酒瓶,“大白天喝什么酒?”
“还给我。”商元君立刻夺回酒瓶,紧紧抱在怀里,“都说一醉解千愁,让我喝!”
郁海芙见她情绪不对,关心道:“元君,你怎么了?”
自从订婚礼告吹,商元君情绪一直不稳定。她灌了口酒,才能开口,“我爸逼着我去相亲,给我找的男人不是老头就是离婚的,呵呵,我真的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郁海芙暗自冷笑,“你怎么不找我二哥?”
商元君情绪黯然,“齐光最近很少出门,我也经常找不到他。”
她眼眶一热,情绪变的激动:“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订婚礼也没有了。海芙,你说我要怎么办?”
起身坐到商元君身边,郁海芙伸手圈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抚,“别伤心。”
“是那个记者杀了我的孩子,”商元君神色徒然变的犀利,“那天我感觉到有一双手狠狠推向我,所以我才会摔倒,才会……”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闻言,郁海芙弯起唇。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活该受到惩罚!
“元君,你真的肯定是那个记者推你?”
“肯定是她。”
商元君认定某种猜测,万难更改,“虽然四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出来,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见她说的肯定,郁海芙才偷偷松口气。
“知道吗?”商元君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妆容精致的脸庞突然阴霾,“郁锦安竟然来威胁我,要我撤诉,不要我告乔南。”
“我哥?”郁海芙惊讶,“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
商元君又倒了杯酒,红唇轻挽,“我还以为郁锦安有多么眼高于顶,原来他喜欢那种卑劣的女人!”
“这不可能!”
郁海芙咻的变脸,“我哥不可能同她有关系!”
“呵呵……”商元君妆容精致的脸庞逼近,醉意朦胧的看着好友,“海芙,你还没有男人,自然不会明白这些。”
听到她的话,郁海芙脸色更加难看,“你想说什么?”
“你哥肯定跟乔南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一再说的肯定,郁海芙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别墅里发现的异常。
不久,郁海芙安排司机送商元君回家,而她独自驾车来到别墅。
这里属于富人区,每套独栋别墅间距都很大。郁海芙将车停在别墅外,提着包走进庭院。
她穿过前院泳池,走到大门前时发现门锁换了。
郁海芙弯下腰,不敢确定的看了看。这是一套全新的密码锁,需要知道密码才能打开。
这么多年来,无论郁锦安搬到哪里住,都会第一时间给她一套钥匙,允许她随便进出。可是这一次,他的家竟然换了密码锁。
郁海芙定定站在原地。脸色逐渐发白。商元君那些话不停在她耳边反复,她愤然掏出手机,就要把号码拨出去。
不过转念,她又冷静下来。
把手机屏幕中的号码一个个清除掉,郁海芙沿着原路离开。
如果郁锦安真的有了女人,无论是谁,她都要那个女人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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