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点头,时下唯有这般办,也没吐槽他要去讨教的事。两位爷也快回来了,杨府各人早早准备去。
杨远飞与杨远靖一同回来了,一个今日进宫面圣,还去了太后那,一个被南逢煜折腾满城跑,他俩早累得不行,换了衣裳,赶紧到饭厅吩咐开饭。
“新菜色?”杨远飞一看桌上的菜,脸露惊喜,“李厨今日怎想要变换花样了?”
这时在饭厅伺候的只有余嬷嬷与几个下人,王总管不在,她们不知内情,也回答不上。
一顿饭下来,五个菜几乎被两人扫得精光。杨远飞难得胃口大开,大快朵颐地吃了一顿美味的。
“李厨手艺进步了。”杨远靖说:“尤其那鱼丸子和鸡肉粒,做得不错。”
杨远飞也好久没吃得这般开怀,靠在椅背上问余嬷嬷:“王主管呢?”
“他在厨房呢。”余嬷嬷斟了一壶茶给主子们满上,“也不知与李厨在大厨房做什么,磨磨蹭蹭的也不出来。”
“让他们两人都过来吧,今日菜色不错,值得一赞。”
王总管与李主厨来了,他俩也不是磨蹭,而是这甜豆糯米丸只得一份,他们不知该如何分给两位爷。
于是李厨就打算研究一下这甜点是如何做出来的,可东弄西搞的,就是做不出同样的味儿来,这便耽误了时辰。
一旁的仆从们看得心急,有人提议,不如端上那壶米酿酒给主子爷好了,两人一商量,也只能这样,于是李主厨端着那盅甜点,而王总管捧着酒壶,两人进了饭厅。
“你们两人怎都沮丧着脸?”杨远靖说:“李厨,你今日做的这三个菜分外美味,就是分量少了些。”
两人朝桌上一看,果然那三个菜都吃光了,就只李厨做的两个菜还有剩下。
李厨更沮丧了。他方才怎也做不出那甜品来,心情已是低落,现在看到自己做的菜还吃剩下了,更是低落到极点。他苦巴巴着一张脸把甜点端给杨远飞,说道:“那三个菜,不是小的做的。”
杨远飞与杨远靖不明所以,王总管在一旁斟了两杯酒递给两位主子爷,把今日有两人送来酒菜的事都交代说明了。
“我可不知道沈家酒铺。”杨远飞听后说道:“从未听闻过这家店。
“可是那两人的的确确说的是沈家酒铺,一男一女,说是大少你好心救下他们,特意送来酒菜答谢大少的。”
杨远飞一听‘救人’二字,心里还盘算着是谁,可转念又马上想到了那两个女子,当下明白过来,没再说话。
“哥,这酒真好喝,入口有淡淡的桂花香气,醇而香甜,你也尝尝。”杨远靖呷了一口,入口甘绵醇和,不由惊喜,仰头把一杯酒全喝光了。
杨远飞一听是桂花,不由地皱了眉。现在他只要一听到桂花这词儿,就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更别说是闻到桂花那味儿,连连要拒,“你喝吧,这甜点也给你。”说着把炖盅放到他跟前。
“哥,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出手救人。”杨远靖吃了一口糯米丸,顿觉香甜软糯,甜味恰当适宜,当真是好吃。不一会,他把整盅甜豆糯米丸都吃光了。
“王主管,这酒菜真好吃,甜点也美味,今夜晚膳,你到沈家酒铺再买些酒菜回来吧。”
王总管应了,杨远飞却没作声。他心里已知是那夜的两个女子没错,可这说是答谢他相救之恩,他却受不起。明明是自己撒手不管,扔下她们,把她们置于危险之中,如何能说有恩?
想起今日明意还在生自己气,拒而不见,现在这两个女子居然还送些酒菜来?这几人到底玩什么把戏?明意,沈因南,还有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子,他都快要被这几人搞糊涂了。
再说,她们是怎打探到自己的身份?明明那日在府尹衙门,他藏得很好,并没有表明自己是谁,莫非是沈因南发现了他?这不可能,若是廖德不说,沈因南定不知自己在衙门中,而廖德向来怕事,更是不会多口轻言。
如今那女子已无事,犯人也落案重罚,虽明意还在生气,但她脾气向来是来得急也去得急,日后哄一哄该也无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他已不想再与他们几人扯上关系。
但远靖爱吃这酒铺的酒菜,说要买些回来,他也说不出口心有异议。他向来疼自家兄弟,事事依远靖为先,既然远靖爱吃,买些酒菜回来也无妨。
可是,杨远飞还真料不到不仅那女子神秘,连那个酒铺也是极为神秘。
晚膳时,杨远靖一尝是往日李厨煮的味道,问了王总管,才知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沈家酒铺,说是东主有喜休业数天。杨远靖心里落空,无精打采的。
杨远飞自然不再强求要吃那酒铺的饭菜了,心里甚至暗暗庆幸这酒铺休业。明意他倒是了解,不会乱言胡传,可对那女子,他心里没底啊,若是那女子把当天晚上的事情说开了,让自家兄弟知道了自己做过的小气事儿,那真是百口莫辩,形象尽失。
可偏偏这天晚上,南逢煜也来蹭吃。他瞧着杨远靖提不起劲的脸,心里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做的美味佳肴,要知道李主厨本是御厨出身,是杨远飞费尽心思在宫中挖角到杨府来的,他做出的饭菜可是有口皆碑,人人称赞。坊间竟有比御厨还技高一筹的大厨师?重点还是他南大世子不知道的?这当真是奇了怪了,于是他便瞒住杨家两兄弟,悄悄派人打探去了。
这不探不知,一探可不得了。原来这沈家酒铺就是当朝刑部尚书大人沈因南的家业,在坊间竟小有名气。本是酒菜同卖,可近些年来,沈家酒铺已不做小菜只卖酒了,问遍附近的百姓,竟是无人知晓这沈家酒铺的大厨为何人。
南逢煜心中更好奇了,特意去了一趟沈家酒铺,酒铺大门紧闭,挂上了东主有喜,休业数日的牌子,又想起杨远飞曾说过沈因南沾花惹草的事,南逢煜决定到驸马府探出个究竟来。
八卦打探这种事,南逢煜最是在行,可只身一人未免少了些战斗力,他连哄带吓把杨远靖携上了,可认真想想,依身份二人皆为晚辈,实在压不住场面做不出大事,南逢煜一咬牙,把自家娘也带上了。
本想也叫上杨远飞,可是杨大将军早早就被圣上喊进宫里去了,只得作罢,三人特意挑快到用午膳的时候来到了沈府。
庆安四年,南庆国恢复了五年一届的科举制度,向全国招贤纳士。沈因南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成为南庆新帝上任以来的第一任状元,任职刑部五品尚书侍郎。后庆安八年,更被破格提升为刑部尚书,仕途无限。
今年年初,明意公主比武招亲,沈因南表现出色,得公主垂青。半年后,皇上赐婚,状元郎荣升驸马爷。
几人站在沈府前,皇上御赐的状元府重新修葺加建,气派了不少。婚事将近,来往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沈府门前更是停满了马车。
下人带帖子通报去了,进人府宅得要由头,这种小事情自然是由如珠长公主出马,南逢煜与杨远靖坐享其成,悠然等着。
沈因南亲自出来,身后跟着一女子,仪态大方,脖子上缠着白纱布,甚为醒目,三人均未曾见过。
南逢煜与杨远靖想起那日杨远飞说过的话,悄悄对视了一眼,难不成杨大将军口中所说的姑娘就是她?
这当然只是猜测,不好判断当然不会明问直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两人收敛心神不再多想。几人相互敬礼寒暄后,沈因南把三人请进主厅。
五日便是大婚之期,沈府上下张灯结彩,贴满红字喜帖,数十条红绸带绕府邸高悬挂起,一派喜庆。
“这些日子,驸马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如珠长公主边走边看,说。
“谢长公主大人关心,婚事全由礼部操持,宫中也派了不少人来帮忙,让晚辈轻松不少。”
南逢煜与杨远靖跟着进了主厅,方才那女子也跟进来了,站在沈因南身后。南逢煜本想着这会不会只是沈府管事,可下人们端茶上果点,她仍是站着,未发一言。
正是午膳时分,送礼的人已退七八。沈因南邀三人留下用膳,南逢煜与杨远靖也不推托,立马同意了。
如珠长公主知道他们二人意图,也坐在饭桌前等得端正。她听闻沈府有一厉害厨子,烧出的菜肴媲美李厨,反正在府中也是闲着无事,她便想来尝尝,看是不是真有此事。
饭菜很快端上来了,九菜一汤,摆盘尚佳。如珠长公主夹了一块清蒸鲜鱼尝了一口,质嫩爽口,味道尚可,但无惊喜之感,只觉与自家府中大厨所做的相差无异。论厨艺,该是李厨更胜一筹。
她抬头看,杨远靖眼中也浅露失望。他吃了几口,放下筷子。
“杨公子,可是菜肴不合胃口?”沈因南看他模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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