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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将军很傲慢》第9章 口硬心软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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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因思脸一红,答不出话。

她并没觉得杨大将军有多英勇多临风多俊逸。那日天色暗黑,再说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虽已过数日,但她心中依旧是恐惧与害怕交织,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只是在衙门遇见杨远飞后,忆起他的相助,心里满怀感激,同时对自己多口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

“那日幸得杨将军相助,可因思却多口,说了得罪杨将军的话,只望将军莫怪才好。”

“你说什么了?”如珠长公主问。

沈因思凭着记忆把话大概复述了一遍给众人听,如珠公主倒是神情如常,可南逢煜与杨远靖一听,竟不约而同地抱胸沉思。

“哥定是怒了。”

“肯定发怒了,远飞这小子最较真了。若那日还喝了酒,被人这般说,定会开口大骂。”

沈因思在一旁听着,看到两位公子爷的神情,心里更是不安,抿了抿唇没说话。

果然,杨大将军当时是发怒的。

瞧瞧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

“远飞才没你们说的这般坏。”如珠长公主看到沈因思脸色后暗呼不妙,连忙嗔道。

虽然她也觉得自家干儿子当时心里定是不悦,但怎也不能坏他名声啊。好歹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呀,若被人知道大将军是这般小气没肚量,那将军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再说了,不能吓着人家姑娘啊,重点是还未成亲的姑娘。

她大声袒护:“你们是不知,远飞向来是最乖,最口硬心软了。”

南逢煜与杨远靖双双诧异,乖?!口硬心软?!这长公主大人口中所说的,还是他们认识的杨远飞吗?

但长公主大人的话他们可是反驳不得,既然长公主大人说杨大将军最乖,最口硬心软,两位公子爷自然也是捂住良心,不断说好话附和了。是是是,杨大将军最乖了,虽然偶尔会骂骂人,杨大将军也最口硬心软了,虽然经常黑着脸。

不知不觉已到申时,贵客们估摸时辰也该离开。沈因南让苏桥与田力跟着同去,把酒送去丞相府与将军府。

如珠长公主今日似乎玩得很开怀尽兴,没闹着要再呆会,与沈因思道别后高高兴兴上轿去,两位公子爷早已上马候着,见自家娘上轿后,也与沈家兄妹点头颔首,离开了。

贵客马车走远,沈因南看了看二妹,见得她抿唇,便知她心里所想,屈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好了好了,这位爱忧心爱紧张爱胡思乱想的沈姑娘,该回府了。”

沈因思摸着额点了点头,“哥,我真是做了蠢事,每一想起来,我心里就又悔又愧。”

沈因南知道她说的是何事。

昨日晚上,明意从宫中送来了一封信,上头写了杨远飞救下自家二妹的事。明意信中还道,自己还没原谅杨远飞,让因思也得与她同一阵线,逼杨大将军道歉为止。

沈因南不清楚内情,他这些天被二妹受伤的事操碎了心,又怕她忆起被拐之事心生害怕而不敢多提,但既然明意来了信,他想了想,还是去了沈因思的院落。

沈因思正在院子里,苏桥与田力也在,他走过去也坐下,听着他们说沈因思在衙门上看见杨远飞的事情。

沈因南把这几件事情串在一起,终于是明白过来。

杨远飞救下了沈因思,却走了,后来出了事,明意觉得是杨远飞的缘由,不肯原谅他,但是沈因思却认为后头的事不是杨远飞的错,与杨远飞无关。

而他们三人现在正商议的,竟是如何答谢这杨大将军,只是苦于不知道杨远飞的身份。

这头爱妻是不原谅,那头二妹竟是要答谢,沈因南也不好插手这事,只好把明意的信交给沈因思,让她决定如何做。

谁知苏桥与田力一看这信,倒是比沈因思还要惊讶,直问,“那人真的是大将军?”

沈因南一直说是,苏桥仍是觉得匪夷所思。前天晚上,她与自家小姐一道送酒,遇到了恶徒,所幸杨远飞出手相救,虽那时天色已黑,但恩人的脸容她还是记得清楚。

“可看他的模样,不似是武将啊。”

沈因南实在忍不住要笑:“那你觉得武将是怎样的?”

苏桥想了想,说:“大概是胡须络腮,身形虎背熊腰。”她说得夸张,顿了顿又补充,“还要拿着大长刀,披着大红披风。大将军要是一说话,铁定是吹胡子瞪眼,方圆几里都抖一抖的。”

“我听你形容,倒不像是大将军,更似是街市那杀猪的。”

“哈哈哈。”

田力说:“那日杨家军进城,我们都没去看,确实可惜了。

“力哥,你很崇拜这杨远飞?”

“的确是很敬仰。坊间都在传他的事迹,就你妇孺人家,不识英雄。”

杀猪的也好,当将军的也好,既然知道了恩人的身份,田力与苏桥都说要送礼答谢,免得失了礼数。

沈因南向来开明,任他们作主,可沈因思却不太愿意,语带迟疑:“都过两天了,说不定那位公子已忘了此事。”

“哎呀!小姐,这可不像你。”苏桥微微惊讶:“我本以为你定想答谢恩公的。”

沈因南亦觉得奇了,按照自家二妹的性子,定以为她最是支持,便问她原因。

沈因思却说了,“那晚我定是说错了话得罪了他,不然那位公子怎会气冲冲地骑马走了?念及此处我心便不安,早知便不多口了,人家好心好意出手相助,我却这般不知好歹,真是忘恩负义。”

“小姐,你说得太夸张了,还忘恩负义呢。”苏桥斟了茶递给她,劝,“你又没做错什么,只是规劝一下而已。再说了,当大将军的不都是胸襟宽广,气量宏大的吗?杨将军才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你莫多想了。”

沈因南坐在一旁却没有说话。嘛,别的将军他是不知,依他对杨远飞的了解,心胸广阔,气量宏大这种伟大的品德,感觉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沈因思似乎仍不能释怀,但几人最后还是决定送些酒菜到杨府,自然也是备了明意的一份。这次事件得以解决,沈因思心中还是最感激这位未过门的嫂嫂。

明意那份是由沈因南送进宫的,而杨远飞那份,是由苏桥与郑总管送去的。

田力有伤,虽能走动,但还是静养为好。沈因思更不可能亲自到杨府去。自沈因南为官以来,他便把沈因思保护得好好的,不愿她在官家府邸间走动,怕她被涉入无谓口舌攀斗,要知道,这南都城最不缺的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若听到自家妹妹被市井谈论,他心中是最不愿意的了。

只是想不到,这昨日才送出了礼,今日便来人问了。

沈因南低头,他的好妹妹啊,终究是藏不住啰。

“大哥,那位杨大将军,在市井坊间可谓是被传成了天神啊。虽以前未曾见过真人,但不少来酒铺买酒的客人都议论过他的事迹,我也听闻了一些,一想到自己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八卦多事,胡乱说大将军做事残忍,真想掌自己两嘴巴。”

沈因南看着他那一脸悔意的妹妹,只是笑,听得她又在自言自语说:“沈因思啊沈因思,人家好心好意帮你脱险,你怎能这般多口,管他断手还是断脚,蒙住眼睛便看不见了,瞎操什么心?真的看不过眼,难道就不会把话说得委婉些恭敬些的吗?活该别人怒你。”

沈因南自然知道她的脾性。她便是这样,看不过眼总要说出来,说出来若别人不听取生气了,她又无尽的悔疚与自责。

自己也常劝她不能这般忧犹寡断,可是人的坏毛病总是难改,看着她一直自责,沈因南反倒不忍心了,劝道:“若是你的性子与你嫂嫂的调和一下该多好,她做了蠢事说了蠢话还是剑拔弩张,理直气壮的。”

沈因思却是瞪他了:“瞧瞧兄长你那像涂了蜜的脸,新郎官,你才是炫妻炫得剑拔弩张,理直气壮呢。”

“哈哈。”沈因南大笑,被她逗得乐,瞧瞧他妹妹那张傻愣愣的脸,真是好玩。

南逢煜把亲娘大人送回南府后,又与杨远靖一道去了杨府。

苏桥与郑总管捧着酒壶跟着两位爷身后早就累得跟驴子拉货一样,两位爷有马代步,他俩可没有啊。南逢煜与杨远靖瞧他们样子,不忍让他们再跑一趟杨府,便让他们回去了。两人把酒架在马背上,牵着马走。

“想不到我的满要宝马除了背我这位俊公子,还有背美酒的一天。”

杨远靖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不定满要日后还有机会背一下别的东西。”

“譬如呢?”

“我干娘,你亲娘。”

南逢煜立马耸拉下脸。

认真想想若他娘真的骑他的满要,估计他爹不放心也跟着上马,可怜他的宝马满要,独身俊马要背着那对爱腻在一起的老夫老妻还要听他们甜言蜜语,想起就心痛。

“我就猜远飞那日定是对沈姑娘发脾气了。”南逢煜说:“你想想,他可是连皇三公主也敢拒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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