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展昭、方世玉、吕四娘在前,难糊魔王、封僚魔王、大儒王与不冤王在中间,苏乞儿李小龙护后,九位排成一列,从天而降,落在腐辟山庄山门外,白莲率众将迎了上去。
“恭迎大儒王、不冤王前来协助我义勇军破阵,白莲不甚感激!”白莲道。
“惭愧,惭愧!”大儒王道,“本王虽然隐居深山,几十年来却一直良心不安!协助义勇军拨开迷雾、拨乱反正,同时也是清洗自身罪孽。如此难得机会,可谓求之不得!”
“是啊,大儒王所言正合我意!”不冤王叹息一声,“该来的终归要来!该偿还的终归要偿还!——只要能够让这片土地拨开云雾现晴天,哪怕下地狱,我们也心甘情愿!”
大儒王与不冤王回头凝望着腐辟山庄紧闭的大门,再一次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自言自语:
“现在,我已完全知道,是我错了!”不冤王道。
“魔心不死,谁又能防住你?”大儒王道。
两位隐王之话,白莲等根本听不懂,或者似懂非懂,只有难糊王、封僚王六位魔王才能听懂。而那个境外镜魔王,虽对民教的历史有所研究,然非亲身经历参与,也只能是一知半解懂而不懂了。
“二位大王,是否进去见见?”封僚魔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位大王摇摇头。
“待我们破了他的十幻阵,再见不迟!”不冤王道。
“十幻阵乃是他的分身术所变幻,破阵时自然会碰面,也必须得碰面!”大儒王道。
“那,二王是否化装一下?”难糊魔王问道。
“此奸诈刁滑之徒,认脸不认声!只有原装直面,才可以破阵!”大儒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莲等七位探阵者点头默认此言确凿无疑!
事不宜迟,白莲即刻点兵,依前所说,排好阵列。
白莲命令道:“祢衡、武松、妲己继续在前,持镜照射魔孽、扫描魔霾;我、万金、洗夫人、弘善、弘智各持宝剑随后,以镇压克制魔阵邪气;进入阵中,洗夫人即把民眼与众口祭起;大儒王等九王随我后面,展昭等五将护左,智远等八小将护右,务必保护好九王助阵;持宝将帅及众位将士随后。——入阵!”
全部戴着口罩的义勇军进入了嫁祸于人魔阵。如前所述,万余将士虽被魔风裹住,却安然无恙。祢衡与妲己扯下口罩,分别照镜宣读魔王罪证与作案细节,魔王仍然不服:“休再多言!昔人已乘黄鹤去,纵然事实又何妨!”
大儒王与不冤王听着如此熟悉的魔声,不由地叹息一声。
“腐辟王,昔日你我为了抗衡大儒王,狼狈为奸,将大好事业推向极端,造成千万百姓遭殃,然后嫁祸于人,刻意损害大儒王功德,最终损坏圣主形象与英明!”不冤魔王道。
“你是谁?声音如此熟悉?”隐藏于烟雾之中的腐辟魔王分身问道。
“你看我是谁?”不冤王仰起头说道。
“呀?你、你、你是不冤王?真的是你?”腐辟魔王惊奇道,“整整半个世纪了,我们两个志同道合,可谓患难知己也!要不是圣主最后保护了我们,我们那一次真的就栽在武派手上了!”
“是啊,圣主竟然为了顾全大局站在了我们这一边,这就更加坚定了我们下一次扫除障碍、得寸进尺地推倒圣主的信心!”不冤王说道。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第二次反击之中,我们依然故伎重演,将圣主的大众行动推向极端,造成了一片混乱的局面。——此嫁祸于人之计真是百试百灵!”腐辟魔王得意洋洋道,“可笑圣主纵然英明,又岂能识破你我珠联璧合的妙计?历史只记住了他是总导演,又岂会知道你我才是唱黑脸的幕后主使?”
“这么说来,你还有胆量承认往昔我们犯下的罪行?”不冤魔王问道。
“敢做敢担是历史对我无知的评价,敢做不敢担才是你我做人做事的真实品格与策略!”腐辟魔王道,“现在是咱们的天下,本王承认了又怎么样?谁又能将我怎么样?”
突然魔风止息,一时风平浪静,忽明忽暗的鬼火也顿时消失,腐辟魔王感觉不妙,深知魔阵内邪恶力量大大减弱,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承认了罪行。
“腐辟魔王!你的言行已经被千千万万民众的眼睛看到,你这个中华民族的罪人!”白莲指责道。
“罪人不罪人,要看谁说了算!”腐辟魔王看了看空中的民眼法宝,蔑视道,“现在本王主宰天下,嫁祸于人之法,本王现在运用得更加得心应手!本王早已名正言顺地将这一切罪行嫁祸于圣主身上!”
“简直是卑鄙龌龊到极点!”白莲骂道。
“卑鄙无耻!卑鄙无耻!卑鄙无耻!”众口法宝纷纷声讨道。
腐辟魔王被众口所骂,的确有点受不了,气急败坏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第一次嫁祸于人,大儒王可奈何得了我们?第二次嫁祸于人,无非是你不冤王魂归天外,本王我吃喝玩乐照样活得滋润!”
“本王看得出你幸灾乐祸的小样儿!”不冤王道,“直到现在本王还不明白,圣主怎么知道我们俩要快刀斩乱麻将他推下去?是谁告的密?”
“是他!”大儒王揭发道,“就是腐辟王背叛了你!——不过这也算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将功补过!——要不,他的下场可能与你不冤王一样了!”
“真的是他?”不冤王仍然似信非信执迷不悟道,“真的是你?”
“的的确确,此乃丢车保帅之计!——要不是本王临机应变,出卖了你,又怎么能在圣主面前表示忠心?蒙骗于他?”腐辟魔王实话实说道,反正现在他是盗教教主,一切掌握在他的手里!
“你?你?你简直是不忠不义的卑鄙小人!”不冤王差点气昏过去。
“可这谁又能够知道呢?历史有时是最易遗忘的老人!谁又还能记得那段真实的历史?谁又还会提起那段因果?该死的都死了,后来者谁又能够知道那段真相?”腐辟魔王道,“况且,本王早已经将一切责任嫁祸给了圣主,早已将你打扮成了一个从未犯错的完人,早已经赏赐了你的后代荣华富贵,——就是说,本王早已经弥补了自己的过失!你的后代对本王感恩戴德还来不及,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这两全其美的事谁又会舍弃呢?不冤王,虽然你在本王眼里显得很可笑,可也不至于愚蠢至极吧?”
“呸!”不冤王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小儿,你现出身来,本王非唾你一脸!你这个无耻小儿!”
“岂止不冤王你一人深受其害?你深受其害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可天下有多少人又深受你们俩之害?”大儒王道,“你们俩将圣主大好事业一次次推向极端,多少人受害你们自己最清楚!只可惜不冤王你两次都是砸锅者,而他腐辟王却是既砸锅又补锅,最后把那些受害者全部收买于他盗教麾下!——腐辟王,你这个空前绝后的砸锅补锅者!先害人后救人,蒙蔽了多少人,又继续让多少人为你犯下大罪!”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腐辟魔王道,“大儒王,我与不冤王第一次联手败坏于你,难道你真的未觉悟?”
“狗咬我一口,我岂能立即还它一口?”大儒王道,“你们的狼子野心,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王又岂能不知?”
“为什么你不报复呢?”不冤王问道。
“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多端者自然会得到报应,又何须我刻意下手?”大儒王道,“当恶者被惩罚时,你不去救他,就等于是落井下石了!”
不冤王低下了羞愧的头。
“可是,在以后,你也不是一直在保护着我吗?”腐辟魔王故意问道。
“你感觉很奇怪吧?你是一个如此阴险毒辣狡猾卑鄙的角儿,本王岂舍得毁了你?”大儒王道,“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角儿,需要你去对付,需要你主动靠近本王继续保护于你,为你增加胜算的砝码,本王为什么不做两全其美的事情,非要去做两败俱伤的事情呢?”
“你?不愧是大儒王!这么说,你在死前就明白本王是一个什么人了?”腐辟魔王感觉恐惧道,“就是说,我们之间是互相利用!根本不存在什么友谊?”
“你把我当成朋友了吗?从你与不冤王第一次败坏于我,我就明白了你是什么人!从那时起,你就已经为了权势彻底背叛了我们的友谊!”大儒王道。
“可是,本王已经将我们表面的友谊宣告于天下!天下有谁不知道你我之间深厚的友谊?”腐辟魔王说道。
“那只不过是你进一步利用本王的迷魂大法罢了!”大儒王道,“你握紧了本王这张牌,就握紧了贬低圣主的优势,就握紧了永远赢取天下人心的优势,本王生前与死后一直是你利用的工具!你蒙骗了天下人!也蒙骗了历史!”
腐辟魔王在烟雾内不仅双膝与双手颤抖了起来,大儒王果真厉害!若非如此厉害,他腐辟王又何须于在他生前死后都依附于他寻求他的保护与支持!
“我们俩都被腐辟小儿耍了!”不冤魔王道。
“我们俩被耍了,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将民教圣主轰轰烈烈的伟大事业毁于一旦!”大儒王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个背叛民教,背叛圣主,背叛公平正义大业的叛徒!——这个摧毁圣主正义大法,摧毁民教大好河山,摧毁天下善良人心的奸贼!——这个另立邪恶贪腐盗教祸害天下,给中华民族留下无穷后患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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