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音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
窗外天阴沉沉的落了雨。
看着空间里几个学弟学妹抱怨道为何一天训练结束才下雨,夏音便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顺手扯过一条干的毛巾慢慢擦拭起头发,宿舍功率有限,连吹风机也用不了。带着水汽的头发披在颈上冰凉一片,激的夏音一怔。
夏音不是很喜欢开着灯,正好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只留了一盏暗暗的床头灯,半拥着被子。
夏音今天很是身心疲惫,她干脆关了床头灯,拥着被子,含糊的听了一会儿雨声就有了困意。
睡意汹涌来袭前,她脑子里还清晰的想,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
把所有的往事前尘拆的七零八落,把过往的旧人改的面目全非。
夏音初识唐泽钰的时候,他起码比现在肿,饶是他当时便是高挺的个头却也看不出什么气势凌人,反倒让人觉得安心的很。
夏音当时只觉得他脾气好,加之自己当时刚刚高一开学,对新环境的陌生感让她迫切想找个人说话。
而唐泽钰,作为她的同桌很不幸就成了这个倾诉的对象。
而夏音的话题大多是围绕着沈思齐。
夏音很早便知道沈思齐的。
夏音的父母很早便离婚了,一直到夏母再婚移居美国,夏音这才像一个负担的包裹被踢入了夏父的新家庭里,那时夏音已经初中了,她已经能感受到新家庭对她的排斥。
所幸她住校,回来机会不多,大多数在家的时间她都是搬着凳子在门前看书。
偶然一次,她遇见了沈思齐。
少年温润如玉,笑的十分谦和:“在看什么?”
看见书名他眉头挑的高高的:“杀死一只知更鸟?小小年纪思想这么有深度?”
临离别前,他折了只野花赠她,并说自己叫沈思齐,家就住旁边,夏音有空可以找他聊聊读书。
夏音自然是知道他的,她没少听父亲提到过邻居这个优秀的儿子。
只是之后一段时间,夏音之后却再也没巧遇过他。
再见面就是后来是高一开学时,他作为优秀高三学长为新生致词,当时的他站在主席台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那时正是夏音落魄低迷的时候,而站在讲台上的沈思齐就像漆黑一片中的灯光,不刺眼却明晃晃的点亮了夏音的希望。
哪怕当时的沈思齐已经忘了曾经随口的寒暄,也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姑娘一直默默关注他。
许久之后,夏音一直耿耿于怀,要是她早知道唐泽钰是沈思齐的表弟,她死也不会把那些对沈思齐的小女生心思说给唐泽钰听。
那时夏音还没被磨砺成如今皮糙肉厚的模样,好不容易有个人倾诉便是连观察到沈思齐校服里面换了件新衣服这种时至今日想起来麻嗖嗖的细节也和唐泽钰交流。
所幸唐泽钰是个好的倾听者,只是偶尔开玩笑般的取笑夏音花痴,大多数时候却是很纵容的听她诉说心事。。
两人自习课传的小纸条大约都能有一纸盒了,这幅情景落在别人眼里自然是以为这两人关系不正常。
唐泽钰成绩一向很好,也有不少女生对他芳心暗许,因此夏音那时.也平白无故的招了许多怨恨。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多傻x啊。好在唐泽钰是沈思齐的表弟,如果是其他人,被天天在耳边提点另一个男生,大概不是气的换了座位就是逼得弯了。
这么一看,自己当年真是差点做了多大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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