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杨豆如手足无措的安慰夏音:“你别哭了你别哭了。”
夏音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把自己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杨豆如看了直着急,半响夏音缓了缓,抬起头,眼眶还红着,她对杨豆如摇了摇头,声音因为刚哭过哑的厉害:“没事,豆子,我没事的。”
“今儿实在是她太过分了,这样冲你发脾气。”杨豆如拧着眉头心里也有些诧异,她印象中的江澜虽不软弱但也绝不会如此的。
夏音摇了摇头,心里也不解。
“而且现在就这么跑出去了。”杨豆如最后的语气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带了焦灼的担心。
夏音抹干了眼泪看窗外,确实,天色已经晚了,夜色浓重的像一团晕不开的墨团。
门禁时间已经到了,江澜还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了,她能去哪呢?
来电震动从江澜的床铺上传来,杨豆如担忧的挂掉电话,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
江澜跑出去的时候连手机也没拿,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格外难捱,夏音和杨豆如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生怕错过有关江澜的消息。
突然,杨豆如电话震动了,杨豆如看向来电显示后下意识的看着夏音一眼,然后犹豫着任电话响了几声,这才走出宿舍接通了电话。
“是白棠她打来的。”
夏音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猜到了。
“睡觉吧,”经过了今天晚上这一闹,杨豆如现在困倦不堪,“别担心了,江澜去医院找白棠了。”
“哦。”夏音抿了抿唇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疲惫像潮水瞬间席卷而来,她慢吞吞的换了衣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眼前是遮光帘上素雅的花朵,她突然就想起刚才江澜骂她白莲花时候的神情,一瞬间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眼泪又有飙出来的趋势,她咬着被角不发出声音,直到杨豆如关上灯的那一刻,眼泪才在黑暗中倏然的坠落。
“夏音,”杨豆如声音带着困意,还有一丝犹豫,“白棠说江澜情绪看着很不好,应该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哎,夏音,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夏音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声响压盖了她嗓音的沙哑,“不想了,睡觉吧。”
第二天恰好是难得的周末,俩个人却没有睡懒觉的心情。
杨豆如:“我们要不去医院看看白棠吧。”
夏音并不回答。
“因为白棠说江澜她还不打算回宿舍,我们去劝劝她吧。。。”
夏音咬了咬唇,去医院这举动无疑是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上,面对俩个她不知如何应对的人,她下意识就想逃避。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对上杨豆如担忧焦急的神色,她还是说不出口。
就这样吧,唐泽钰说得对,不是假装不存在就皆大欢喜了的。想清楚了这些,夏音心头像是移开了一座大山,她神色轻松的点了点头:“好,我们收拾收拾就去医院。”
医院里,楼梯走道安静的十分令人压抑。
面前的江澜一直在躲避和她视线的接触。
江澜垂着头,自以为情绪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她指尖无意识的收紧,将装着早餐的塑料袋上攥的一片皱褶的小动作早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方才夏音和杨豆如进医院时恰好便遇上了卖完早点回来的江澜,杨豆如很有眼色的给俩人留了空间,道了句我先上去看白棠便走了。
这会儿夏音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怎么的情绪却十分平静。
“回学校吧,”她垂着头看面前的江澜,轻轻的劝。
似乎是对夏音温和的语气不可置信,江澜呆了呆,抬头,表情很是愕然。
她还想端着冷冰冰的态度,却怎么也板不下来脸,表情挣扎了半响,她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等晚上我再回去。”
夏音也不再劝,她点了点头,就目不斜视的从江澜身边错过去。
其实自己心里还是介意的吧,夏音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冷风透过窗户吹起她的发丝。
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这会儿那三个人应该都在病房里,她却不想过去。
她依着白墙蹲下去,整个人像干枯的花朵,松松散散的抱成一团。
包里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
“喂,夏音姐。”是林子轩。
“嗯,”夏音蹭着墙站起来,虽说这里是走廊尽头的阳台,但在医院这样极静的环境下,夏音也不愿意大声说话,她含糊的说:“怎么了?”
对面那头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我现在在医院来看看白棠学姐,我听说她病了,问到了她医院,但时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个房间。”
“唔,这样啊。”夏音心里暗道这林子轩对白棠态度倒也不一般。
“谢谢啊,”问到了病房号,林子轩还没挂电话“哎,夏音姐你怎么声音含含糊糊的》生病了?”
“不是。”夏音捏着手机,猛然发觉她听到的声音立体了许多,阳台门口渐渐有脚步声靠近。
仔细分辨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夏音咬着嘴唇,心道,不会是唐泽钰也来了吧。
“喂?夏音姐?”
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夏音到不担心会被看见,她站在角落里是视线的盲区,只是怕电话的声音会被听见。
林子轩愕然的看着猝不及防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懵逼的对着唐泽钰说:“挂了?怎么回事?”
唐泽钰无言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向阳台。
隔着一面墙后的夏音心跳如鼓,掌心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直到脚步声渐远,她才深深的舒了口气。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