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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逐利》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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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城,雀国和西方国交接的五大城市之一,也是雀国最南端的城市,南部直接交于古老的撒拉荒漠。

原本十方只是一个小镇,人员稀少、环境恶劣,却被帝国发现了利用价值,他们不断地把俘虏、囚犯、死刑犯押送到这里来进行开荒服刑,使得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商人们看到了商机,来这里发展生意,同时也有不少探险者从这去撒拉荒漠探险,十方镇也渐渐发展成为了十方城。

不过撒拉荒漠过于古老,荒兽纷多,危险重重,过于深入的人无论是士兵、罪犯还是探险者都少有人回来,经年下来也只是把十方城扩大了几倍,其他毫无收获。但是帝国还是乐此不彼地往撒拉输送罪犯,这些罪犯即如同执行了死刑,听命服刑则日夜开荒、劳累致死,若逃入荒漠深处则烈日暴晒、野兽横行、无饮无食,也是死,撒拉也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而十方城因为被派往了大量罪犯的关系,也被人们称为罪都,十方城也被赋予了十方皆罪、唯死方休的说法,因此也有人说不只是罪犯,所有住在十方城里的人都是有罪的。

...

“但是只要你们相信真主,主会赦免你们的罪,保佑你们升入天堂,享受极乐。”一个身穿棕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人大声说道,尽力地向人们宣传他的教义。但来来往往的人大多只是看了他一眼,或讶异他的样貌而驻足,接着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平,这就是你说的怪人?”

一群小孩站得远远的,好奇地打量着那人,几双眼睛因为看到了新鲜的事物而闪闪发亮。他们大多衣着普通,多有补丁,只有一两个穿着较好,但因为玩耍又弄脏了衣服。

大平就是穿着好的小孩之一,两道剑眉显得他正气十足。大平点点头说:“就是他,黑叔说那个怪人是从西边过来的,好像是什么传教士,京都的很多大官都很尊敬他。他听说很多罪犯都往我们这边送来,他也要跟来,说是要解救他们。”

问话的是一个个子瘦小的孩子,在同样大小的孩子中也更矮小,脸庞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确实是个怪人,卷头发,蓝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贼头,你不是说你跟赵老大去过漠城,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没见过这种人?”人群中有小孩问到。

“天底下这么大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再说了,我跟着赵老大见到的都是买卖的货物和野兽,又不是怪人。”被叫做贼头的小个子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些小孩没出过城,没见过这和他们不一样的怪人,纷纷往前挤,想看清那人的模样。传教士看到这群探头探脑的小孩,脸带微笑地走了过来,操着不纯正的口音问道:“小孩,你们知道真主吗?”

“啊!”那群小孩看到怪人朝他们走来,还露出一脸的坏笑,尖叫着一哄而散,留下了一脸无奈的怪人。怪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又继续向来往的路人宣传他的真主。

一个小屋后边的空地上,几个被吓跑的小孩又聚集在了这里,除了大平和贼头,还有另外三个小孩,一个有些微胖,就算不笑嘴角也始终微微上扬,一个身材较高,皮肤天生呈小麦色,一个相貌普通,但些许的连眉使他看起来有些凶狠。

“吓死我了,一脸坏笑就过来了,不知道那个怪人要干什么。”贼头拍了拍胸口说道。

“你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吗,怎么还会怕?”连眉的小孩回了一句。

“那能一样吗?”贼头脸微微一红,一转眼睛又说道:“老话不是说了吗,人心隔肚皮,人是最凶险的,谁知道那怪人会做出什么事,我当然要防着了。”

“是吗?”连眉小孩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贼头。

“你猜。”

“好了阿羽,反正我们都知道他的。”大平也坏笑着说:“不过贼头,你的眼力真好,那么远还能看到他眼睛的颜色,我还是听黑叔说才知道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那当然!你以为小爷我跟你一样,聚个内气都要那么长时间。小爷我可是一等一的天才。”贼头骄傲地仰着头说道。

大平皱了皱鼻子:“切,不就比我快了一两天,有什么好得意的,聚气方法还不是我教给你的。”

“那我还要多谢王先生了。”贼头学着听来的礼仪,一揖到底。“只不过接下来你这先生就得让小爷我教你了。”

“滚蛋,老子看到你就来气。”大平把着手腕,愤愤地说到。

旁边三个小孩也乐得看热闹,不时还插上几句调侃两人。

“唉大平,你准备好了吗,过几天就是相脉测评了,你有把握吗?”连眉的阿羽想起了什么,关心地问了一句。

其他三人听到问话后,也向大平投去关心的眼神。

大平看了看四个好朋友,拍着胸部自信地说:“你们就放心好了,保证没问题。”说完他向四周看了看,又低声说道:“告诉你们,其实我早就做过测试。我老爹逼得紧,怕我不用功,天天叫黑叔盯着我,除了跟你们出来快活下,回到家里就是练气。特别是我二叔,管得比我爹还严,要不是六叔好说话,我连出来玩的机会都没有。”

一讲到二叔,大平和其他三人脸上就露出害怕的神情,只有阿羽没有变化:“还好吧,闻叔叔严是严了点,但都是为我们好啊...哎呦!”大平一个毛栗就敲在阿羽头上:“我说,你是哪头的,别帮那些老头子说话,再说我就揍你。”

“别打岔别打岔,大平,你还没说你测出什么呢。”贼头急道。

大平仰了仰头:“还能是什么,跟老爹一样,虎呗。”

“切,我还期待是猫呢。”贼头一脸可惜的模样。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吗。”大平一脚就飞了过去。

“快变来看看。”几个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他。

大平走到空地中央,咳嗽了一声:“嗯哼,看好了。”大平运转内气通涌全身,手脚上长出些许黑毛,额头上凝出了一个淡淡的黑虎印记,口中吐出了轻微的吼叫声,震得李羽的耳朵微微发麻。一切变化维持了几个呼吸就消退了,大平的头上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仅仅一小会儿的变化就非常吃力。

四双小眼睛齐齐地盯着大平,流露出羡慕。大平擦着额头边的汗说道:“黑叔说的果然没错,测试只能看出是什么相脉,得要激发潜能以后才能真正变化,不然就非常吃力,等过几天的相脉测评上激发了相形,我就能自由地变换了。贼头、二三、笑马、阿羽,你们别担心,明年你们也七岁了,也可以进行相脉测试和激发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修炼。”

“就怕万一测出来是个平人,只能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了。”阿羽一脸担忧地说道。

大平走上去又是一个毛栗:“又来了,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阿羽捂着脑袋说道:“少安叔说过,凡事都要先做最坏的打算,我也觉得挺对的,先设想一下喽。”

“那你就不能往好处里想吗?你就是老想太多,才犹犹豫豫的。”大平不管阿羽一脸的不服,对着其他三个小伙伴问道:“要不是戴同那家伙看得严,不然就带你们一起去看看了。我也是因为老爹才能提前测试,如果六叔在说不定还能说动他。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能测出来啥?以后做什么?”

贼头摇晃着小脑袋说道:“我嘛,最好是个相形师,灵活敏捷、别人轻易发现不了的那种,这样我就能跑遍整个大雀国,去那些禁地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到时候我一定要去荒漠里看看,找一些特产带给你们。”

“那不就是老鼠吗,很适合你啊,一样的贼头贼脑。”大平点点头。

“白眉剑,林客。”小麦肤色的夏二三露出一脸向往,将手上拿着的树枝挥舞了几下。

“知道知道,你想像林客一样扬名天下是吧。”大平帮他说完。

“其实我想当个命师。”“啊?”四个人惊讶地看向了一直面带笑容的马上又。马上又一点也不感到害羞,继续说道:“看什么,当了命师我就能赚好多好多钱,到时候买衣买地买豪宅,请你们吃大餐。”

“好啊,虽然能成为命师的人太少,黑叔说几万个人才可能出现一个,不过我们支持你,你一定要请我们吃大餐喔。”大平一边拍了拍马上又的肩膀,一边用手抹去嘴角的口水。

“靠,你是惦记着吃吧,得说好了,以后大家赚钱了,都要请吃大餐。”

“说定了!”

在马上又的带领下,五只小手叠在一起,流着口水做下了约定。

“哎,阿羽,你还没说说你的想法呢。”

“我吗?都行,只要别让少安叔和爷爷失望,还能跟上你们就好,我的要求不高的。”

“切,没意思。”

五个小家伙在一起讨论以后自己威风的样子,说说笑笑,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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