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刀术……空破山!”
一切都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天灵的脖子处突然就出现了一道伤口并喷出了大量的血,天灵捂着自己的伤口惊恐地指着杨贵,说不出话来。
杨贵却冷静地为他们解释,又或者是在怀念道:“这一招叫做空破山,是阴刀术的一种。这是我从很久以前的一个对手那里偷学来的。我现在还记得,那次我输得有多惨……天灵,说实话,本来我不想在这里杀人,辽宋之间的战争、仇恨,我不想插足。但是……我却不能让你活着,就像我不能让耶律原活着一样!”
天灵指着杨贵,脸上流露出了惊恐之色,想说些什么,但是脖子流出的大量的红色液体使他渐渐地丧失了说话的力气,还有活着的力气……
耶律斜想不明白,天灵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只是感觉突然一下子,天灵的脖子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所有人都呆住了,现在他们从心底里感觉到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普通的人,而是恶魔。
空破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即便杨贵从这些辽兵的身边走过,他们也丝毫不敢有所反应。
杨贵就这样走到了挂着宋军首级的地方,用刀切断绳子,把那几个首级放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闯我大营到底有何目的?”耶律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声问道。
“你错了,我没有想过要帮任何一方。我这次来,只是为故人收尸。”杨贵回答道,语气中没有带一丝波动。
“你——”耶律斜很明显不相信杨贵所说的,你把我们像傻子一样玩弄,却只是为了几颗宋军的人头,谁信啊?
杨贵轻轻地将那些人头放到一起,生怕再对它们造成一丝的伤害。
“是谁……是谁把他们的头割下来的?”杨贵咬着牙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杨贵身上的气势突然变了,如果说之前的杨贵是一座山的话,那么现在的杨贵就是地狱!所有人都被杨贵的气势压得喘不过起来。
耶律斜也想不到,他征战多年,于战场上杀人无数,早就对生死置之度外,不知恐惧为何物。可是今天,他第一次有恐惧的感觉。
那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危险。
和他比起来,那个男人更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
耶律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有预感,若是不能好好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们这些人就要大祸临头了。
有一名辽兵颤抖着走了出来,轨道杨贵的面前,为自己辩解道:“是……是小的,但是小的也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啊……”
那人还没说完,杨贵便将其一刀劈成了两半。
这可真的是一刀两半,而且还是十分对称的那种。
杨贵当众杀人,但是辽兵却没人敢说一句反对的话。
杨贵将沾满血迹的刀扔到一边,冷冷地对耶律斜道:“耶律斜,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回你们的北方!三年内你们若是敢踏入宋境一步,我就杀尽所有辽人!”
耶律斜听到杨贵如此狂妄的话,本想反讥几句,但是当他看到杨贵竟然慢慢地凭空飞起来的时候,即将说出口的话也被他咽了下去。
那可是飞!
在他们的印象中,御空飞行,那可是神仙才会的招数!
辽兵之中更有甚者,扔掉手中兵刃,向杨贵下跪磕头,俨然一副将杨贵当成神仙的样子。
耶律斜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胆子大起来,恭敬地问道:“敢问阁下,这三年之内若是主动向我大辽进攻,我们该如何?三年后又当如何?”
“这三年内即便是宋朝向你们进攻,你们也得给我忍着!三年后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而且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帮宋廷,也不会帮你们。只要你们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对付你们!”
说完之后,杨贵便带着那几颗人头直接飞远了。
身后一大批的辽军士兵朝杨贵离去的方向不停地磕头跪拜,原本一些没有磕头的辽兵在看到杨贵御空飞行离去之后,也跟着跪了下来。
看着杨贵离去的背影,耶律斜狠狠地说道:“大军开拔——撤军!”
耶律斜不甘心,当初辽军主帅是耶律原,他没有机会率兵立功就已经很不甘心的了。现在好容易耶律原死了,他当上了主帅,本来他还和天灵商量着如何杀退宋军,直取汴梁城。
结果就是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灵死了,他也被逼着不得不撤军。这人生之大起大落,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是他又不得不遵从,因为他面对的那位,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神。
人,如何与神斗?
……
雁门关。
杨家将与杨贵旧部争执了三天,最后佘赛花气急之下下令将大龙、虎头拿入牢狱。命六子为将,点齐兵马轻骑数千,人不下马、马不离鞍,向北方辽军大营开去。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只见一座空营,营内无一人留下,也无一件辎重。
佘赛花惑之,叫来宋军探子详问,才知辽军早已撤走。
听完探子报告,佘赛花只道悔之晚矣。
杨家军此行费尽功夫,却无半点收获。虽心有不甘,然众人也只好原路返回雁门关。
回到雁门关后,因杨令公仍于养伤之中,城中一切事务皆由八贤王和佘赛花决策。
八贤王事先与佘赛花商量好之后,才向京城上了一道奏折,将木易斩杀潘仁美之事如实上报;而佘赛花也同样上了一道奏折,奏折内详细叙述木易杀死辽军主帅耶律原一事以及木易乃杨四郎一事。
大龙与虎头听闻此事后,在牢内大闹不止,说佘赛花办了糊涂事。然二人身陷牢狱,有心无力。
两道奏折抵达汴京城,送入皇宫。
太宗看完八贤王所上奏折后大怒,大骂数句木易混账。而后太宗又看佘赛花所呈奏折,愤怒之情渐消。
太宗心念一想,潘仁美一死,朝中无人可与杨家抗衡,不如卖个面子与杨家,如此君臣皆大欢喜。
想到此,太宗心中对杨四郎恨意更胜。原本他将杨四郎因为心腹,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然宫中潘妃听闻父亲被木易也就是杨四郎所杀,再加之前杨七郎误杀潘豹,胸中悲伤、愤怒之意顿生,心中立誓要为父弟报仇。
于是,潘妃趁夜晚侍寝之时,向太宗进谗,说:“天波府杨家与潘家向来不和,前有杨七郎谋杀弟潘豹,今又有杨四郎杀害当朝丞相,此定为杨家阴谋。”
太宗口中连道爱妃定是误会了,但心中却就将此事记下。
翌日早朝后,太宗于御书房中批阅奏折。不多时,太宗觉心情烦躁,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夜潘妃的那一番话来。
自古登上九五位者,其心性大多多疑。而他们多疑的对象,也以武将居多。
而这其中的原因,便是兵权。
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武将造反,却只需振臂高呼,便会有无数人影从。因为军中莽汉不通事理,但心中却有义气盖天。
太宗越想越不自在,慢慢地杨家在太宗心中几乎与曹操王莽之流无异。而一直以来与杨家交好的八贤王,在太宗心中也成了意图篡夺皇位的乱臣贼子。
太宗又忌惮杨家军中与民间威望颇高,心想不可一蹴而就。
心中反复思虑,太宗最终下定主意。命宦官拟旨,曰:朕闻杨令公将军此战损伤颇重,特允杨将军回天波府修养。其子杨四郎擅杀当朝丞相,本罪大恶极,但念其于战前斩敌主帅,又为国捐躯,令其功过相抵。杨令公其余六子此战骁勇,论功封赏。在此,朕特准杨家六子回天波府,于父亲床前尽孝。
而后,太宗又命宦官另拟一旨,给八贤王。言战事已停,命八贤王即刻交付寰州事务,回京叙职。
圣旨传到雁门关,佘赛花领杨家众人接旨。时杨令公伤势微好,听闻圣旨后才知自己失散多年的四子为救他战死,心中悲痛万分,当即喷出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佘赛花何等聪慧,圣旨之中太宗的疏远被她一眼看出。于是佘赛花便想该如何挽回皇上的信任,苦思之下倒被她想出一法子。
八贤王此前与佘赛花商议过后,便又返回了寰州城。接到圣旨后,八贤王不作他想,谨遵圣旨。
时汴京城内还发生了一件事:兵部被盗。有官员发现,兵部中各地军队的花名册少了一册。一册,记载人数不多,大概五千人左右。
那名官员以为是有人为了吃空饷所为,于是也没有上报。
此事便就此了结。
八贤王回京后,拜访天波府,佘赛花告知八王,太宗已对他们心生嫌隙,八王惶恐。
与佘赛花商议过后,八贤王以打王鞭为凭,抄潘丞相府,并于后花园中搜出潘仁美与辽人通敌信件、龙袍等物。
八贤王将赃物呈于太宗,并为自己和杨家辨白。
太宗见潘仁美与辽邦信件,一字一句,皆为诛心。太宗大怒,道:“朕不知潘仁美竟敢如此狼子野心,真是该千刀万剐!”
发怒同时,太宗又庆幸自己没有降罪杨家,否则如今情形,外有强敌,内损忠良,后果不堪设想。
太宗于是下旨,“潘仁美通敌叛国罪大恶极,证据确凿。潘妃罪人之女,念其服侍多年,贬为庶民,驱逐出宫。”
八贤王和杨家闻此消息,心中皆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太宗真的对杨家和八贤王放心了吗?或许这一点,只有太宗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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