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闭了闭眼睛,从悬梁上下来,悄悄从背后拿着一把毒针。兰墨没有诧异,一脸平常的举着梅花糕,说:“来,还热的。”
竹笙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说:“密道图在哪?”
兰墨笑了一声,吃了一口梅花糕,说:“这么戒备么?你那毒针还是收起来吧,对我没用,乖乖做我们的约定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竹笙突然间就笑了起来,乖乖的坐了过去,拉下面巾,捻了块梅花糕就吃。她一边笑着一边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兰墨点点头,说:“不然?你以为我王府还真如此好闯么?”
竹笙默了默,一下子就把碟子上的梅花糕塞嘴里,最后灌了杯茶下去了。
兰墨挑挑眉,不言。
怎么着都不能白来。
竹笙叹了口气,拍拍兰墨的肩膀,很沉重的说:“这样吧,让我看看密道图,可以吧?我总得确认一下吧?”
兰墨似乎也觉得有必要,挑挑眉,很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一小片。他扬了扬手中的图片,说:“我把密道图分成了好几小片,我便先给你看一小片吧。”
竹笙狠狠的闭上眼睛,忙吐纳出一口气,轻轻的问:“你早就做好我来的准备的么?”她本来想着要强抢的想,现在这想法完全烟消云散了。
兰墨默了默,说:“不然你以为我会花这么大的心思?”
竹笙猛的睁开双眼,拿着兰墨的衣领,一把毒针对着兰墨,狠狠的说:“说吧,要死还是交图?”
兰墨脸色不变,笑了一声,说:“这针对我没用,我不会昏迷的。”
竹笙一把扔了毒针,两只手拉着兰墨的衣领,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玩我很开心么?!”
兰墨的睡衣本来就撩得开,这样一拉扯,衣领都褪到了肩膀了。兰墨一只手拉了拉衣领,说:“分明就是你觊觎我美色,别拿其他理由来搪塞。”
竹笙吐纳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这样的情况,慢慢平息,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她抬头温润的笑说:“我们和平的来谈谈密道图吧。”
兰墨笑了一声,坐了下来,递向密道图,说:“这张密道图画了部分外围了密道,有死路有活路,可能你也知道了。”竹笙拿起这片小小巴掌大的密道图认真的看,老旧泛黄的色调在无声的诉说它的历史与经历。
是真的。上面的路径她都去过。
竹笙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这张密道图我留着,我会遵守约定的。”兰墨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微笑。
她突然觉得在被人算计一样,还是先走为妙。
她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赶紧走了。
回到竹林,她想着既然答应了人三天之内找到人,也得尽心尽力才行啊,所以当晚就吩咐下去让属下去找。只是接到她描述的红曳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也没说,她想她是个不干涉属下自由的好主子,所以也就没管了。
红曳找来了好些人,她一一看过去那些画像,也只是各自符合几条的模样。闲着无聊,她就按着兰墨的要求画了一副像,但是越画就越熟悉,后来她叫来了红曳辨认这女子。
红曳似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这不就是宫主你么?”她当场愣住了。她有些不信,红曳就拿来一面铜镜,她在铜镜中的自己与画像来回对比,终于发现了原来自己才是最符合的人。
她觉得似乎要好好思考,赔上自己换一张密道图的价值对比。她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品茶。人家兰王爷也只是想逃过婚姻,好让自己和心爱的人避开世人的耳目。说的只想要一个真心人的鬼话说给谁听呢,在她耳里就是想找个不闹事安安分分的挂名王妃。而且兰王爷长得也不差,对着他还是赏心悦目的。即使只是个闲王的王妃在皇宫也有很多便利啊。还能光明正大的逃出这个家,避免政治联姻。而且她想逃的时候就弄个暴毙或者易容让别人替她也行啊。
竹笙越想越觉得嫁给兰墨好处多得不得了。此时简直就想飞鸽传书告诉他了。
但是,竹笙是个谨慎的人。贸然飞鸽传书可能会被人发现,而且这不就像她很想嫁给他了么。万一兰墨不喜欢呢,她就丢大脸了。
于是她思考了一个下午该怎么去找他。她的姐姐容竹给她带来了好消息,说明天和四皇子他们去游湖,兰王爷也会去。她思考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所谓游湖,从古到今就是俊杰小姐私会的法宝,话本子从来不缺才子佳人游湖诉情的段子。她姐姐带着她不就是为了避嫌么,而兰墨,大概也是同样的效用了。她觉得四皇子愣不厚道了,明明表面上多不喜爱容竹,背地里还去私会容竹,实在不是个好人。
她为了明天准备说服兰墨的说辞,愣是想了一晚。
早晨起来时,还纠结穿哪一件衣裳。她转头想了想,这不就是话本子中要见情郎的女子么。她就甩开了手中的衣裳,随手挑了件衣裳。但其实,她的衣裳都大同小异的是白衣竹纹,所以红曳看着这样的主子很是无奈。
她上马车时见到衣裳艳丽画着浓妆的姐姐。
其实她真的不适合画浓妆和穿着艳丽,容竹是个豪爽的女子,喜舞刀弄枪,后来似乎听到四皇子无意间说喜爱有文采的弱女子就不练武了。再后来,她就每次见四皇子都画着浓妆,和贵族小姐们抢卖最贵的首饰和衣裳。
她有一回路过,见到没有化妆穿着素色衣裳的容竹坐在走廊,看着雨天,表情平淡而有点点忧伤。
其实她觉得那个才是真正的她。
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马车在她思考时很快就到了清水湖。说起这个清水湖,也是大有名头的,因着是当年一对穷书生与富家小姐殉情的湖,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有情人私会的地儿。不过她今天一下车见到湖面没有嬉闹的人群,就知道是被这些有权的主儿包场了。看来她这个小鱼虾还是躲着他们好一点,一不留意就容易惹祸上身。
她的姐姐下车看到前面有人后登时平时豪爽的性子收了起来,走路也是小碎步,望着前方简直就像黑暗中的渔夫见到灯火。她眨眨也只好跟着在身后。
迎面而来的拿着扇子的贵公子,怎的样貌很熟悉?慢着,这很君子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昨晚见的六品官小儿子吗?
“容竹见过四皇子。”她身前的姐姐很是淑女的向六品官小儿子行了礼。六品官小儿子很君子的拱手笑说:“竹儿煞到礼卓了。”
她默默的低下头,暗叹果然兄弟都是一个样的。她怎的就遇到这些不能惹的主儿呢?她默默的闭上眼睛,只希望这时候她姐姐与四皇子能忽视她。她刚好抬头看到四皇子一副看到她惊讶的模样,她深恶痛绝的皱起眉狠狠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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