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在回明镜轩的路上加快了脚步,此时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昨晚与他欢愉之人,此刻他幸福的快要飘起来似的,脚底生风,越走越快,满足感和幸福感从昨晚欢好之后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未曾散去,这使他兴奋的未想其他,只想着,昨晚之事美妙极了,那事他此时此刻按不下冲动,还想再要一次。
“殿下……”几个婢女守在门外,当看到赵越回来之后,皆都低下了头,因为如今房中的主子还未醒,她们怕赵越会怪罪没有及时叫醒她。
“嗯……”赵越随意应了一声,便跨入房中,此时房中的任嬷嬷上前一步行了下礼,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看着赵越,最后还是压下多嘴的冲动没有开口。
“嬷嬷……这是怎么了……”赵越边走边说,来到床榻边坐下,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傻笑着看着还在熟睡的皛妖。
“殿下……按说主子早该醒了……如今在榻上却连身都没有翻一下,殿下叫奴才过来时主子是怎么样躺着的,现在主子就是什么样躺着的……”
赵越愣了一下后,是觉着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过多担忧,他心里想着,皛妖不是凡人,再加上服用常春草后第一次与他欢好,该是累坏了。
任嬷嬷看着赵越淡然的模样,心中想着,不应该啊,他不是很喜欢如今床榻上躺着的这位么,如今这位主子躺在床榻上人事不醒,他都没有丝毫着急么……难道殿下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在意这个女子。
“殿下……不如宣太医过来瞧瞧……”任嬷嬷想着,女子初经雨露,若是遇到个不知疼爱人的,遭罪不说,还会伤了根本,若是在房事上没有节制,丢了命的也不是没有。
赵越犹豫了片刻,说道“勿离……不要再睡了,本王还未用午膳,起来陪本王用些可好……”
躺在床上的皛妖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若不是锦被还在随着她的胸口有节奏的上下颤动,都要让人误以为这锦被中的人没气了。
赵越将手伸进锦被之中,捏住皛妖的手,慢慢摩挲着,
“勿离……日头都快下去了,你睡了快一天了……你不是想要本王的那些药草么,与本王去取可好……”
任嬷嬷守在一边,按下心中的人焦虑,静静等着殿下叫醒主子。
“本王还有许多宝贝……你未曾看过,不如现在就去看看……我们带上些吃食,那样可以在里面慢慢看……那些宝贝,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反正本王也用不上。”
“勿离……别再睡了,醒来可好……”此时赵越察觉到了些异常,就算睡的再沉,这么叫也是该醒了,为何……
“勿离……勿离……”说着赵越捏住皛妖两肩的位置,轻轻摇了摇皛妖,然而皛妖没有反应,只是那么沉沉睡着……
“嬷嬷……”
“殿下……宣太医吧……”
“明一……”赵越喊了一声,是他着急了,明一还未回。
“静霞……”
静霞低着头脚步飞快但又不失方寸的从门外进来。
“拿着本王的令牌……调两个人去请胡太医……让他们务必两刻钟之内将胡太医带回来……”
“是……”静霞接过令牌,匆匆出门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依着殿下着急的程度,这事刻不容缓……。
任嬷嬷依旧默默守在一旁,赵越依旧坐在床边再次捏着皛妖的手慢慢摩挲着,心中五味杂陈。
那常春草竟然如此厉害,昨晚虽然折腾的那么晚,今天早上他却依旧按时醒了,而且白天精神抖擞,而她却一睡睡到现在,如何都叫不醒。
他只想要了她,和她做那美妙无比的事,他不想让她做他的炉鼎,他不想将她榨干……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为着一夕欢愉将日后的细水长流都断送了,不值得……
但是他没有克制住,迫不及待的和她成就好事……如今他非常懊恼,……早知道会是如此,他就该把持住,如以往一般私下里自己解决了该多好。
亲亲她抱抱她摸摸她,就已经让他很愉悦了,为何要要了她,虽然要她时,那感觉美妙极了,让他欲罢不能,还想不眠不休的要第二次第三次……然而如今她躺在榻上纹丝不动,似是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这让他彷徨,惊恐,不知所措,悔恨……这些情绪让他痛苦难当,恨不得将这些情绪有多远丢多远……
一旁的任嬷嬷,察觉出赵越的异常,便开口安慰了一句,
“殿下不用过于担心,奴才已经查看过主子,只有少许血渍,没有大量出血……那血只是落红。”
“嬷嬷……你先下午吧……”
“殿下……让奴才先给主子理理衣裳再出去可好……”
“去吧……用心些伺候。”
……
胡太医以往是乘着马车过来的,今天因为两个兵士被下令务必在两刻钟之内将胡太医带回,两刻钟来回基本不可能,但主上下的命令,他们必须完成,于是他们在闹市骑马疾驰,抄了两人比肩可过的小巷去了太医院,并骑着马进了太医院,直接骑马将走到侧门准备出门去给宫中嫔妃请平安脉的胡太医截住,一人将胡太医抗上马拴在身上疾驰而去,一人提着胡太医的医药箱子紧跟在后。
胡太医一脸懵的以为遇上了强人,前一刻手上的医药箱子被人抢了,下一刻便天旋地转被送上了马,他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两个人的脸,便莫名奇妙的骑在马上,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胡大人见谅,奉二殿下令,两刻钟内大人必须要在明镜轩内看诊……小的也是实在没法子……望胡大人见谅……”
“哪位贵人生病了……怎的如此着急……”胡太医坐在前面对身后的兵士说着,由于马太快,掠过的风太大,他身后的士兵只听到胡太医在说着什么,然而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什么……胡大人您再大声些……”
“唉……老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中气十足的……说话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洪亮了……”
“什么……胡大人……您再说一遍……”
胡太医最后是被兵士抗着进入明镜轩西室的,兵士嫌他跑不动,于是把他扛起来向着明镜轩而去。
这是胡太医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看诊的路上受惊吓,遭那么多罪,待他进入明镜轩后,被放到皛妖榻前后,只来得及在心中骂了下莽夫。
“殿下……”
“胡太医……快……快快……"说着将皛妖的手腕按到胡太医的指尖。
胡太医一边把脉,一边问道,
"昨儿晚间是否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未曾……”
“那就奇怪了……这分明像是吃了迷魂散或是泻药类的东西所致……”
“胡大人的意思是说她中毒了……可昨晚他吃的东西本王都吃过,而且比她还吃的多……”
“嗯……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弱,无甚大碍……只是那药的剂量有些大……不知何时能醒过来……若是一两日还好,若是三五日……恐怕……”
“胡太医给想想法子,让她尽快醒过来……”
“下臣试试……"说着胡太医从药箱中摸出一块卷起的布包,从里面取出银针,让任嬷嬷取了烛台点燃……
胡太医将银针在火上烧过之后,便将银针一根根慢捻着揉入皛妖的头皮之中……
一番动作过后,胡太医已累出一身汗,但床榻上的人依旧未醒……
“殿下……这个法子都用上了,她还是醒不过来……只能说她不愿醒来……或是因迷药的剂量太大,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赵越失落的喃喃自语了一句。
“是……三五天怕是都醒不过来……臣施针时,一般人就算醒不过来,也会有其他动作,比如眼皮动一动……比如身体抽搐一下……比如呼吸的节奏会变一变……如今这位贵人没有任何反应……臣尽了全力,是臣学艺不精……”
“三五天可能都醒不过来……那可如何是好……”
“殿下……这位贵人处于假死的状态,若是持续多日不进食……怕是……”胡太医不敢说出饿死两个字,
“为今之计……殿下该想些法子,喂些米水进去……”
“是……”赵越想着平时皛妖便不怎么吃喝,她不是如同他一般的凡人,也许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若是真的因不吃不喝而饿死……岂不是他害了她……再则,这样不吃不喝的,让外面伺候的人怎么看,让府中的其他人怎么想,若是她不吃不喝都不会死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她是妖邪的流言会传的到处都是。
譬如国师族雪,大宋国将他奉为神灵一般的存在,他为大宋国做了很多事,付出了很多……然而只因为国师会术法,便有国师是妖邪之言传出……
国师族雪倒是无所谓的,因那些流言碍不着他什么,然而父皇沉迷于炼丹这种事,也算在了国师头上,因此国师是妖邪的言论越传越厉害,若不是父皇公示了国师族雪呕心沥血为大宋国的付出,让许多人生了愧意,让许多人宁愿相信国师族雪是神仙下凡来护佑大宋国的,国师族雪恐怕如今已是人人喊打,人人喊杀,人人畏惧的怪物……
父皇沉迷炼丹是否被国师诓的,父皇及父皇身边亲近的人比谁都清楚……反而是国师不情不愿的时常被父王诓着陪炼丹,因着国师时常在父皇炼丹的时候给出中肯的意见,久而久之父皇炼丹必会叫上国师,就连长生丹的丹方,也是国师族雪帮着改动过的……
赵越曾经问过国师族雪,为何不拒绝陪父皇炼丹,国师族雪说为了他……
曾经一度他都要以为国师族雪好男风,而他算的上是大宋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被人垂涎美色也不是第一次,国师觊觎他的美色也理所应当……
后来他才知道,国师为他而来,并不是因他的美色,而是因着他和国师之间的一个承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的承诺……
国师愿意陪着父皇炼丹,还有一个原因,那长生丹是不易得的,就算天上的神仙也需费尽心血才能炼成,一来炼丹费心费力,二来就算炼成了,神仙也没有用的上的时候……本来他们的寿命就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一般的神仙不会犯傻去炼制长生丹……这也是长生丹难得的重要原因……
国师族雪也想看看,父皇是否能将长生丹炼成了,若是炼成,他要分两颗,他想让他的两个兄长也能长生不老。
国师的两个兄长赵越见过一次,是国师初到大宋国时,跟随左右的两个,浑身包的严实,只漏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到处乱看……当时见到他,鬼鬼祟祟的跟着,流了许多口水,打湿了蒙面的巾子,还有胸前的衣衫……这三兄弟完全不像兄弟,国师那么出尘,而他的两个兄弟却……一言难尽……
赵越纠结着怎样将米粥喂到皛妖腹中,水都喂不进去,何况是米粥……皛妖看似睡着了,实则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赵越此时后悔难当,他就不该为着自己的私心诓她吃下常春草,他就不该贪恋鱼水之欢和她一度春宵……而今她躺在榻上,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去请国师……”
“是……”
国师仿佛是知道赵越在唤他似的,悠悠然从门外进来……
“殿下……您找我……”
赵越看到国师,将他捏成泥的想法都有,然而如今他还有事需求着他,暂且按下心中的怒气,挥了挥手,遣开房中其他的人。
“国师快来看看……她是怎么了。”
国师走近床榻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看了下赵越说道,
“殿下还真是勇武……瞧把姑娘折腾成什么样了……都怪臣没有提醒殿下悠着点儿,都是臣的过失……”
“你是巴不得看本王的笑话,不然送常春草与本王作何……”
“殿下可就冤枉臣了,臣只知道那常春草有驻言的功效,其他的殿下了解的比我还清楚吧……”
“哼……算了,事已至此……国师可有什么法子,让她快些醒来……”
赵越此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怕皛妖醒不来,或是醒来时,他已到入土的年纪。
“还能怎么办,让她睡呗,总有一天会醒的……”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总不能让本王无休无止的等下去……”
“臣也不知道……”
“这头是国师开的,这尾国师还是替本王收一收……”
“这孽可不是我作的……”国师低语了一句,觉着很冤枉,虽然那常春草是他给的,但他只是为了让殿下容颜常驻……并且压住他身上芙蓉妖丹产生的臭味,他可没让殿下与她分食,他也没让他在服下常春草后便迫不及待的与她行房,行房也就算了,还不知节制……如今这局面又不是他族雪一手造成的,是殿下一手造成的。
赵越目露凶光的扫了一眼国师族雪,国师族雪立马转了态度,
“办法确实没有,不过……也不知是否有用,殿下可要试一试……”
“会否对她再多一分害处?”
“不会……就算不能让她醒过来,也能让她从中得益……只是对殿下有些伤害……”
“无妨……国师便说怎么做……”
“只需从殿下身上取一碗血……不过族雪还是希望殿下勿行这下下策”国师族雪想说,是府中盛汤用的大碗。
“来吧……”
“殿下放心……本王会护着殿下性命……对族雪来说,殿下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族雪手中幻化出一只细细小小的虫子,虫子在族雪的掌心不断扭动着,似是想钻进族雪的身体当中。
“殿下……臣便开始……”
当赵越看到族雪手中幻化出的不断扭动的透明的细细小小的虫子之后,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这虫子看着有些瘆人,但赵越还是捞起衣袖,让族雪将那恶心的虫子放到他的手臂上。
族雪仔细在赵越手臂上找到那透过皮肤,隐隐流动的最粗的那条血脉,将虫子放了上去。
虫子一面吸着赵越身上的血,另一头由族雪用灵气牵扯着,以防着由灵力幻化出来的虫子因贪吃血液而进入赵越体内。
只见那虫子刚一放到赵越冰肌玉骨的手臂之上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直到变成头那么大小的一坨,族雪才用灵力包裹着虫子缓缓向皛妖的方向移去。
此时赵越因失血过多,原本白皙的脸,此刻变得越发苍白,还未看到族雪将虫子放到皛妖身上,赵越便摇晃了两下,朝地面直接栽了过去。
族雪看着倒地的赵越,真想一把丢开手中已吸满赵越血液的虫子,真想立马给赵越喂一颗补气养血的丹药,虽然赵越如今已吸取皛妖身上所有的灵气和仙气,但他依旧是凡人之身,怎受的了一时之间丢失这么的血,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因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
当虫子被族雪牵引到皛妖床榻的上方后,族雪手指隔空轻轻一掐,那由灵力所幻化的虫子便消失了,之前那些被虫子包裹在体内的血液在国师族雪灵力的牵引下,丝丝缕缕从皛妖的颈部融入皛妖的身体,待最后一丝血液进入皛妖身体之后……族雪才收了手。
此时的族雪也累的不轻,他添了下手指上刚才掐爆那只虫子而不慎沾在手指上的血渍,非常享受的将那血渍吞吃入腹,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殿下的血还真是美味……”怪不得那么多妖都觊觎他的肉食身,不计任何后果都想啃上一口,他也不例外,他常年食素,难得吃荤腥,一闻到殿下血的味道,便忘记了多年修行不易,若不是他没有忘记他此番下凡的目的,恐怕他面对他也是把持不住的。
“殿下……”族雪将赵越抱起,将赵越放到榻上和皛妖并排着睡着,然后伸手一捻,手中便出现了一颗丹药,接着国师族雪将这玫丹药硬塞进了赵越口中,让赵越含在口中。
“殿下……情之一字族雪虽未看透,但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好……族雪都看得明白的道理,殿下为何就不明白,难道是殿下在几万年岁月里觉着无聊,故意找找乐子……这乐子找的,就差把命搭进去啰!殿下如今可是凡人之躯,可经不得这么折腾……要我说,当初殿下就不该以真身下来,分身下来何尝不好……唉……”
说完族雪起了身,吩咐门外守着的人都下去休息,这里有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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