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懒散,鸟儿无聊的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树叶在微风中动摇西摆,树下的小草也因露水更加的青翠欲滴。一个少年匆匆的走过,灰色的长袍扶走了那一滴滴的露珠打湿了衣角,身后那一排排的小草瞬间失去了水的光泽。
少年从小道走到了广场,环顾一下四周,向北走去,穿过广场,有一条阴径小道,路是由石头铺成的,路两边都长满了灌木,走到尽头,有一个大的石门,石门两侧有两棵巨大的树木,直径有两个成年人环抱那么大,从下往上望去,竟看不到树的顶端。两棵树的右侧各有一块巨石,有一人多高,各刻了一个字,一个‘书’、一个‘阁’。原来是到了书阁。
树的下面站着一个人,大约有三十来岁,头戴黄金羽翎盔,身披软玉金甲,手拿一杆霸王龙枪。族中人都称他为守阁人,想要进去首先要经过他的同意。少年刚走到石门前,守阁人睁开紧闭的双眼,一股凌厉的气势一闪而过。看到来人后,愣了一下,也就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就连面前的少年也不曾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
“云思凡?”这是一种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听起来他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云思凡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曾见过他,而他也不曾离开过书阁,云思凡不懂他为何认识自己?他应了一声道:“您认识我?”
“全族里像你这般大的基本上都来过,族人在来这里总会或多或少的提过你,见你是第一次来,想必你就是云思凡了。”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中间总是停顿,应该是太长时间没说话了。云思凡心里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守阁人有点可怜。他这样想着,嘴中应道:“嗯,我是云...”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守阁人猛的瞪大双眼,一股杀戮的气息从下升起,守阁人四周如一股无形的风,使得旁边的灌木沙沙作响。云思凡感到一股劲气席卷而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击中了胸口。
“蹬蹬蹬”向后倒退了三步,云思凡半弯着身体,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站直身体轻柔着胸口不解的看着守阁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说自己是云思凡就突然攻击自己。
而此时的守阁人还保持着瞪眼的姿态,直勾勾的看着云思凡,他没想到突然出手,再加上自己的三成杀气,竟只产生这么一点成效。云思凡看着守阁人这么看自己,把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守阁人看云思凡望向自己,马上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好,你可以进去了。”
云思凡听到自己可以进去,立马笑了起来,但胸口的疼让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走到守阁人面前,见他闭上了眼睛,便转身向石门内走去。
当云思凡消失在门口,守阁人睁开了双眼,看向石门说道:“那个自恋狂竟有这么好的儿子。”说完,又重新闭上双眼。
云逸飞站在院子内,静静的看着北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水缸面前,满满的舀上了一水瓢,“啊欠。”突然一个喷嚏让水全部都洒在地上,溅了一身。弯下腰将水瓢捡起来,又重新舀上满满的水,洒向面前的菜地,云逸飞嘀咕道:“有人在想我?”。
走过石门,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仅供两个人通过,石壁上挂有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云思凡摸着石壁,有一丝丝的凉意。一边走一边想原来进书阁还要这样的试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脑子这样想着下面却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如果他知道一个试炼只是他一个人,其他人都没试炼过,或许他就不会这么高兴了,会更加疑惑了吧。
走到甬道的尽头,有一道亮光。强烈的光芒让云思凡禁闭着双眼,走过去豁然开朗,一个如足球场般大小一样的圆形房间,有一条长长的石阶环着下去,一共九层,每一层的石壁墙内都摆放着不同的书籍,中间的空地上大约有两三百个书柜有序的排放着,空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圆的高台,圆台上没有书,只插一把剑。而在高台的正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球体,向整个书阁散发的光芒,使书阁内部一览无余。云思凡站在走廊里,看着下面这样的场景,内心被深深的震撼到,他不知道书阁竟会这么大,书会那么多。
云思凡快速的走到台阶处,顺着台阶一直向下,来到了最底层。抬头看着上面,嘴里发着惊叹的声音,一边感叹一边径直的向着最中央的高台跑去,当快跑到高台,减缓了速度,慢慢的走到高台上,看着这把剑。
这把剑长约六尺,宽为十五寸,通体黝黑,剑身上又刻着一条五爪龙,虽无惊人之气,却散发着寒芒。大气、锋利,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看的久了才能感觉到剑散发的沉重之气。这是族长剑,唯有族长才能使用,可以说这是族长的证明,为圣-炎-剑!只因现任族长不喜用剑,又嫌麻烦,就把剑放在了书阁。
云思凡盘坐在剑的旁边,呆呆的看着这把剑,想了好久好久。
太阳转到了最高处,不余遗力的散发着光芒,鸟儿卧在树枝上保持沉默,树叶向下低垂寻求着风,小草曲卷着不愿过多的被晒着。
书阁内。云思凡还在看着剑,不一会儿,云思凡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好,该去看书了”随后低头看着剑,“在这等我,我会把你带出去的!”说完就走到书架前,开始翻找自己想要看的书。
守阁人盘坐在树下,长枪插在他的左侧,夕阳将他的影子照映在树干上,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道路两旁的灌木因为傍晚也左右摇摆。云思凡出了石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刚走两步,一股强风将衣袍吹起,树也剧烈的沙沙作响,云思凡停了下来,随后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把书摆好再出来。”
“什么啊?”云思凡转过身看着他。
不知何时守阁人站了起来,长枪紧握在手上,对于云思凡的反问他没有回答,只是风却越来越大,像一把把的尖刀要将面前的一切事物扎个粉碎。云思凡此时早已闭上了双眼,
双手抵在前面抗拒着,他突然想到他翻看的每一本书看完都乱丢到一旁,现在书阁内一片狼藉。
“我知道了。”感觉到风在慢慢的逼近着自己,云思凡慌忙说道。刚说完,风骤然停止,守阁人也重新盘坐在树下。
重新回到书阁,看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书,一时感到头大,他不知道这些书该如何摆放,原来的位置在哪里。云思凡站了站,小声说道:“不管了。”就直奔书堆,捧了一堆书向着最近的书架的放去。
......
看着整齐的书阁,云思凡笑道:“不错,可以走了。”转身跳到了第三层的石阶上,脚微微发力,向上面飞去。
月牙不知何时爬上到了树梢上,远处偶尔会传来虫鸣声。云思凡出了石门,放轻脚步,走两步停一下,感到后面没有反应,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云思凡又来到了书阁前,看守阁人没有任何反应,就立马闪进到了石门内。一连几天,云思凡早早的来到书阁,到了很晚才出来。似乎品尝到了读书的快乐。
长老峰的某一处。一个身着麻衣的老者,鬓白的胡须,腰间别了一支葫芦。一手拿着一株草药,一手不知在记录着什么。老者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药园,里面种植着许多的草药,甚至还有一些外面早已灭绝的珍惜植被。老者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少女,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手里捣鼓着药匙。捣鼓半天,轻轻的放下药匙,偷偷的站起来,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老者的声音飘了过来:
“朵儿,你想去哪里?”
朵儿听到声音停下步伐,转过身看着老者笑道:“嘿嘿,爷爷,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原来这老者就是族中三长老。
老者阴阳怪气道:“出去玩,是下山去找小凡那小子吧。”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朵儿,药理是很难掌握的,你虽有天赋,若不好好修行,终究是学不到深处。”
朵儿看着爷爷要长篇大论的教育她,立马打断道:“好了,我不去了。”说完,坐到石墩上继续捣鼓着草药。
三长老看着气呼呼的孙女,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听说这几天小凡那小子经常去书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朵儿听到这话,停止手中的动作,问道:“爷爷,您刚才在说什么?小凡哥去书阁?真的假的?”
三长老对于朵儿的问话充耳不闻,还在记录着面前草药的药理,朵儿看着爷爷不理自己,放下药匙,蹲到爷爷面前,摇着胳膊撒娇道:“爷爷,您就说嘛,是不是真的啊?”
三长老被孙女摇的头晕眼花的,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说,别摇了。在摇爷爷就要倒了。”话音刚落,朵儿就不动了,直勾勾的看着爷爷。三长老整了整衣服,摆饰摆饰自己的胡须,看见快要发飙的朵儿,不紧不忙的说道:“嗯,是真的,听说一待就是一天”
“小凡哥变性了?他从来最烦看书了。”
“他变性没变性我不知道,但他现在要比你努力的多了。”
“不行,我也要努力”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无比专注的研制着草药。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三长老笑着摇摇头。
“前几天你偷避寒珠去进禁区,把小凡那小子叫出来了。”
“那叫借,不叫偷。”
“没有我同意就拿走,这还不叫偷?”
“我拿走又放到了原处,这就叫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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