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皇上……”相比于得罪壶西子，武正更愿意得罪习墨意，所以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朝着习墨意作揖说道。

“什么事？”系统001扭头看着武正。

武正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扯出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看着系统001说道：“启禀皇上，壶姑娘的嗓子受伤了。还请皇上准许微臣尽快为壶姑娘医治。”

“我会替她医治。”系统001一本正经的说道。

“额……皇上，这治病……”您会么？

武正当然没有胆量问出后面的话，但是他也没有离开，而是朝着壶西子拼命的使眼色。可惜的是壶西子并没有看向他。

其实壶西子并不是不知道武正的暗示，她是在意识和系统001沟通。

“我是人类，我要人类为我医治。没商量！”壶西子强硬的说道。见武正这么急于表现，她顺势就接受这份好意了。正好她也有事情要问武正。

系统001看了一会儿壶西子，说道：“好吧。”

“你干嘛？”壶西子看着现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系统001问道。

“我要看着。”系统001回答道。

“不行！”壶西子跳到系统001的面前，将两手插在腰间，看着系统001一本正经的说道，“人类的大夫治疗不能有外人打扰，你站在这里，很影响武正为我医治的效果。所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系统001看了壶西子一眼。

壶西子直接跳到大门口，朝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武正静悄悄的挪到角落里，闭眼。——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普天之下，赶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皇上下逐客令的恐怕就只有壶姑娘一人了！哦，不对，这里是合曦殿，是皇上的地盘。反正敢如此作为的，除了壶西子，再没有第二人了！

系统001看向壶西子。

“出去呀！”壶西子冲着系统001理所当然的说道。

系统001迈开长腿，提脚出了门。

在他出门的一刹那，壶西子快速的关好了门。

“壶姑娘请先坐下！”武正见系统001被成功的赶出去，连忙朝着壶西子讨好的笑道。

壶西子走进内殿，在软榻上坐下，伸出手让武正替她把脉。

“脉象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壶姑娘这脖子……”武正看向壶西子带着红印的脖子皱眉问道，“可是刚才在宫女房所伤？”

皇上下手也太重了！竟然还假装不知道！

壶西子看不懂武正脸上假意的愤然情绪。想到刚才在宫女房里遇到的那个宫女，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带着系统的人。因为根据系统守则，对于每一个绑定过的玩家，系统会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坚决对玩家的信息保密。但是那个宫女不但知道她是个假冒的壶西子，还知道她现代的身份。这些绝对不可能是系统告诉她的。只可能她本身就是21世纪的人。而且，多少对她爸爸有一定的了解！

壶西子看着正想着该如何和她交流的武正，心想，此人近身服侍系统001近半年，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

“壶西子，如果是，你就点点头。”武正正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欣喜的时候，看见壶西子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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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眨眨眼睛是几个意思？

正在他胡乱猜测的时候，只见壶西子忽然站起身子，朝着外殿的案头走去。

用文字交流。果然还是壶姑娘聪明！

武正的眼睛亮了亮，连忙跟紧了壶西子。

壶西子从一堆的宣纸中抽出一张干净的宣纸，刚准备扑在桌子上，一副原本压在镇纸之下的画像瞬间冲击了她的眼球！

江川？

只见系统001的案头上放的不是别人的画像，正是壶西子的父亲在现代消失的工作伙伴江川！

只是这副画像上的江川留起了飘然的头发，并且穿上了古装。

看来之前她的猜测没有错！西子国的先君夫，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父亲就是江川！

所有的思绪不过是壶西子在一瞬间产生的，她的手不过略顿了顿。然后她将镇纸拿起来，取出这副画卷起来放在旁边，泰然自若的将干净的宣纸平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

“你怎么知道是宫女房的人干的？”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系统001已经将她带出了宫女房。之后他们再次回到宫女房，期间都没有见过武正。所以武正应该是追着系统001后到的。

“啊？不是皇上干的呀？”武正的面上十分诧异。

皇上？系统001？他竟然以为是系统001掐的她！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宫女房的宫女死了一个，你知道原因吗？”壶西子接着在纸上写道。

虽然不知道明明是询问病情，怎么拐到了宫女的身上，但是武正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被人掐死的。”

“你就没有发现点别的？”壶西子狐疑的看着武正。

别的？难道壶姑娘指的是宫女冒犯壶姑娘，恰巧被皇上撞见，皇上要惩罚宫女，壶姑娘不忍心，结果皇上不仅一怒之下杀了宫女，还吓唬吓唬了壶姑娘。然后一个失手就真的掐伤了壶姑娘的事情？

壶西子看着武正变幻莫测的脸色，在纸上写道：“还不快如实说来！”

武正连忙贱兮兮的笑道：“壶姑娘放心，微臣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发现！”

他在说什么？还要让她放心？

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没有发现，宫女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

既然武正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基本上可以将其划分为不属于系统001的阵营。那她可以放心的问以下的问题了。

“壶姑娘？”武正看着壶西子盯着自己陷入了深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忐忑的唤道。

壶西子提笔在纸上写道：“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半年来改变了很多？”

武正点了点头道：“岂止是改变，如果不是皇上处理国事的思想和之前一样，微臣斗胆，微臣都要以为皇上换了一个人！”

原来武正是凭借系统001处理政务的手法才充分的相信他的。说来这也没什么难的。系统001之前保存有习墨意的资料，要他模仿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如果不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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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人类的生活方式，他可以模仿得毫无破绽！

不过不得不说系统001真的腹黑。他只模仿处理政务的手法，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最有力的一点。这样做，既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别人对他的怀疑，也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自己的自由。

“其实微臣也能理解皇上。毕竟这么重的创伤，能挺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壶姑娘，微臣说句不该说的，皇上他是真的在乎您。之前您回到了西子国，皇上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您的消息，没将您带回来，是因为皇上不愿意让您看到他颓废的样子。”

“说了这么多，武太医，皇上到底是怎么受伤这么严重的？”

“这个，具体的原因微臣也不明白。当夜叛臣秦镇羽的叛乱被平息了之后，皇上就告诉微臣，他动不了。微臣检查了皇上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现导致皇上身体失控的原因。但是从那以后，皇上确实……”

“秦镇羽叛乱那晚，发生了什么？”壶西子提笔追问道。

“这……”

“秦镇羽叛乱那晚，他带着他的副将秦海进入了合曦殿，之后两人就死在了里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习墨意病危，你作为太医院首席太医，应该时刻守在他的身边才是。”壶西子提示道。

武正皱了皱眉头，纠结万分的说道：“不是微臣不愿意说，只是微臣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慢慢说。”壶西子将笔搁在笔架上，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看了眼紧闭的大殿门。她知道，系统001就在外面，并且对武正的言行都悉数知晓。但是他没有进来阻止，只能说明，武正接下来要说的，是他默默准许的。或者说得不好听一点，是他系统001认为，即使武正告诉了她，她也找不出一点线索！

她偏不信，系统001可以算无遗漏！只要是阴谋，都有漏洞！

“那一晚，叛臣秦镇羽忽然闯进来。当时皇上命悬一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秦镇羽为了向皇上立威，准备先杀了我。就在秦镇羽朝着我举起剑的时候，他的副将秦海忽然在秦镇羽的背后捅了他一剑。就在我以为秦海被皇上抓住了把柄，所以才会临阵倒戈的时候，秦海忽然横剑自杀了！”

“说得详细点。”壶西子提笔在纸上写道。

秦镇羽和秦海是什么人，她已经领教过了。秦海如此一个胆大心粗的人，就算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他去杀了秦镇羽，那他也不可能这么干脆的自杀。

武正想了想，摇了摇头。

“秦海死前说了什么没有？”壶西子提示道。

武正摇了摇头。

“秦海什么都没说，死得十分干脆，就好像杀得不是自己似的。不过我想起来皇上当时好像说了什么！”

“习墨意说了什么？”壶西子有些激动。

“皇上说什么谁欺负了他的玩家，让秦海杀了他。结果秦海就自己抹了脖子。壶姑娘，您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武正看着壶西子问道。

壶西子摇了摇头。

心想，系统001让秦海杀了欺负过她的人，秦海就自杀了。而这个秦海之前确实妄图轻薄她……秦海肯定不是心甘情愿自杀的，他也没有理由杀掉秦镇羽。毕竟他们反叛成功在即，等待他的，是享不尽的富贵和无上的地位。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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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控制了。

系统001曾经说过，他不属于组织编制，地位等同于最高级别的系统。而之前她带着系统001的系统可以打败云倾听雪的系统，如此看来，高级别的系统不止可以打败低级别的系统，还可以命令低级别的系统！

如此一来，秦玉瑁那天突然发疯杀了满庭芳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既然他可以控制低级别的系统，那一定也知道，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很多携带系统的人存在！系统001，你到底想做什么？

“壶姑娘还有问题吗？”武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壶西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武正立马回神。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都怪那晚发生在合曦殿里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武正判断壶西子的嗓子有些损伤，以静养为主，加汤药辅助。最好七天不要说话。

这事对壶西子没有什么难度。毕竟现在她只对系统001感兴趣。而且她可以用意识和系统001沟通。

武正走后，系统001走了进来，他见壶西子坐在案前，走到她的身边，拿起了之前被她卷起来的那副画着江川画像的画。

“系统001，之前我在西子国也遇到了一个身带系统的人，这个世界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壶西子用意识问道。

“很多。”系统001直言不讳。

“你都知道？”壶西子追问道。

“不一定全部知道。”系统001看着她回答道。

壶西子站了起来，从他的手里抢过画像看着他说道：“你不是系统中级别最高的吗？”

“我是同批次系统中成绩最高的。”系统001纠正道。

壶西子看着系统001狐疑的问道：“这么说，有可能有比你还厉害的系统？”

“可能。”

妈妈咪呀，有一个系统001已经够她受的了。如果再来一个性格和系统001一样的，还比他厉害的，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她现在应该担心的问题。

壶西子将手中的画卷一扬道：“你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我画的。”

“你画江川做什么？”壶西子知道捉急001对自己的信息十分了解，所以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知道江川。

“我在找他。”

“呵，你找他有什么事？”壶西子冷笑一声。如果是习墨意要找，人家好歹还要一份师徒情分在。但是系统001找江川做什么？系统001的生产着是她的父亲符文生。江川虽然是父亲的合作伙伴，但是好像并没有参与制造系统001的过程吧？

“我不能说。”

“呵，又是不能说。作为一个系统，你隐藏的秘密比最复杂的生物人类还多，你觉得这合适吗？”壶西子冷笑道。

“作为被人类发明创造出来的系统，这个问题，人类已经做了解答，他们的选择是合适。”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