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的上海,纸醉金迷。
百乐门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触目所及皆是衣香鬓影推杯换盏。
舞台上。
风情万种的女子妖娆浅唱《夜上海》,红色的旗袍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姿,高叉几乎开到了腿根,她柳腰款摆,流转的眉眼妖冶艳丽,檀香扇半遮住光彩照人的面容,只余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眸撩动着半城繁华,欲说还休的诱惑引人痴迷。
“cut!”洪亮的男声中止了这份旧时代的伤情。
话落,台上的女子瞬间收敛住妩媚而哀婉的神情,合上檀香扇,从容不迫地走下舞台,舞池中翩然起舞的男女也四下散开,白炽灯的光芒亮若白昼。
“羽瑄,这个场景你拍得很到位,跟梓淇的对戏天衣无缝。”姜维喜笑颜开地夸赞。
秦羽瑄微笑地颔首,披着助理送来的羽绒服,站在姜维身旁回看摄像机里刚才拍摄的戏份,她看得极为认真,边看边思考,黑丝绒般的眼睫毛被灯光绘成柔软的剪影。
化妆间,秦羽瑄正在补妆。
经纪人郭瑾茹拿着几张行程表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羽瑄,下个月进组《平阳公主》准备试镜,届时你还有两支代言要拍,记得调整休息时间。”
秦羽瑄取过行程表,大致浏览完放在了桌上,神情淡淡,“瑾茹,我不想扎戏。”
郭瑾茹没好气地瞪着秦羽瑄,“你以为我会不了解你这性子?放心吧,导演组都确定过了,《乱世红颜》这个月月底杀青,满意了吧?”
“谢谢!”秦羽瑄莞尔一笑,明眸潋滟容颜明丽,俏皮地眨眨眼,“就知道你最了解我。”
拍摄结束,要离开的时候,郭瑾茹想起自己的手机忘在了化妆间,叮嘱夏沁送秦羽瑄回去。
外面下着小雪,五六层高的台阶结着一层白色的薄冰,北国的天气总是比南方要冷,寒气袭人。
“羽瑄姐,小心脚下!”夏沁打开伞撑在秦羽瑄头上,虚扶着她的臂弯。
秦羽瑄抬头见伞全都遮盖在头顶上,而夏沁整个肩膀都落满了雪,她便握住伞柄,微微推向夏沁,“你也别冻病了,否则我去哪儿找个乖巧又伶俐的助理?”
正在这时,台阶下忽然迎面跑上来一个人,对方走得急,直接肩碰肩撞得夏沁身子往下一栽,幸亏秦羽瑄及时伸手拦了一把,才不至于让夏沁摔下台阶,可夏沁还是不慎扭到了脚踝,也多亏她只是虚挽秦羽瑄,不然怕是秦羽瑄都要受伤了。
“葛璐!”秦羽瑄抿唇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夏沁,倏地转身,叫住了脚步不停的那人。
葛璐果然脚下一顿,闻言回过头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秦羽瑄。
秦羽瑄眸色微凛,不疾不徐地开口:“你撞到了我的助理。”
“所以呢?”葛璐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挑衅地勾起了红唇。
“所以,你必须向我的助理道歉。”
“秦羽瑄,你开什么玩笑?”
葛璐一怔,确信自己没听错之后,不屑地撇撇嘴,笑得花枝招展。
夏沁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让葛璐和自己道歉,这怎么可能?
“凭什么?让我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助理道歉?秦羽瑄你拍戏拍糊涂了?”葛璐拔高音调嘲讽。
秦羽瑄的脸色在飞雪中越发清寒凛冽,“葛璐,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打我身边人的歪主意,代价你付不起!”
葛璐嚣张的气焰陡然灭了大半,压低声音恨恨地反驳,“秦羽瑄,你以为你是谁?当初若不是你处心积虑靠上了陆彦离这颗大树,今天还轮得到你骑在我头上吗?”
秦羽瑄看着趾高气扬的葛璐冷冷一笑,“华总的公司是靠夫人娘家的扶持才能在云津有一席之地,他的夫人很善妒,你说,在你和华夫人之间,华总会怎么选?”
隔得太远,夏沁听不清秦羽瑄与葛璐说了什么,只是诧异葛璐难看至极的脸色,更惊讶葛璐真的对她道了歉,一时间,对秦羽瑄膜拜得五体投地。
“葛璐又来找你麻烦?”落荒而逃的葛璐同郭瑾茹擦肩而过。
秦羽瑄不置可否,从包里掏出房卡给郭瑾茹,“我刚才想起自己有件事要去办,你们先回酒店吧。”
郭瑾茹扭头看向黑漆漆的夜幕,“太晚了,雪越下越大,你一个人不安全,改天再去不行吗?”
“我不会有事的,又不是未成年少女,还担心我走夜路?”秦羽瑄撑开另一把伞,快步走向自己的车,“你们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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