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清动作利索的一一把饭菜都瘫倒桌子上,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时卿此是满心满眼都是那一桌子的食物,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因为经过严苛的比例调配,即使这样一桌丰盛的饭菜,当做早餐也不会太过了。
帝世黎随意地起身,身段衿贵而优雅,手里的筷子在他的指尖旋转了半圈,对着时卿毛茸茸的脑袋绑的敲了一下。
实在是她馋猫的样子,让他莫名的手痒。
时卿这会儿都被勾了魂了,丝毫都不介意被欺负,只是眼巴巴的瞅着他。
什么时候开饭啊?
帝世黎节骨分明的右手夹了一个芝麻球递给她。
“吃吧。”
做完这些,他才猛然惊醒。看着对面眼巴巴流口水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竟不自觉的给时卿夹了以前她喜欢吃的食物,呵。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代替她,陪着我吧。
时卿好不容易接过来,手太小没拿稳,掉了。
她干脆用只一根筷子戳上那个芝麻球,狼崽子一样嗷呜一口啃了下去。
……
转眼到了星期天,时卿正坐在太阳底下看书,忽然书被人从手里抽走。
时卿有些茫然地仰起头,阳光有些刺眼,让她下意识眯了双眼。
渐渐适应,帝世黎那张脸就印入眼帘。墨色碎发凌乱,挺拔的鼻梁,凉薄的唇,迷人的双眸,倨傲和疏离自然而然地焕发出来,浑然天成。
他的五官有种天生的狠劲,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时卿跳起来就想把书从他手里夺回去。
帝世黎反着把书放到她头顶,阻隔了一部分毒辣的阳光,顺手就将她整个人重新按到地上。
“在太阳底下看书,对眼不好。”
时卿撇撇嘴,有些孩子气的对着他的脚狠狠踩下去。
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帝世黎都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从来都不会去跟她计较太多,即便她有时候真的很任性。
“小卿……小卿……你在屋没?”
听到时蜀立叫她,时卿急忙应着往院子里赶。要是被她爸看到帝世黎就真的彻底绞成一盆浆糊了。
“爸,怎么了?”
“小卿,你看。”
时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窝燕子正在一堆泥草里扑腾,还未长羽毛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地板,狼狈可怜。
“麻雀占了它们的巢。”
时蜀立缓缓叹了口气。
时卿立刻冲进屋里,拿出一些兔子皮把它们那瘦弱露骨的身体包起来。
还好现在是夏天,不是很冷。
接着她转身,笑得很孩子气。
“我去给他们找点吃的。”
时卿从小是出了名的捣蛋,翻墙爬树那都是家常便饭,养过蛇,养过鸟,养过老鼠;螃蟹龙虾什么的都养过。
她自然是知道小燕子吃什么。
帝世黎见她大刀阔斧地走出来,长腿迈开,踱步而至。
语气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阴狠戏谑。
“小卿?”时卿脸色一僵。
“你是叫时卿?”
“恩!”时卿赶紧点头,不再做徒劳的反抗了,改怂的时候绝对得怂。
“那我能不能,叫你卿儿?”
帝世黎语速很慢,嗓音暗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划在她心尖上,痒痒的。
时卿头捣如蒜,当然可以。
万年冰山立马融化成了汩汩春水。
“卿儿,你去哪儿?”
“我去捉蚂蚱啊。”时卿如实回答。
见帝世黎没吭声,她转身就准备走了,却察觉到一道异常高大的影子直接把她的身影全部包裹了进去。
“你干嘛?”
时卿瞅着双腿修长的某人,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帝世黎眼底暗色流转,蛰伏危险,从她星辰般的双眸,一路朝下,目光落在她殷红潋滟的双唇上。
那里湿漉漉的,在阳光下渗着极致诱人的光泽。
帝世黎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只差一点就要碰上了。
殷红和白皙色彩鲜明的碰撞,极致诱惑。
时卿蹬蹬朝退了两步,琉璃般流转的眸因激动而泛起了水雾。
“呵!”
帝世黎沉沉一笑,眼底像碎了的冰渣,几乎能把人冻死。
“我也去,捉蚂蚱!”
……
盛夏的季节,一阵微风拂过,麦浪滚滚。
麦子,油菜花,热烈、张扬、姿肆、凌乱,尽情而狂放地舒展着它的生命力。
视野所及之处几乎全都是绿和黄,那种美不单单有视觉上带来的震撼,更像是能在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漫天翻滚的白云,湛蓝的天空,奔放的风啊。
带来的那股子燥热,让人们的心莫名烦躁也莫名爽快。
时卿在前头一路小跑,上了田埂就像只撒了欢的马儿,彻底管不住自己的那双脚了。
帝世黎迈着长腿跟在她后头。不远不近,不快不慢。却始终离她一米的距离。
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裤,白色的衬衫,正衬的那双腿越发的笔直修长。
他一手插着裤口袋,身段衿贵而优雅,像极了东方神话里神秘的吸血贵族。另一只手随意的在一丛花草上略过,那只手美得让人想尖叫。
帝世黎修长的腿迈开,几步追上前面的人儿,手里蓝色的不知名的一簇花就被他插在了那一头毛茸茸的秀发上。
时卿下意识扭头,光洁的脸颊在阳光下被衬得越发白皙了,明眸皓齿,稚嫩葱茏。
“帝世黎……”
“恩?”
帝世黎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她那张脸被那一簇蓝衬得越发惊艳,有种别样舒缓的美,只是看着就是种视觉的享受。
“你……我是不是很像你一个人?”
尽管知道答案,时卿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又问了一次。
帝世黎落在她头顶上的手一顿。
周身是舒缓的热浪,明媚的阳光,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散发着青草气息,时卿有些舒服的眯了眯眼。
帝世黎的发被阳光穿透,淡蓝的光晕在他眼中流转。
“你很像,我妹妹。”
帝世黎的回答和前世也一模一样。
时卿有些仓促的抬手遮住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阳光有些强烈的缘故。
没人知道此刻她那被遮住的双眼已经蓄满泪水。
就因为她像他死去的妹妹,他就要肆无忌惮的对她好?就要拼尽全力去护着她,即便与整个世界为敌?就要挡在她前面,为她死了吗?
前世,在她最大的秘密曝光后,整个世界都震了三震。
上亿的人疯狂的在网上谩骂,造成网络瘫痪。就像十年文革时期的那样,所有人都举着旗帜在街上游行,引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动。只不过这次文革却是席卷了全球的。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寻找一个妖女,而那个妖女,却被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紧紧的护在身后。
……
参天的白杨树,在盛夏时节,树冠遮天蔽日,重重叠叠。那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绿得发黑、发亮。
叶儿打着旋,落在女孩儿柔软的秀发上。
那个天神般的男人,慵懒的斜靠着树干,双腿交叠,矜贵无比,不管什么时候,那股倨傲和疏离都自然而然地焕发出来,浑然天成。
树影婆娑的落在他的侧脸上,在他的睫毛上打下一片很深的阴影。
时卿此刻正猥猥琐琐的弯着腰,等时机一到就猛地扑过去。
“哈哈哈哈……”
女孩尽管摔了个狗啃屎却依旧很开心,笑声银铃一般,像沙漠中的一汪泉水,叮叮咚咚。
她手上的狗尾巴草已经穿上了一堆蚂蚱,大的小的,灰的绿的,都拼命的弹腾着双腿,想要逃离。
“帝世黎,看!”
时卿奔过去,小手捧着狗尾巴草,脸上像在泥上蹭过,眼睛神采飞扬的看着他,眸底一片熠熠生辉。
主要还是刚下了一场大雨,地有点湿。
如果她的身后有尾巴,这会儿绝对是在摇得很欢。
帝世黎眸色很淡,看着她白嫩嫩小手上的青草汁和蚂蚱的绿水水,单手把她拖到河边手放水里仔仔细细的洗了好几遍。
“哇!有鱼!!帝世黎,你会抓吗?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个了,超级……”时卿小身子扒着河边沿,水中倒映出那张明眸皓齿,纯净唯美的脸,她头上的那抹蓝,衬着她黑色的长发,给她整个人都填了一份冰冷纯净的感觉,唯美的很灵动自然。
帝世黎看了眼那小虾米一样的鱼儿,毫不客气的伸手揪着她的衣襟往他那一拽。
“走了。”
时卿手刚好能拿的下她一下午的收获,一大撮小蒜,可以用来烙煎饼,还有几串蚂蚱。
帝世黎单插着裤口袋,另一只手拖着时卿,墨色碎发弧度性感,步伐姿肆怡然。
在明艳的余晖下,火红的火烧云弥漫在天际,衬着那一高一低的身影,恢宏壮美。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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