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去随便看看。”弥逸简单地回答。
“好,喜欢就随便看看。”方老太爷笑着挥挥手,让弥逸离开。
其实在上午弥逸要出门那一刻,方老太爷就知道他要去周末心理诊所了,因为管家派完车就来报告,而且一直派有保镖跟着。
有关周末的资料也马上送到了方老太爷面前。
一切都没啥可疑的,本人是个人畜无害、看着还有点讨喜的小姑娘。父母又是有一定名望的人。方老太爷也就随他去,毕竟孩子长大了。
他倒没有怀疑过,孙子去心理诊所会不会是因为“心理健康”问题。因为这孩子从小在他跟前长大,心眼最是单纯不过,有什么事都会跟他说。
弥逸刚走两步,方老太爷又想起了一件事,叫住弥逸:“翊儿,你的伤怎么样了?还是要注意呀,要记得擦药,以免留疤。”
“已经好了,我都没发现哪有伤疤。”弥逸答道。
昨晚洗澡时,他好好看了看自己“捡来”的身体。结合他已经了解的关于地球人类的知识,觉得这身体应该是具备优良基因、生活在优渥条件中得到优良照看而形成的、最好看的那种身体。
虽然他第一眼看到地球人的形象时,觉得这种生物长得实在太恐怖,都可以排进“星际怪物前100”了,现在他已经慢慢看习惯了。据说地球上曾经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美人三天就会看腻,丑人三天就看习惯,”说得确实很对。
“那就好,那就好。”方老太爷欣慰地点点头,“年轻就是好,恢复得快!你去吧!”
弥逸回到房间,又在电脑上用只有泽塔星人能接收到的方式,给弥尔发了信息:“我先去参加个比赛,到时拿奖杯来看你,顺便让你看看地球人是怎么欢呼称我为英雄的。”
“我今天还去了周末心理诊所。我大概已经发现地球人可以笑得很好看很幸福的秘密。”
“一是吃好吃的东西。尤其是那种叫焦糖苹果的食物,可能具备让人开心的魔力,我吃了以后也觉得很开心。我会再继续研究。”
“二是他们看到英雄的时候。他们会欢呼,会尖叫,兴奋地不能自控!”
“……”
在地球的另一块大陆上,弥尔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现在已经不再裹得像个整个的木乃伊,而是部分木乃伊化。
他的左边的胳膊据说骨折了,现在被人类用硫酸钙水合物固定成某个奇怪的姿势,要一个月才能把这层东西敲碎。他们还在这上面用黑色的笔写了一行字母和数字。
他的左脚也被包裹成球形,所以就可以不穿袜子和鞋子。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让他难以接受。
可是每个看到他的人类都惊喜地说:“实在是太幸运了!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难道他原来很糟糕吗?
他不相信地球上的人类以前见过他,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地球。那么他们应该是说那天晚上他们在地球上刚刚发现他的时候吧!
他也不知道那是他到底有多糟,他一进入这个身体,一阵剧痛就突袭而来,之后就一切归于虚无。
等他从虚无中醒来,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不过,他确实要感觉好一点了。
他刚醒来时,他想稍微移动一下身体的任何部分,传来的感觉都是疼痛、沉重,现在除了那只木乃伊胳膊和球形的脚,他已经可以控制身体的任何部位了。
不过,这里的人类还是不让他自行移动。所以他就对着空气叫了一声:“alex,我想去公园。”
然后就有两个护理机器人推门进来,他们跟地球人类的模样相似,也穿着相似的服装,所以就将他们看作是同样的物种吧。
唯一不同的是,真正的地球人类很爱说话,很爱大呼小叫。而这些护理机器人基本不说话,只默默做事,如果必须要说什么,言辞也很简略。
一个护理机器人负责照顾弥尔,主要是照顾那胳膊和脚,另一个机器人对着床做了些动作,弥尔躺的床慢慢折叠成了一张椅子,弥尔也就由躺变成了坐。
然后他们就推着弥尔来到了公园。
当经过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坛时,弥尔示意停下来。
他喜欢这些色彩艳丽、娇嫩柔美的生物,而且它们都还带着某种香味。
正当他静静欣赏的时候,他眼前又出现了一朵鲜花。
她有一头红色的卷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丰满的红唇,像朵怒放的鲜花。
她站在弥尔面前大约一米的地方,眼也不眨地凝视了足足够人类跑完四百米的时间,然后扑过来、半蹲着身子紧紧抱住了弥尔,紧得两人之间几乎容不下空气。
当然她很技巧地避开了左边的胳膊和脚。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两个护理机器人并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行动不便的弥尔只能任由她抱住自己。
心里想,为什么地球人都这么喜欢入侵别人的空间呢?保持空间距离是星际交往的必要礼仪。幸好现在地球人还没能力进入星际活动,要不然会引发多少战争。
弥尔闻到她身上弥漫出来的乙醇和某些香料混合的气味,跟花坛那儿传来的气味很接近。还能感觉到她在深呼吸,好像她呼吸的是另一种空气——一种含有神秘成分、能让人产生幸福感的空气。
她亲了亲他的脸,然后稍微松开了一点。
弥尔有点疑惑。她是谁?
这几天里,好像也有别的人类亲过他。据说有的是他的妻子,有的是他的女儿。那么这个是妻子还是女儿呢?
“艾伦,我听说你遇到了车祸,担心死了。上帝保佑,你一切都好。”她在弥尔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弥尔深情地说。
说完又看了他那胳膊和脚一眼,“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弥尔点点头,但没有开口。
鲜花站起身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然后移到了胸口。
“我先走了,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她低头在弥尔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然后转身走了。
弥尔看着她的背影。
那钟形曲线很美丽,而且移动得很有韵律。可是这好像违背了地球引力和磁场的作用。
“你的露西怎么就这样走了?我还想跟她聊一会儿呢!”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弥尔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名叫谢丽尔,是原来这具身体艾伦.霍尔教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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