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简意摁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裴慕言是受了什么刺激。

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不正常……

不对。

应该是从昨天开始，裴慕言就变了……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那张脸。

——越来越厚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宋时迁。

轻咳一声，白瓷般的小脸上浮现出几抹不自然的尴尬：“继续谈吧。”

如果不是乔宏志再次上诉的事情，事关重要，她真的想一走了之。

“嗯。”宋时迁脸上的笑始终温柔，只是垂眸之间，有几分失落之色。

*

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

凌晨两点钟，街上空无一人，就连街灯的光也若隐若现，分外黯淡。

kiss地下城内，却一片狂欢。

走下负一楼，随处可见亲吻纠缠的男女，还有疯狂的赌徒。

裴慕言的余光没有半分动容，冷着脸，走近电梯，按下最深处的楼层数。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他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立刻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

啧。

竟然敢跟踪到这里来。

不愧是……

正想着，这个时候，电梯门蓦然打开。

负五楼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甚至连外面肆虐的风声，都半分没有传进来。

他走到最深处的包厢门口，摁下了按钮。

机器扫描了他的虹膜，确认无误，这才打开了门。

“有人跟踪。”

一进去，裴慕言便冷冷丢下一句。

江赫尘将红酒杯放在茶几上，“莫司寒？”

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已然肯定。

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胆子，有这么实力的人……

整个京城，堪堪挑出一个莫司寒。

裴慕言微微颔首，靠在墙侧：“他在负一楼大厅。”

一楼以下，全都需要虹膜权限。

莫司寒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没有贸然跟上来。

“这些年，他调查过你很多次。”秦璟朝他一笑，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最远的一次，竟然跟着你，来了冰岛……”

“可见裴老爷子，已经怀疑你了。”

他又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凭莫司寒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可能会给人当走狗，心甘情愿费这么大的周折……”

“也许，他已经等不及了，想借裴老爷子的刀，对你下手。”语毕，秦璟微微上勾的狭长眸子中，写满了幸灾乐祸。

“无论是他，还是老爷子，会怀疑我都很正常。”

裴慕言点燃了根烟。

烟雾笼罩着他的眸子，更显得迷离深沉。

“从我回到裴家起，他就没有相信过我。”

语气淡薄得，仿佛像是在谈论一个外人。

江赫尘笑了一下：“你身上又没有裴家的血，要是他不怀疑你，那才不正常。”

“如果不是，不想他怀疑我跟裴明川的死有关，我早就摊开真相了。”裴慕言冷哼一声。

不过，维持着表面平静也好……

他垂下眸子，突然浮现出一张清丽干净的脸。

没有“裴慕言”这三个象征着“矜贵优雅”的字，她也许……还不敢跟他合作。

……毕竟，胆子那么小。

想着，那双掩饰在烟雾后的狭眸，突然染上一抹不自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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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云有意依然是个甜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