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飞煜被捕入狱的五天后,怀襄城客栈某间客房,一身段惟妙惟肖的妙龄少女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来玩徘徊、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啊?师傅咋还不回来啊?急死人啦。”
“玥欣,我回来啦。”房门外传来师傅的呼声。
“师傅,您可算是回来了。”阎玥欣疾步上前,瞬速打开房门,夺门而出,一脑钻进楚婕怀里:“师傅,徒儿想死你啦。”
“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几日没见而已,说得像是几年没见一般。”楚婕的中指在阎玥欣鼻梁骨上轻轻一划:“为师不在的这几日可有调皮任性、胡作非为啊?”
“没,玥欣最近很乖,房门都未曾出过。”阎玥欣嘟囔着小嘴,撒娇道。
“哦,是么。对了,他醒来过了没?人呢?”
“师傅,我…徒儿错了。”阎玥欣语气低沉,面带绯红。
“咋了?别急慢慢说。”楚婕抚摸着阎玥欣的脑袋。
“他衙门的人带走了,说他是杀害‘岚剑武尊’岚剑侯的凶手。”阎玥欣满脸的委屈:“他身体虚弱不堪,而他们又人多势众,所以…是徒儿没用,有负师傅所托没能照顾好他。”
“咋会这样?怎么可能呢?”楚婕一脸迷惑,难以置信,随后安慰阎玥欣说道:“这事不能怪你,师傅知道你也是尽力了。没事的,我们这就去县衙,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尧神医辛苦了,看来事情有变。我们得去趟县衙了。”楚婕转身对一个年约五旬、药农打扮的男子说道:“还请多多见谅。”
“无妨,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步。”药农装扮的尧神医回到:“事不宜迟,赶紧走吧,拖久了怕是病情有变啊。”
“神医请随我来。”
楚婕师徒与神医三人下楼出了客栈,正好来至县衙大门口。门前左右各有一座石狮雕像,高过人头,约八尺有余,气势威风凛凛,浩气犹存。门口左侧有台鼓架,鼓架依靠于屋檐之下门框之边缘,谁都知道那是用来申冤用的明鼓。楚婕等人正欲捷步介入,谁想,正好与之将出的县衙捕快们打个正着。
“玥欣姑娘,恰巧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在这门口遇上了。”女神捕头韩凌雪主动迎上前来。
“哼!”阎玥欣给了韩凌雪一记白眼,转向楚婕:“师傅,就是她带人抓走了赤飞煜。”
楚婕没有回应阎玥欣,因为她正在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捕快。楚婕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俱她所见所闻,全然断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女捕快,应当是个带官衔的:“还是个女捕头,不错啊姑娘。”
“惭愧…惭愧,我只是继承了我爹衣钵而已,捕头一职,实属无奈。”
“怎么?难道你爹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嘛?见了长辈也不自我介名?”楚婕故意出口训责。
“韩乘是我爹,我叫韩凌雪。方才晚辈有失礼仪之处,还望前辈莫怪。”韩凌雪立马作揖致歉。
“难不成就在这县衙门口交谈?”楚婕进一步试探训责。
“三位里面请。”韩凌雪等人侧身让道指引。
“说说吧,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他是如何变成杀人凶手的。”众人来至县衙侧庭,楚婕冷冷地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凌雪。
“我也是听城郊朱二麻子举报的,据他所言是他亲眼所见,而且他还持有所谓的凶器为证。”韩凌雪慢慢地轻轻地回答、解释道:“我们也对此有过质疑,但人证物证俱在,事出无奈,我们也只能是按律例行事。”
“朱二麻子?何许人也?一面之词何以值得言信?人在何处?”
“他是个农夫,为人还算忠厚老实,就住在城郊南面的‘碧梯村’。”韩凌雪回到。
“赤飞煜的情况实在大为不妙,我必须见见他。”楚婕说着紧紧死地盯着韩凌雪。
“哦,可以,这个自然是没问题。”韩凌雪面带笑容:“前辈请随我来。”
楚婕师徒以及尧神医步随韩凌雪身后,途中没有一人说话,甚是无聊寂寞得很,不过好在狱房离县衙不远,要不然真是会憋坏人的,呵呵。
当韩凌雪带领着楚婕师徒等人来带狱房大门口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狱房看守的狱卒和衙役们都躺在地上‘睡着了’,无论怎么呼叫鞭斥都无反应。
“这,这是怎么一会事?!”走在最前头的韩凌雪第一个发现地上的‘偷懒者’:“遭了,里面定是出事了。”
韩凌雪首个冲进牢狱,里面情形同外面的同出如一,狱卒们都像是喝了迷魂汤一样,昏沉入睡。
“喂!你过来,快告诉这是怎么一回事?”韩凌雪对着一间房里狱囚吼道。
“有病吧!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能给我减刑吗?”一个狱囚怒言回之。
“这位兄台,请问可否看见我的小兄弟赤飞煜,就前几天被带进来的那个人。”楚婕上前致礼询问。
“嗯,这就对了,哪有求人还是那般口气的。看你还是个懂礼仪之人,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名狱囚微笑地看着楚婕师徒俩,准确地说是看着阎玥欣才对:“你们的那个少年小兄弟不知是受了啥刺激还是咋的,突然一下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似的疯了。看谁不爽不顺眼,就直接拉过来对其一声狂吼,接着就给人家来个有口难言,随后就是破门而出,不知所踪了。”
“疯了?!兄台你可别开玩笑,我着实很担心。”楚婕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至少她觉得赤飞煜的状态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信不信由你,我是看在你是真心的担忧才对你说的。依我看你还是不要过于伤情,有班九跟着应该不会出其他的意外了。”
“多谢兄台好言相告。”楚婕以江湖礼仪回敬之。
就在楚婕与那狱囚对话之时,韩凌雪俯身察看狱卒的状况,正如同狱囚所说那般:狱卒胸前衣物明显有抓痕,而且力道很强;其经脉阻塞,此为点穴封穴之原由,固然昏沉如睡。
楚婕看了看正在查探的韩凌雪,回头对着那狱囚再次发问:“与此之前,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有没有什么人来探过监之类的?”
“哎,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好像是前天晚上,衙门的师爷来过。听他们的谈话像是有关于岚剑侯之事的。”
“哦,多谢了。”楚婕再次回敬江湖之礼,礼毕转言阎玥欣与尧神医说道:“我们分头去找,以他的症状估计不难寻找。”
“等等,我或许知道他的踪迹。”韩凌雪插言说道:“事先我对他杀害岚剑侯一事颇有疑意,故对他有所调查。”
“哦,都查到了些什么?即使有,但又跟这事有何关联?”阎玥欣嘟着小嘴。
“这个我不敢确定了,但至少可以试试。”
“既然这样,玥欣你同她一起,我们分作两路。三天后在客栈回合,不管结果如何。”楚婕也觉得韩凌雪所说有理,虽然嘴上没有承认认同。
众人相继互视点头,各自行动而别。
…………
阳光明媚,照耀着大地,万物沐浴在暖阳之中,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关爱,感觉甚是舒坦。时而微风吹过,凉爽万分,心神舒畅,鸟语花香,惟妙惟肖的歌声倾人心弦。
赤飞煜‘闲来无事’,‘随意遐走’,无意间来到赤湖镇郊区的一名宅门前:宅院格局通俗简易,其院身背西朝东,正中空地石板平躺,左右各为一栋一层的三连房,宅院大门与主厅相对互视。格局虽说简易通俗了些,但是,院中各处鲜花亭亭玉立,暗自飘香,彩蝶起舞纷飞。
“咦…,这不是谚捕头的家吗?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了?”赤飞煜手摸后脑勺,木头鱼脑,一片空白:“唉,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来了不妨进去找谚捕头讨碗水酒喝解解渴。”
“谚头老大,谚头老大!在家吗?在家吗?”
“谁呀?谁呀?来啦来啦!”一个中沉的女声从院中传出,随后良久,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只见她先是一愣,随后言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赤飞煜赤少侠贵驾啊。不知赤少侠找我家谚忠有何贵干?”
“唔,其实也没啥事,只是路过于此想讨碗水酒解解渴。”赤飞煜嘴角微扬,轻笑着说道。
“哦?是吗?讨酒解渴是吧?我看你讨酒喝是假不怀好意才是真。”谚夫人语气随之变得阴重起来。
“啊?!谚伯母何出此言?”赤飞煜懵了。
“哟哟哟,还装呢,继续装啊。”
“装?我装什么?我真是路过于此,只想讨碗水酒喝。”赤飞煜这时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热,脸发烫。
“行,那我问你,你的脸怎么啦?为何如此难看?”
“我…我这不是走得太久,走路给累的嘛,水分流失饥渴而致。”赤飞煜试意解释。
“嗯,那好吧,你的确是来讨水解渴了。可你挑在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有着不怀好意之心。别插嘴!让我把话继续说下去。你,明明知道过两天这时辰是我们家淑婷出嫁的好日子,却在这时候过来讨水酒喝,这分明就是贼心不死啊。我今个就把话说明了吧,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们家淑婷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即使她愿意,我们也不允许。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免得自取其辱。”谚夫人说话间不停地围着赤飞煜绕圈,同时眼睛死死实实地盯着赤飞煜。
‘什么?!淑婷出嫁!?我没听错吧?!’赤飞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瞬间懵逼了。心间突如其来一阵绞心之痛,裂痕斑斑,碎片散落满地……
“怎么着?非得我叫人动粗赶你走不成?”谚夫人见赤飞煜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应。
“我,我这就离开。”这时才反应过来的赤飞煜轻声回道。
赤飞煜离开了谚府,独自站在对面山丘上,静静地、悄悄地、远远地看着谚府一举一动:谚府庭院多了不少远亲近邻,纷纷扰扰于忙碌之中。谚府瞬息万变,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全然不见了冬季寒雪,冷风刺骨的景象。
‘淑婷真的就要嫁人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吗?不,不会的,淑婷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必是被其父母所逼。淑婷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去我们一直向往的地方,实现我们之间承诺,过我们一直期待的生活。’赤飞煜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啊……啊,又来了,啊,不行,我的挺住,必须得挺住。我还要带淑婷…啊,别,求求你了,别…啊…啊~”
赤飞煜感觉到心之深处如同撕裂般疼痛,血脉之中宛如巨蟒乱窜,神经麻木不仁不经自我操控,身躯如同行尸般不听使唤。确信,这是体内的毒魔又发作了,正一步一步的腐蚀着他的心性,慢慢地吞噬着神智,正在逐步地操控着他的身体。
就在赤飞煜将要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直尾随其身后的班九瞬速挥手,赤飞煜当场昏睡过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班九看了看昏睡在地的赤飞煜,又看了看赤飞煜刚才眺望过的谚府宅院:“唉~天之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英雄难过美人关啦。”
班九抱起如同死尸般的赤飞煜跃身而起,腾空飞跃,消失在谚府对面的山丘,惊起一群飞禽。
镇郊外的土地庙:
“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淑婷,对了,我得去找淑婷,我不能让她失望,我不能让她嫁给他人。”赤飞煜苏醒过来仍旧放不下谚淑婷,不顾自身虚弱不堪,把腿就跑。即使步伐凌乱不堪,身体摇摇欲坠。正当他跑到门口之时,一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身影不是他人,正是与其结拜不过数日的忘年挚交班九。
“还不死心?看看你这般情形,就算你去了抢回了她,你又能怎样?你觉得以你这种情况你能给予她想要的日子吗?你能给予她幸福美满的生活吗?”班九一把拽住了赤飞煜的手腕。
“我…不管怎样我都得去见上她一面,只要能和她说上一句话也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他人之妻而无动于衷,视之不理。”疲乏无力,浑浑噩噩的赤飞煜说话语气越来越低沉。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就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去了又能如何?万一再次发作伤害到她了又该如何?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班九用心良苦地劝说着。
“可是……。”赤飞煜心里一凉:‘对哦,万一到时候我又失去你理智伤到她了怎么办?’
“你啊现在只管好好修养,感情这事自有定数,是你的永远跑不了,不是你的再强求都无济于事。”
“话虽没错,可是若不去争取,定数亦变成劫数。咳…咳!”赤飞煜强撑着。
“好了好了,看看你,既然还咳上了,看来情状更为加重了。听哥一句劝啊,好好休息阿。”
“哥,你若真心为我好就请你帮帮我好吗?再说了我这身体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不想就因此而遗憾终生。”
“这,可你这身……也罢,我可不想你今后记恨我一辈子,毕竟你我还是八拜之交。”班九拗不过赤飞煜,也不忍心看着赤飞煜伤心后悔,抱憾余生。
“多谢大哥,咳~”
“行啦,你就少说点话,留些力气去跟她好好说说吧。”班九看着赤飞煜不禁摇摇头:“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记住了,别乱动,我这就想办法到你过去见她。”
赤飞煜嬉皮笑脸地伸了伸舌头,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接受并顺从他的安排。班九走后不久,赤飞煜便听到外面有人谈话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接近自己所在之处。
“喂,你真的相信他会回到赤湖镇来嘛?”阎玥欣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以他对谚捕头之女谚淑婷多年的情感而言,他定会在她出阁之日回到赤湖镇,哪怕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时局已然不可能再挽回。”韩凌雪自信满满地说着:“呵呵,其实我早就在捕他入狱之后的三天里把他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喜欢着那个叫谚…谚淑婷的姑娘,而他这次逃狱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嫁期将至?”阎玥欣似乎听懂了韩凌雪的话下之意。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至于这真像还得找到他才会有分晓。”
“走了一天了,累死本姑娘了。”阎玥欣说着说着捷步走进土地庙。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人,这人正是他们千辛万苦、千里迢迢所寻找之人,他便是赤飞煜这只要死不活的病猫:“赤…赤飞煜?真的是你,你原来真的在这里。”
韩凌雪闻言而至,心中同阎玥欣一样惊喜,随之言道:“我就说嘛,他定会回到这里来对吧。”
阎玥欣并没有再理会韩凌雪,而是半蹲在赤飞煜面前轻声慰问到:“听说你身体状况有变,现在可否有所好转?感觉如何?”
“没…事,咳~应该不至于翘辫…子吧。咳咳,多谢姐姐的关心。”赤飞煜强挤出一丝微笑。
“少来,谁关心你啦,我只是怕你有个什么意……,嗯,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向师傅她交代了。”阎玥欣脸颊略带粉红,装作莫不禁心的样子。
“呵呵……”一旁的韩凌雪一时没能忍住笑了出来,不料迎来了阎玥欣的一记白眼,知趣之后立马转移话题:“那个老头呢?怎么不见他人?他不是和你一起逃……出来的吗?”
“什么老头不老头的。我叫班九,他的结拜义兄。有你这样称呼前辈的吗?”班九外出返归而来,远远地听闻有人谈到他,人未到声先至。
韩凌雪自知已闯祸,脸颊微热,策身来至赤飞煜身旁,故作关切之举:“现在感觉怎样?要不先去找个大夫看看?”
“暂时还不行。”班九步入土地庙:“在那之前我的带他去见一个人,必须去。”
“谚淑婷?”阎玥欣一不留心地问了出来。
“多此一问。”韩凌雪轻声喃道。
“要你管。”阎玥欣同声反驳。
班九见此情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事有变故,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正当韩、阎两人不知所云、一脸困惑之时,班九抱起赤飞煜走出了土地庙,将其放在自己刚刚找来的或者是买来租来的马车上。
“哎,等等我!”韩、阎俩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赤湖镇外郊谚府内外遍地‘赤色花瓣’随风来回飞舞;空中飘荡着百鸟朝凤之优雅‘神曲’;远处一条‘赤龙’栩栩如生,徐徐渐进;辛勤的‘蜜蜂群’以劳为荣,似如穿梭。
“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了帮你,我班九就必然程诺。”班九看着心急如焚的赤飞煜,暗自聚生周身之内力:“你切稳住挺好了。”
音刚落,风已起,雪随舞,眼弥漫。赤飞煜便被班九给拧了起来,直径飞入‘谚闺楼’之中。
“你……”话未出,音未起,已无言,穴已封。班九瞬速出手,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闺楼之众人的穴道给点封了。
“淑婷……是我,我是赤飞煜,你先别喊…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赤飞煜说完看着班九,示意他为谚淑婷解开被点的穴道。
班九得令执行,谚淑婷穴道已解。赤飞煜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淑……”
“不用说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谚淑婷抬起手悬停于空中,示意赤飞煜暂停说话,实质性地剥夺了赤飞煜的发言权,随即从袖袋里掏出一物扔向赤飞煜:“缘已尽,情亦绝。望回首,妄为怡。你…走吧。”
“缘…已…尽?情…亦…绝?望…回…首?妄为…怡?咳,咳咳!咳…噗~”赤飞煜仔仔细细地一字一顿地将谚淑婷的话重复了一遍,直到心中异样;直至脑中一片空荡;直致赤黑液体喷发而出;直导眼前一抹黑昏厥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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