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寝室里,石敏在床上刚翻过身,床下桌上那部破旧的老手机就不停地响了起来,石敏身上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他刚爬下床拿起手机,“你没事吧!!”一声清丽撕心裂肺的咆哮就从手机和寝室门外同时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曹阳那堪比女高音的八分贝尖叫“啊!!女神……”剩下两个室友压根就没回过神来,就那么吃吃地望着门框里的来人。这是怎样一副动人的光景啊,女孩扶门的手臂匀称白皙,曼妙修长的身姿在午后仍有些炫目的阳光下镀了一层金边显得熠熠生光,微红的脸庞带着额边的汗水像极了微暖春日下初红的蜜桃,垂下几缕散乱的头发随着呼吸好似煦风下摇曳的柳枝,周遭几个室友的表现,真应了那句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但坐观罗敷。石敏抬起头,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四目相对的一刻,少年忘记了手里的电话,少女忘记了急匆匆赶来的缘由,此时天地流风霁月,潮平浪尽,水镜生莲,这一刻,两人心湖无波,只是开尽了接天荷莲。
然而这让从古至今无数修士武人梦寐以求的天人之境,被一声裂金开石的咳嗽给硬生生打断了,“终归是镜中月,水中花,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石敏这才发现门框边上的一个人影,似乎他一直在那里,就是刚才那幅画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地与那光,那风融为一体,但他一发声,就自有一股威严,好像他就是那天上消邪的雷霆,那地上蚀骨的熔岩,就是这方天地最大的道理。但是石敏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恶意,反而从那个老人身上看到了一丝如今不知何处的爷爷的影子。没错,眼前的女孩就是急匆匆过来的学姐——卢泓。卢泓丝毫不理会旁边老人的威势,待气息少一平稳,就径直进了寝室,大步流星直接把双手搭上了石敏的双肩,石敏死死盯着老人那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的眼睛,整个人已经是上紧了发条的弹簧,哪里还有丝毫的精神理会其他,就这么任卢泓一步步推到了墙根,卢泓则一直盯着眼前的人,也不挪动分毫,三个人就这么奇怪地僵持着。周围三个室友不知道谁先拿出了手机,现在全都举着手机拍照,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两人……
豪华的酒店里,刚刚找茬的胖子带着两鼻青脸肿的保镖跪在地上,正一个劲地扇自己本就浮肿的脸,现在已经是真正的“猪二哥”了。“继续……”略显慵懒的声音从胖子身前那个高大削瘦的人身上传来,这声音的主人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摇着手中好像流动的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红酒,半晌才将本子小心凑在嘴边轻轻一嗅,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在那水晶般的脸庞上不停地颤动。“啪啪”的耳光声此时却停了下来,胖子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少爷如此娇艳的模样,一双手早就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自己脸上,身后同样跪着的两个保镖更是已经不知道将从不离身的墨镜扔到了何处,就那么一脸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可人儿。突然,两道精芒从那人的眼中爆射而出,胖子身后先后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浑身一个机灵,不停地朝着地上磕头,地上立马就有了血迹,本就肥胖的身躯更是汗处如浆,“哼,废物……”有些柔媚的声音越行越远,胖子赶紧补了自己两个耳光,这才稳住了心神,只是胸前的汗渍越来越大……
先前那个男人正是先前接待过石敏的阳光学长,却不知为何,他此时穿着一身中性的西服,齐肩的短发随意的披在身上,昏暗的酒店灯光下,独自一人穿着高跟鞋,时不时地把弄着手里的高脚杯。酒店外已是一片黑云摧城,翻涌的黑云里似有巨兽滚动,并不停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越来越频繁的闪电开始撕开这厚重的帷幕,就像巨兽展露爪牙,想要崩裂这河山大地。窗外的电光映开男人脸上的狷狂和戏谑,喃喃自语道:“要下雨了呢……”
呼啸的山巅,平时游人如织的观景台现在不仅了无人烟,原先坚固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早已支离破碎,露出了石板下肥沃的黑土,零碎的石板犬牙交错,还有许些紫色的电弧在交错破碎的石板犬牙中跳动爆炸着,愈显狰狞。观景台中央浓郁的黑烟缭绕着浓稠的紫色电浆,久久不散。怪异的是,本来就黑压压的天空在这里确是星光点点,一束束银色,蓝色,橙色的星光直挺挺地照射在观景台上,本就破碎的山巅变得更加光怪陆离。山下还是像往常一样连绵不绝的车水马龙,但是想上山的游人确实在山腰兜兜转转了半天,全都莫名其妙下了山,无一例外。
天地间似有一声轻吟,如松谷流风,如涧间冽泉,百鸟朝鸾。天地间清者自清,骤然间无数斑斓的星光随着这声天地间的轻吟往山颠聚集,所有紫色的电弧同时雀跃着那团黑云涌动,那团黑色的云烟有生命般的不停扭曲,仿佛经受着莫大的煎熬,璀璨的星光在扭动的黑烟中炸裂,无数星光化成各色的飞絮飘满了山顶,紫色的电弧却越来越交错粗大,最后竟化成满山碗口粗的紫色锁链,将漫天乌云扯了个七零八落,霎时天地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留一轮娇羞的满月,与无数星辰共在,竟成了星月齐辉的祥瑞。山巅的黑云也终于散去,只看一宫装美妇,脸上一笑脸花旦面具只见一双美眸中尽是凝重,窈窕身影面向东方良久,方伸出一只芊芊玉指,皮如凝脂,臂胜白藕,向着远方要要一指,便不见了踪迹,又是山峦狂风骤起,无数闪电咆哮奔腾,数不尽的惊涛拍碎在崖岸,久久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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