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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行》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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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望去,一抹黑雾腾云直上,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尤为突兀,那便是藏星谷了。临近,入谷,却是宽大无比。仰望,一线天光,此地两崖外突,形成一三角。此地死灵之气甚重!从踏入这谷地开始,独孤便莫名觉得后脊发凉。怀中一轻,圣天璘不知何时已发色尽白,现,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诡异无比。“臭小子”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姊娘亲交给我就好,你就进去帮助那些家伙吧!”

独孤脑中浮现出一只狼的影像,原来竟是那名唤天耀孤星的银月狼。天璘曾提过,这小狼算是她弟弟呢!作为银月狼族的一员,实力的确不凡……

一股子霉腐味充斥整个空间。独孤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地面,倒了一地死尸,有血迹未干的,看服饰,应是星语家族的人。但更多的是死亡已久的,无一例外,嘴大张着,从半腐的脸上依旧能辨识出死前惊恐。妖,一向靠制造恐怖幻境夺取人命。

“滴答滴答”空寂的洞内回荡着水珠滴落的声音。君少他们不是进去了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独孤抑制心头的恐惧缓缓前进,小心避过地上的逝者。

前方有光,原以为不过是灯火,不料竟是自然之光——这里头居然是露天的,好大的工程!从上至下,几十丈的高度,一条通天柱直达地底,延柱,一条木制阶梯盘旋而下。连通悬崖这边与阶梯的,不过一条小臂粗的铁链子,但这对于武者不是什么问题。“嘶嘶嘶~”这个声音,好似什么爬行动物……蛇!独孤得出答案的同时,一个血盆大口已经对上独孤的脸。“我嘞了~”独孤抬脚朝那脑袋就是一踹,“嗷~”那东西大约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尾巴大点的东西还能反抗,嘴角毫无防备地受了一击,自是大怒!不住发出尖锐的吼叫,巨尾从崖下一甩而上,霍!这什么玩意儿!个头简直比得上小黑小白合体的混沌源兽了!被这家伙抽上一下子,小命定是不保的,独孤倒吸一口凉气……

独孤连忙集中精力,将光之力聚集到身体中,已经做好发挥光系速度优势下崖的准备了,却不见对方攻击。定睛一看,那家伙竟然在原地无比痛苦的扭动身躯,眼中仿佛若有鲜血溢出,这是为何?毫无思想准备,巨兽轰然倒下,山体共震。总觉有一奇怪的吸引力,至使独孤不得不靠近那巨蛇。距离不足一丈之时,四周的景物变得朦胧。雾水渐散……

大荒野,一条玉带从群山走来。水两岸,有两名不曾谋面的人。独孤是可以肯定,这两人并非自己旧识。

这一边是青衣才俊,那一边是布衣女子。女孩瘦瘦的,看着装,应是普通农家女孩……不,应是极为贫苦的人家。衣不曳地,料子,是最为廉价的麻布,目测年代已久远——补丁所占面积远大于原布料,有些地方怕是补了许多次的。此女样貌不算秀丽,倒是很有几分清纯。身侧有一树枝,大约是路旁捡的,一手持一竹篮,竹篮看起来半新不旧,另一手在地上播弄着。她只专注的低头翻弄着草丛,好半天才拔起一两株——那不过是挺普通的草药,拿去集市里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时不时抬手擦拭汗水,明明看起来是很累了也不见休息一小会儿。

“啪嗒”滚烫的泪水砸向地面,蓦地,这边的青衣男子,贴着水面过到了对岸,俯身同她一起寻药,女孩明显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吓了一跳,转而却又表示感谢。独孤倒是不理解这女孩的心思,正常情况下,在荒郊野外遇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不应该恐惧得逃跑么?但结果是,二人就此相识,并度过一段挺安静的时光。

场景突变,月夜,破旧的茅屋,被一群手举火把的村民围住了,半空中回荡着一声声“烧死她,烧死她”。屋内,一面目狰狞的妇人恶狠狠地揪着前面那女孩的头发,拖着她往门外走,“贱婢!让你采药,你去和妖孽谈情说爱!枉费我养你这几年!要不是我心肠好,两年前你那死鬼老爹死之时就当用你陪葬!天天吃我的,穿我的,不过让你去采点药,你就出去勾引男人!那若是个人也就罢了,还是个妖怪!真是气煞我也!老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这就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交给大家伙们处理!”嘴不停,还拳脚相向。“岚化不是妖,岚化不是妖……”女孩双眼无神,只一直念叨着这一句……独孤欲阻拦,却见双手从那人身体穿过。最终,女子葬身火海。但是,独孤永远也忘不了,她被火焰吞噬前的那句“妖又如何?心比人善。心比人善!”不知是不是火光的映照,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很亮,很亮……

暴雨如柱,云端之上,一个半人半蛇的身影,泪流满面,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久久驻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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