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原先酒馆里的喧闹已经没有了。
已经变得冷寂。
冷寂的可怕。
对于张道年来说,寂寞是比杀人还要可怕的事。
他一直在喝酒。
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一个女人吗?
金无问和铁连城回来了,两人的脸已经冻的通红,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杯酒来暖暖身子。
金无问和铁连城看到了张道年躲在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喝酒,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两人看清了张道年的脸。
但,两人终究看不到他的心。
他说,他的心已经死了。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杀人太多,自己的心也伴随着那些人死去。
两人现在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些。
张道年举起碗里的酒,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金无问和铁连城。这一个眼神,令两人发抖。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看了一眼就忘不的,那就是张道年刚刚的那个眼神。
如果可以忘记,
那那个人一定是瞎子。
张道年放下了手中的酒,拿起了自己的剑。
剑光一闪,疾步向前。
金无问刚想拔剑。
已被一剑封喉。
张道年道:“你们骗我。”
铁连城道:“是!”
张道年道:“你们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铁连城道:“是。”
张道年道:“那落日谷命案呢?”
铁连城道:“是‘白龙氏’宗主干的。”
张道年道:“难道你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铁连城道:“说过。”
张道年道:“什么?”
铁连城道:“我叫铁连城,他叫金无问。”
张道年道:“为什么骗我。”
铁连城道:“因为他想在这杀了你。”
张道年道:“杀我?怎么杀?”
铁连城道:“卓不亚来杀你。”
张道年大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玩笑。为什么杀我。”
铁连城道:“因为你多次坏了我们的生意。”
张道年道:“那席江楠呢?”
铁连城道:“我们不知道。”
张道年冷笑一声,将剑从金无问脖子上移开。拿起刚刚的那碗酒继续饮。
他已经喝了三罐酒了,最烈的酒。
可他还没有醉,他仿佛也不会醉。
金无问和铁连城已经已经看着他又饮了一罐酒了。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消愁,可以解闷,可以忘却一切。
若是让张道年离开了酒,那么他甘愿去死。因为他已经离不开酒了。
但,他还少一个人。
一个可以陪他喝酒的人。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只要能陪他喝酒就可以。
“来,”张道年道,“把这碗酒喝了。”
两人不敢喝。
张道年又道:“也许我心情好了,便会放了你们。”
这是实话。
两人接过了酒,喝了下去。
还是一口吞下的。
“你说你知道落日谷命案,是吗?”张道年问。
他不敢不答。
“是。”
“说来听听。”
“这……只知道是宗主干的。”
“你说那个宗主。”
“‘白龙氏’宗主。”
“就他一个?”
“还有‘百草堂’掌柜的。”
“还有呢?”
“‘凤凰谷’谷主,不过已经变成了死人?”
“死了?”
“是,被‘百草堂’毒死了。”
“那,你们走吧。”
两人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因为他们知道张道年说话算数。
因为他是一个有名的剑客。若是说话不算数,那,还不被人耻笑。
两人急忙往外走,
“等一下。”
即将打开的门又关上了。
虽说,外面的天气还是非常寒冷。
但。
两人却出汗了。
冷汗!
“告诉你们宗主,让他洗好脖子,等着我。”
“还有。”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了。”
两人这次已经是跑了出去,但他依然在喝酒。两人急促的脚步声还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虽急促但还是可以听得清楚。
但,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他们的感觉好像在逃命。
背后仿佛有鬼魅一般。
很显然,
那个鬼魅,就是张道年。
他的那把剑,杀了很多人。
该杀的,不该杀的,他全杀了。
他甚至还想起了很多:
那一年,是他跟随师傅学剑的第三年。
那一天,是深秋,树叶不停的落在他刚扫过的院子。
那个人,“疾风剑”刘樵。
他是来找他师傅决斗的。
他师傅败了。
他去阻止刘樵杀他师傅。
他也败了。
不过师傅没有死。
他也没有。
在他心中,他是一个不败的战神,失败,很可耻。从那天起,他便记住了刘樵。
不过,三年后,刘樵便死了。
被他杀了。
用了二十一招。
现在,一剑就可以。
他很傲,傲到瞧不起人。少林武当都不算什么。那些江湖帮派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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