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谁,敢来坏我们好事。”
啧啧啧,老桥段,老话语,为什么每个打劫的都会这般讲戏词,难道天下的盗贼土匪都这么不带脑子的吗?
白潜不理会他,她若不是知道了他们是一群小毛贼岂会如此痛快的救人。
反之,这群笨蛋也不想想夜黑风高她一人,凭什么出来救人,一腔热血谁会出头,关键得有真功夫,这都不懂,这群盗贼不是普通的菜啊!
周边灯笼照的街道也昏暗起来,她抬头望了望星空感慨“如此良辰美景,清风好月色,真是个饮酒赏乐的好时候。”看了看眼前的现状她不免叹息“可惜了,糟蹋了如此好夜色。”
马车内响起娇滴滴的声音“公子帮我打发了毛贼,小女子定会以身相许,到时美酒佳人相伴岂不美哉。”
以身相许?似乎不是她此时想要的啊!
白潜思考再三小心翼翼询问“姑娘是有钱人吗?身上可有带银两?姑娘别误会,在下只是随口一问。”
她感觉若是她这般暗示,小姑娘一定能明白她出手相救就是想要点钱财,对美色不感兴趣。
这年头劫色的都少的可怜,关键就是钱财。
马车内一阵静默,盗贼未动,似乎也在聆听小姑娘回答车内到底有没有钱。
车内响起有些委屈郁闷的声音“表哥,我讨厌他们这些人,一点也不好玩。”
表哥?
车内还有男子?
盗贼似乎没了耐性,想要速战速决。
看着朝她跑来的盗贼,白潜飞身甩出数十根银针,无一虚发。
脚下飘落的紫藤花瓣飞起,很是潇洒帅气。
不过,银针浪费在他们身上真的可惜了。
“你们身上中的银针有毒,奉劝各位快快离去医治,若是丢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等着,我们记住你了,一定会报仇的。”
盗贼似乎看出了白潜高深莫测的武功,转身扶着伤口跌跌撞撞跑开了。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白潜朝前走去,花香伴随着清风缓缓徐来,她想刚才马车内的小女子似乎并未打算给她报酬,那么她也没必要多做停留。
路过那马夫身旁时,离的进,她才发现,那马夫虽然跪倒在地,但是面上却无半点惧意,眼神有常年练武才有的刚毅神色。
武功不弱的车夫,神奇的马车,马车内有个奇怪的女子,她这次似乎多管闲事了。
马车内转来傲娇的声音“你站住,公子救了我,不要谢礼吗?”
白潜未接她的话,沉默的朝前走去,她可没闲工夫和她玩,她若是真想给她谢金早就同意了。
“你帮我留住那小公子吗?好不容易遇到打劫,盗贼都被吓跑了,我要玩。”
车内响起温和的男子声音“虚,这位是姐姐,不是公子。你若是给她一百两当作谢礼,我想她定会停住步伐和你玩的。”
车内女子疑问出声。
“真的吗?”
真的吗?白潜心头挂上一喜,步伐缓慢下来,不管车内那男子的声音多熟悉,当听到给一百两的谢礼后,她真的有点心动。
她回头,车帘被掀起,白蘅姿势轻便的下车看到白潜后眼中划过讶异。
这,这真是该死的缘分,白潜根本来不及遮挡面容。
一百两银子的祸端。
眼前的女子白色丝带绑着青丝,一身紧身刺绣月牙长衫让她显得出奇高挑俊美,即便是月色昏暗,他还是一眼看见她眼中明亮的光芒,这种眸色他只需一眼便能相识。
为何她仅仅男子装扮站在那里,他却感到了她身上有种刺眼的美。
“白姑娘”随即他观察了她一二,脸上挂上平淡“这是去往何处啊!”
去往何处岂能告知你,既然被你看到了,那么她提出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白公子,刚才你说的给我一百两谢礼不知是不是真的。”
她不是爱财如命,是因为爱命要财。
白蘅看着她失神片刻,道:“我想白姑娘侠义心肠自然不是那贪钱小辈。”
意思就是他刚才说笑的。
看着他淡然的走来,白潜连忙退开数步。
两丈开外,才是她安全逃跑的范围,他给她的教训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了。
白蘅停住步伐“白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防着你还不行啊。
她报以微笑,用行走江湖那套道别“我还有事,就不与白公子闲聊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不希望和他有过多牵扯,大家就当作陌路交错路人。
他表情淡然话语温和“白姑娘,别这样,好吗?”
白潜飘逸的转身,脚下花翻飘飞,手中玉扇背在身后,她想她此刻应当是特别冷峻孤傲。
虽然身为邪教之人,但是她还是偏爱正派的行为规范,经常拿来模仿。
“白姑娘”语气别样清冷“就这么想去凤仪阁吗?那里似乎不适合你,还是说你也同我那表妹一样的嗜好。”
白潜抿唇脸色一下红了,脚下步伐僵硬。
他这算是羞辱她吗?
不妙啊,这家伙怎么看出来她要去凤仪阁的?
“谁说我要去凤仪阁。”
白蘅向前一步,道:“有什么场合需要白姑娘把脸上的妆扮要偏向英气而画,盛装出行呢。通往这条路而晚上又接客的只有凤仪阁。”
这家伙洞察力真的像狐狸般敏锐。
她反驳道:“我走这条路还真不一定是去凤仪阁。”
“那么”他朝前又度一步“能让白姑娘不能易容,冒着被别人认识的风险必须见的人,难道不就是凤仪阁千人千面的花魁刘纤纤吗?听说今晚她在竞卖身躯,你也好奇花魁第一次梳拢吗?”
白潜凝眉,他会不会今夜坏她的事啊!
此刻她没有易容确实非常危险,一旦身份被识破,那么她以后很难在江湖内平静的生活了,被人人喊打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又朝前走了一步“如果白姑娘今夜去凤仪阁,那么在下会把白姑娘的身份公布于众。”
他的话语刺激到了白潜敏感的那根弦,她眼中闪过杀气,如果她从他身旁穿过挟持马车内的小姑娘是否还能有生机呢!
片刻,她想到了十多种劫持的方案。
白蘅又往前走了一步“若是白姑娘带在下一同前去,那么在下会忘记白姑娘的身份。”
白潜被他的话语惊回了思绪看向他“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和她一起去青楼,这不合常理,你第一君子怎么能出现在青楼内,江湖会怎么看你,你的名声也不要了吗?如果他真的在身边她反而更扎眼。
“在下今夜也想去劫个色”
他的话语不重不轻,字字清晰,从他那张禁欲脸上说出,却无本分无耻之色。
“为什么”
她此刻想的是你白衡的身世样貌学士,身边应该从不缺少美女在怀吧。
她不解,他所图到底是什么?
白蘅叹息一声“你也知道,我一身沽名挂身,从来没有随性潇洒的生活过,别说是青楼妓院,就算是不入流的酒馆场所在下都没办法前去,生活何其孤独寂寞。我看白姑娘生活如此随性惬意,甚是羡慕啊!”
他的意思是,此刻孤独寂寞冷,需要找一处暖香玉怀滋养一下心灵。
白潜第一次感觉有人想去逛青楼把自己说的像去寻找温暖,没有任何不耻的意味。
白蘅知道,不加点好处她此刻定是不会爽快的答应“刚才看白姑娘如此侠义行为,在下甚是感动,这一百两就当是刚才的谢意。”
看到钱后,白潜清晰的思绪有些混乱了,连想法都在给自己找退路。
反正他已识破她的去处,她根本无法阻止,现在有一百两在手,他跟着又何妨,他寻他的温柔乡和她并无冲突。
白蘅浅笑着,手中拿着百两银票未动。
他要弄清楚为何会对白潜产生兴趣,他的心性从来都薄情寡义的很,是否喜欢一个人他要自己弄清楚,他讨厌躲闪,更讨厌无作为。
他清楚的知道白潜的身世,更知道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若是不喜欢,那么他会失了兴趣。
若是喜欢,那么他一定会让她永远消失在他找不到的世界内。
他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现实到他即便每天过着索然无味的生活也不要任何人去打破他控制的生活。
他不是一个为了爱能放弃生命财富权利和名声的人,相反,他更喜欢控制财富权利和名声,也更喜欢去控制他自己。
在他的生活内,他要控制住一切,不受控,那么他就会弃之。
江湖为盘,人为棋,他要做的就是那永远的下棋之人。
白潜想,她此刻若是接收了银票,并不能算是爱财舍命之人。
她敦促片刻,度着步伐缓缓走至他身边报以感谢的笑容。
她想说,多谢,我却之不恭,到嘴边变成。
“那我就当作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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