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尊这种隐忍着怒意的表情,周珈妮还是第一次见,她的心里也乱成了麻团,组织不出正常的语言。
蒋少尊没让气氛继续僵持着,率先转移了注意力,煮起面来。
“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吗?”很快,他把一碗撒了葱花的汤面端到了周珈妮面前。
“明天要交新品定稿,这几天都在忙,所以就随便吃点。”周珈妮照实回答。
“看来下次出任务前我得把冰箱塞满了。”蒋少尊的关心让她觉得自己快陷入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了,到底要不要坚持之前的想法,毕竟那样才不会连累他,而自己也能捋清楚两个人的关系。
“哦,一会儿还得改几张图,我先去书房了。”周珈妮赶忙吃了几口面,就吞吞吐吐地说道。
蒋少尊沉默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去吧。”
周珈妮像是很听话的兵,他下了命令才敢转身离开。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我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刚上了楼梯,她又扭过头来说。
“好。”蒋少尊没有看她,自顾自地收拾起餐桌。
周珈妮一股气跑进了书房,心想着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夜吧,不然回到卧室里蒋少尊再抱过来,自己绝对逃不开。
一晚上,蒋少尊像是明白了周珈妮的心思,竟然一点都没有打扰她,周珈妮连厕所都不去,就怕遇到他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已经有了最亲密关系的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陌生的模式,周珈妮有些后悔,也许最开始就不该拿他当挡箭牌。
她也不知道自己忙到了几点,只记得最后眼睛实在迷糊的睁不开了,好像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天亮的时候,周珈妮觉得自己是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暖和的很,难倒是做梦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甩了甩脑袋,确定不是在做梦。
自己昨晚梦游回来了?
床的另一侧是空着的,蒋少尊人呢?
周珈妮披了件睡袍,就去找,别的房间和楼下客厅餐厅都没有他的人影,这么早就出门了。
她走到餐桌旁,那上面摆着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苍劲有力,“我去部队了,早餐热一下再吃。”
周珈妮的眼眶有些发酸,自己都故意不理他,他为什么不生气,还对她这么好,这一切都朝着相反的方向进行着,而自己在享受了他的好之后,还犹豫着要不要否定这段关系,是不是太坏了。
她不敢多想,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一上午都浑浑噩噩的,乐雅还担心地问她怎么了,她只能摇摇头说赶着画图太累了而已。
她逃离了办公室,躲在厕所里正想着晚上回去怎么面对蒋少尊,外面就上演了特别精彩的一段对话。
“真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被人家正宫打了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来上班。”
“咱哪比得了,她能钓得到高先生那种大老板,肯定一身的绝活。”
‘一身绝活’这四个字,说得媚俗到了极致。
周珈妮憋了一周的气,这会儿有即将爆发的冲动。一周里,是没有人当着面说她闲话,可那些恶心的眼神一刻都没停过。
她强忍着怒火,继续听着外面的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这不昨天又有个当兵的来接她,估计她特意找个体力好的。”
“啧啧啧,这才几天就禁不住寂寞啊,她可真行。”
“没家教呗,听说她是个孤儿,现在又被靠山甩了,可不得赶紧找下家。”
“我怀疑啊,她之前就跟那个当兵的有一腿,被高先生发现了她的淫乱史,才被踹了。”
‘啪’的一声,周珈妮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特霸气地站到两个女人的面前,老娘不发威,真当她是小喵咪了!
周珈妮只觉得她们脸熟,但不太记得是哪个部门的人。
“你俩在这说相声呢?”她没将怒火一下子就烧出来,比嘴皮子,来吧,姐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说话!
“我,我俩说什么,你管得着吗?”看见周珈妮的突然出现,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有点虚,但还是顶了一句。
“来,姐给点赏钱,段子讲得不错,想象力也挺丰富的,继续。”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零钱,团成一个球,不偏不倚砸在了刚刚搭她话的女人脸上。
“你有病啊!”被砸到的女人脱口而出,嗓门还挺大。
“嫌少啊,还有呢。”接着又扔了个五块钱。
“周小姐这刺激受的真不小啊,要不要我叫120?”另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开口了,她看上去可淡定多了,嘴里的刺儿不减反增。
周珈妮没接她的话,而是把最后一个纸团拿在手里假装要扔出去,大波浪女人下意识地撇开头要躲,身体扭动的有点大,完全没有了优雅的姿态。
结果周珈妮根本没出手,反而看着她大笑起来,“哎呦喂,大姐们想让我看耍猴直说啊,来来来,零钱都给你们!快去歇会儿吧!”
趁她们不注意的功夫,周珈妮把最后一个5块钱纸团扔向了大波浪,正中脑门。
她们哪知道,周珈妮的绝活就是擅长瞄准,古有小李飞刀,今有小周飞纸,可怜的两个碎嘴子,撞枪口上了。
大波浪急了,冲上来就要伸手打人,周珈妮又不是傻子,还会愣在那让她打啊,侧身一躲,脚底下一绊,‘哐当’一声,大波浪来了个狗啃泥,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这会儿,终于有外面当听众的人把任经理给叫来了,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直接推门就进,看见眼前的激烈场面,说话都打颤了,“姑奶奶们啊,消停会儿吧!”
本来就有点娘娘腔的任经理,这会儿着起急来更像了。
周珈妮完全没有理会一群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向门口,丢下了一句话,“坏话说多了是要遭天谴的!”
她不仅仅是在警告刚才那两个女人,更是说给守在卫生间门口那一群观众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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