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力和孙大富二人与马伟在电话里约好在西域乌市见面。
抱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闫力和孙大富踏上了前往未知世界的旅途。在去乌市的飞机上,闫力就被祖国西北的美景所扎扎实实地震撼了一把,飞机在一片似乎没有边际的戈壁滩上飞了两个小时,之后来到了首府乌市附近。
在降落前二十分钟左右,飞机划过了天山的半山腰,闫力掀开了飞机的遮光板,看到天山东段的最高峰博格达峰像刀刃一般扎向天空,那落日的余晖洒在覆盖在山体表面的冰雪之上,让这柄利刃布满鲜血。
“哇!”此时正值新疆的旅游旺季,飞机上多为来新疆旅游的游客,他们从没见到如此美景,此时都不由得惊叹起来,“东有五岳,西有博格达!”飞机上有游客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高声赞道。
闫力透过舷窗向下望去,天山的山脚早已被云层覆盖,层层叠叠的云层和天山山峰一样被夕阳染得一片通红,好像这天地之间除了天穹还是蓝的,剩下的一切都是带着壮丽的红色。
“羡长江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在这样的景致面前,他只能惊叹于大自然的伟大,感叹人类自身的渺小。
二十分钟之后,飞机安全落地,孙大富打开手机就见到马伟发来的信息,他比他们要早半个小时到机场,等他们出机场的时候他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闫力和孙大富,马伟兴致很高,大老远就朝他们挥手打起招呼了。
来西域之前,马伟其实对这次的西域之行颇有些顾忌,直到前一天上午他也没有决定是否通知闫力和孙大富一起参加。
上次闫力和孙大富离开之后,马伟立即给那位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打了一通电话:“铁哥,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
“老马,我先劝你一句,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千万别和他接触了,我相面三十多年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面相,惊世大凶啊!”电话那头心有余悸地说道。
“怎么会?”马伟虽不是相面的行家,但多少懂一些相术,“从面相上来看闫力此人上停长而丰隆,方而广阔,中停丰满,鼻隆而直,下停平满,端正厚实,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吉星,怎么可能会和凶兆搭上关系?”
“不瞒你说,他刚进门的时候我粗粗一看也得出了和你一样的结论,那人不止三停皆长,而且四渎通畅、五岳相朝、六府饱满、八卦九州都相得益彰,实乃上上之相,此相不止益己,更加益人,早年与他一起之人会有极佳的运势,此种面相的确是万里挑一啊”,电话那头接着说道。
“那为何有大凶之说?”马伟问道。
“直到那年轻人坐下之后我才发现了破相之局,其天中之上一指处有一颗赤色的痣,只是被头发遮住不容易发现”,电话那头顿了顿说道,“吉相之上一点朱砂,那是血顶啊!血顶一出,绝世吉相也能翻成惊世凶相,他的面相可谓是刑克五亲,我敢断言此人现在父母双亡,日后必当妻离子散,身边之人若是运势不佳也必有血光之灾。血顶的威力现在还没完全显现,老马,听我一句,千万别和他走得太近,你的运势在他的凶相面前不值一提,届时很有可能死于非命,现在和他划清界限还为时未晚!”
得到沙漠古塔的消息之后,马伟权衡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叫上这两人,若是叫上两人,那西域之行肯定会有好运,不过那样的话自己和闫力的运势会纠缠得更加难解难分,数年之后自己势必要替他挡掉部分灾祸。
最终,马伟内心对塔内某件东西的渴望战胜了恐惧,他将消息告诉了孙大富。
看见孙大富从机场出来后马伟快速走上前来,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呛了他一嘴,“大富兄弟,我看你的气色很不错啊,中气十足,比上次见面可好多了,难道这段时间禁欲了?”
“呵呵,前段时间感觉身体被掏空,兄弟我最近吃了十全大补丸”,孙大富见马伟说话不正经便也开起玩笑来,然后搂着马伟小声说道,“出现古塔找宝贝这种大好事马大师怎么想起我们哥俩了?肯定没憋着好屎是不是?”
马伟一把推开孙大富:“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要还你,现在这个人情可是够大了吧。”他被孙大富噎得差点说不出话了。
“人情大不大得看收成,要是这次空手回来,你还得给我们俩报销机票钱”,孙大富嘿嘿笑道,心想一定要从这个有钱的家伙身上割两块肉下来才不虚此行。
马伟好像猜透了孙大富的心思一般往后退了两步,他被孙大富看得浑身冒冷汗。
“马大师,你怎么知道沙漠中出现古塔了?”闫力与马伟见面之后寒暄了一阵问道,他感觉马伟这个人实在是神秘的紧,让他有些看不透,不知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
“且末也被称为玉乡,你说我怎么知道的?”马伟反问,大大方方地告诉闫力自己的消息渠道。
闫力点点头,作为琢玉大师,马伟肯定在玉都且末有不少熟人,出现神秘古塔这种事肯定第一时间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马大师,你那儿有没有开窍丸?”闫力问道,他还替孙大富惦记着那颗被吴广昌浪费掉的开窍丸,想在马尾这里碰碰运气。
“这东西我哪会有多的?一套开窍丸的市场价那可是比我那只玉蟾还要贵不少”,马伟瞪了闫力一眼,心想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和孙大富待一起就被他影响了呢?真是近墨者黑啊!
“马大师,那只玉蟾是我的!”孙大富在一边提醒道。
“好好好!是你的!”马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闫力说到,“我们这一脉只要获得传承就会打通奇经八脉,并不需要开窍丸的帮助,我是没吃过那东西。”
“马大师你要是知道哪儿有开窍丸就知会我们一声,我只要一粒,出多少钱都行!”闫力点点头,看来只能再找其他办法了。
当晚他们就在机场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了,第二天从乌市飞库尔勒转机,下午才到且末。
“这地方也太落后了吧”,孙大富下飞机后看着只有两层的候机楼感叹道,“候机楼得是八十年代建的吧,看看这历史沧桑感。”
闫力也有这种感觉,恍惚之间似乎感觉自己穿越回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且末且末,暂且老末嘛,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比还算是发展不少了”,玉头马伟笑着说道,“那时候可没有飞机,我从京城到这儿一路火车、汽车、骆驼换着坐,至少要花了大半个月才能到嘞。”
三人拎着行李走出候机楼,迎面走来一名深眼眶高鼻梁的少数民族汉子,玉头马伟用少数民族语和他一阵叽里咕噜,随后那汉子就领着闫力和孙大富上车了。
玉头马伟坐在副驾驶上扭头对闫力和孙大富说:“咱们事不宜迟,今天先找到骆驼和领队,明天一早就进沙漠。”
此时正是中午,这个沙漠边的县城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四十七摄氏度,少数民族汉子开车将三人载到且末县东北的骆驼交易集市。这里虽然叫交易集市,但只有寥寥几头骆驼无精打采地跪坐在地上,看到有车过来了也只是仰起头看上一眼而已。
闫力看到骆驼的主人三三两两聚在棚子里,有的眯着眼打盹,有的在吹牛打屁,只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正看着骆驼怔怔的出神。
“老阿布力孜!”马伟下车之后高声喊道。
棚子里的众人都扭头看来,见到马伟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为大买主,便纷纷围了上来。
“老板,看看我的骆驼,壮着呢!”有人拉着马伟往自己的骆驼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夸着自己的骆驼。
“我的骆驼年轻有力气!”另一个高鼻梁深眼窝的汉子撩开骆驼上嘴唇露出两排牙齿给马伟展示道。
“阿达西,我不买骆驼,找人!”马伟连声说道。
“哟克,没事儿”,几个骆驼的主家见马伟这么说道便不再吆喝,四下散去。
马伟带着闫力和孙大富走到一个少数民族老人前停了下来说道:“老阿布力孜,你怎么把自家的骆驼卖了?它们可是你的宝贝啊!”
老人摇摇头无奈地答道:“没有办法,孙子病了,卖骆驼看病嘞。”
“老阿布力孜,你不是说骆驼比你的命还重要吗?不要卖了,你孙子治病的钱包在我身上”,说话间马伟回车上的包里拿出来五千块钱递给老人,“你先带着你孙子看病,不够再找我。”
“够了够了!”老人激动地将一沓钱拿在手上,连声感谢道,“热合麦特!”
“不用谢!我们虽然民族不同但都是一家人,更何况我们有二十多年交情了”,马伟说道,“明天带我们进趟沙漠,有空吗?”
“还是去找石头?”老人问道,他知道往年马伟要进沙漠都是为了找玉籽料和玉原石。
“不是,听说附近沙漠里出现古塔了,你知道吗?”马伟问道。
“整个且末都是我最早发现那座塔的!”老人骄傲地说道,“就是沙漠里少了一粒沙子我都知道。”
“老人家吹牛呢!”孙大富感觉这个老人吹牛皮的功夫比自己还要炉火纯青,便捅了捅闫力小声说道。
“别乱说!”闫力瞪了一眼孙大富,他看着这位老人并不像是寻常人。
虽然闫力和孙大富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都被老人听到了。
“吹牛?我怎么可能吹牛?我是沙漠之主的仆人!”老人气愤地看着孙大富,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孙大富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老人家不要往心里去。
“阿布力孜老人是沙漠中的活地图,只要有他在,不管你在沙漠腹地还是在沙海中心都能安全地走出来”,马伟说道,他可是见识过老阿布力孜的手段。
老阿布力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孙大富。
离开前,马伟和老人约定了明天一早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并嘱咐老人此次进漠非比寻常,一定要准备周全。
老人点头让马伟放心,那座古塔他已经去过了,绝对不会走错。
三人离开骆驼交易市场后,在开车的少数民族汉子的盛情邀请下品尝了当地特有的烤全羊和馕坑肉,随后找了家旅馆休息,养好精神准备第二天进沙漠探寻古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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