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想先听鄯头做何安排。
鄯头问鱼良生:“你可有办法认得此文字?”
鱼良生说:“上次参观舟曲文史馆时听说,要识得也难,但并非觉得不行,我想苯教大德或古文字考古学者或能识别。只是得有一绘画绝家之人照着画了带出去,然后慢慢寻找识得的人。”
众人听说要出秘境,又沉默起来,一千多年来没有跟外界往来,心中都异常复杂。
鄯头打破沉默说:“既然白衣鸟以死告知,我们当弄个清楚,至于如何弄清楚大家
也都说说,这里十来个人也算众人代表了。”
齐叔说:“还是你定吧,一直以来事情大家都听你决定。”
鄯头说:“这次不一样,如果我们识不得就要出秘境去,我也一时难定,都说说看。”齐琪格说:“这宗教的文字说不定宇文秋识得,她是这里研究造诣最深的了。”
鄯头点头说:“要识不得呢?但也要她来一趟把文字原样画了带走。”
齐琪格说:“一千多年来大家生活也都如旧,也没什么事,我们是不是非得为了识得这些字而跟外面来往,想是画了出去别人也是定要问来历的,这样是否会乱了这里清静。”几个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的担心。
齐叔说:“而且尚不知识别出来的内容对这里和我们是吉是凶,也得想清楚才能行冒险之事。”
鄯头见齐叔意思也不愿与外卖往来。
骆梁说:“我看内容吉凶到不必担心,我跟化丛雅化丛雨都是学艺之人,我们都知道传下去的东西断无害人之理,况且能来到这里的也定是有修为的,更不可能害这里,他既然化这么大心思留下这些字,定是对这里有帮助,要不然何苦花这心思为之。”
大家觉得也是有道理,如果是这道理的话肯定就得想任何办法识得,大家心中都有了初步共识。
戈儿说:“要出去的话看怎样尽量不改变这里才好。”
众人又议论一阵,相互之间本就如亲人一样,一起同甘共苦一千多年,什么分歧都会融化在这情感里,一直赞成鄯头定夺。
鄯头说:“鱼良生来到这里也是机缘到了,来了也确实帮了我们忙,我想这事就全全交给鱼良生办,期间大家要能帮上忙也都出力就是了,至于跟外面联系担心扰了这里清静我到有办法,到出去时我来解决,定保这里不会改变。”
大家听鄯头信心满满也就放下心来。
鱼良生说:“我建议我跟几个人留下对上面和这周边再做些详细考察,那个宇文秋可以先来画了拿回去存起来,等我们考察完了回去把情况汇报给大家,然后才做决定也不迟,想有人来过,说不定还能发现其它东西也未定。”
鄯头说:“你这意见好,无需太急。我看还是你们最先来的几个人留下考察,骆梁跟化丛雨、化丛雅三人留下把梯子修善牢固些,建成永久性的,建好了再回去吧。”
都尔突一直没说话,这会儿说:“我也留下来帮忙吧,我力气大,化丛雨姐妹搬木头也难点。”
鄯头叹了口气说:“乱世里男人战死多,留下多女流,也是苦了她们跟我们男人一样干粗活,你就留下来帮忙吧。”鄯头也知道都尔突留下来帮忙还有珠玉音这里的缘故,也就成人之美了,本来这里面一直都是自由的。鄯头又接着说,“鱼良生负责考察安排,戈儿负责安排这里周围的巡视,明天我再叫人送些你们的日常用品来。”
齐叔说,“我找人送来就是了。”鄯头点点头。
鄯头又对诺兰说:“诺兰你要照顾好鱼良生,他刚来多有不熟悉,你得照看着。”珠玉音笑说:“鄯头,这你都不用吩咐,照顾得好着呢?我们想帮忙都不让。”
大家也都听出珠玉音的意思,全都笑了,刚才阴郁的气氛也一扫而光。
齐叔笑说:“玉音这丫头就是没正经过,自己的事不好好管,到管别人的事。”
众人又是会意大笑。
齐叔说,“看还得留两个帐篷,骆梁跟化丛雨姐妹是夫妻,得单独一个帐篷,再留一个看到时有没有用吧。”
骆梁马上赞成:“好,万一吵架了也不至于睡露天。”
鱼良生想这骆梁也是好福气,这漂亮的两姐妹跟了他,又思量鄯头说男人多战死,女人多,这也是情理之中了。
戈儿说:“看来有人被赶出去睡惯了的哦。”
化丛雨听出话来:“我们姐妹可没赶他啊,谁叫他一天到晚去纳蕰凉哪里喝酒的,喝醉了睡外面才好呢?”
珠玉音故意说:“骆梁,下次进不了门来我家睡。”
骆梁看看都尔突说:“算了,还是睡树下安全点。”
齐叔说:“你们再闹闹吧,我跟鄯头连夜回去,明天还得叫宇文秋来画。”
鄯头说:“对啊,我们走吧,这里凉,回去睡起来也舒服,他们也自在些。”
珠玉音说:“我们有什么不自在,可能是齐叔离不开易梓格才对,你们回去吧,到了也天亮了。”
鄯头他们走了,鱼良生说:“这虽说星月明亮,但树大林密,他们马车好走吗?”
诺兰说:“这别担心,马不用管,它们自己知道路,他们睡醒啊就到了。”
又说了会儿话,骆梁跟化丛雨、化丛雅三人就去离远一些搭好帐篷睡了。
鱼良生想叫诺兰出去走走,又怕这样冷落了大家。自己已打定主意要好好对诺兰,只是不知道冰冻了一千多年的心是否容易融化,鄯头说的往事对诺兰来说又是怎样的份量。自己的年代里早已无所谓爱情,为了金钱利益出卖肉体乃至灵魂都是常事,女人看重男人的财富,男人看重女人的年轻貌美,最后就成了年轻貌美与财富的交易。这是一个不再有人关注灵魂的时代,这是一个一切为了身体享受的物质时代,谁也无法保证夫妻能到多久,朋友随时反目成仇,利益高于一切,大家都挤破头的走在利益的独木桥上,而桥的那头其实什么也带不走。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里谁也不会关心昨晚跟谁睡了,以前睡在谁的床上,想方设法想下一个上床的人拿什么交换,如何取得自己所需才最重要,身体只是个媒介。正因为鱼良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所以越活越迷惑,越活感觉问题越多。来到这个不需交换利益,人类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的神秘之地,但又看到了这为了活着而活着的百无聊赖,人不需有理想,不再争朝夕,所有的问题都有时间慢慢想,时间最不需要担心。
戈儿想起今天鄯头单独找鱼良生说话,定是说诺兰的事,公事这里一千多年从不会背着人的,这两天来虽然见鱼良生的知识才华不凡也是爱慕,但还是愿成全诺兰,她也心痛诺兰一千多年来坚守孤独,再加上没法诉说的往事。如果诺兰幸福了,不再孤独,大家姐妹也高兴,一千多年来怎样努力都没改变诺兰,如果这个新来的男人能改变诺兰也是好事情。便说:“齐琪格、玉音陪我去方便吧。”
三人走时对诺兰笑着做了个鬼脸,都尔突见三人走了也明白意思,就借口再弄些柴火也走开了。
这反而弄得鱼良生、诺兰二人尴尬,鱼良生想起昨晚难受之事,又一直没法单独跟诺兰相处,现在大家也是成全,沉默一会儿后鱼良生拉起诺兰的手说:“诺兰,我们出去走走吧!”
诺兰也没反对,就站起来跟鱼良生往东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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