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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寓所》第0063章 再回格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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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东西,与扎西洛一家三人挥手告别,两车八人驶上漫漫征途,高原美景悠远而辽阔,荒凉枯寂的旷野里朔风撩人,只有雄鹰不惧孤独寂寞翱翔在蓝天白云间,人的思绪绕成诗:

朔风音寂寥,寒荒艳阳高;

经幡舞中天,暂别尘翛翛。

萧瑟秋光景,雄鹰比天高;

故园千年外,稽颡念如来。

繁华出鸿蒙,枯黄耀秋光;

旷野遇苍茫,中秋过重阳。

翻越一座座巍峨雪山,站在唐古拉山口合影留念;穿越可可西里、驶入荒漠戈壁,昆仑山巅已是白茫茫一片;三千里路并不远,一览神奇好山川:

荟入郊野,

看见神鹰翱翔于天际。

穿梭于沈峦叠嶂,

领略这五彩斑斓的季节。

驻足在一个个山岗,

亲吻大地一座座脊梁。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亿万年都已成过往烟云,

何不用生命亲历美好时光。

感触美景与秋色的艳遇,

拥抱岁月的宽度。

在新修的昆仑山祭山处下车休息时已是离开孜珠山第五天,一路上走走歇歇,像游荡在高原的羚羊不忍离去,瞿家姐妹与赵月明四人一车,登珠在鱼良生车上,两个宽大的越野车让旅途并不辛苦,八个人一路乐在其中。

昆仑六千米雪峰近在咫尺,八人这放眼见不到半个人影的祭山台上沐浴温暖的阳光,鱼良生亟不可待地点上一兜烟深深吸几口,诺兰与女人们拿出水与干粮摆围坐的在地上,登珠面向雪峰盘腿闭眼静默着,曹斌、赵月明也吸着烟感叹雪峰距离如此接近,赵月明说:“今天很早就可以到格尔木啊!我先在网上把酒店定好吧?”

瞿叶馨高兴地说:“好啊!还在以前住过的旅馆吧?虽然不怎么好但都是记忆呢!”

赵月明问道:“什么旅馆?”

瞿叶馨看看鱼良生说:“你问他,我们当时刚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呢。”

鱼良生看看赵月明说:“说起那个旅馆来真是回味无穷啊!你跟曹斌兄弟真是捡了大大的便宜,真该好好感谢我哦。”

曹斌笑说:“大哥这话说的,我们本来就很感谢你啊,为何与旅馆联系起来了。”

鱼良生看看四个女人说:“八天啊!整整八天,你们兄弟哪里知道我怎么过来的。真是含辛茹苦、提心吊胆、做牛做马、伤透脑筋、又当爹来又当妈!”

赵月明、曹斌二人听得又稀奇又迷惑,瞿鸠溪说:“看你说的,有那么过分吗?”

鱼良生说:“有的,都还不止呢,开车太久,海拔又有点高影响脑子了,要不然还可以找出很多形容词对当时我处于什么样的情况加以说明。”

诺兰笑着递给鱼良生水,又给鱼良生肩膀按摩着说:“是额,老公一直都辛苦啦!”

瞿鸠溪问宇文秋说:“有他说的那个样子吗?好像我们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曹斌、赵月明都叫鱼良生快说说,反正也是休息。

鱼良生想想说:“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刚从秘境出来时个个灰头土脸的,衣服还是古代的长衫,别人见了还以为遇到几个穷道士呢?”

瞿叶馨不服气地插话说:“本来我们挺好看的,还不是你叫我们往自己身上、脸上抹灰土的。”

赵月明问:“为什么啊?”

瞿叶馨说:“他说我们可能太漂亮了,别人看了会起歹意,我们与这个世界离别一千五百多年,什么也不懂,当然都听他的啦!”

鱼良生接着说:“有什么人骚扰挑衅我倒不怕,就怕起纠纷后报警了但他们没有证件,你们说那不能也动手解决逃走吧?越低调越好不是吗?最好脏点别人见了躲着走最好。”

曹斌说:“可,大哥,这跟你刚才说的也搭不上边啊?”

鱼良生说:“你别急啊,马上到了,我们坐车到格尔木车站时已是深夜了,就在车站不远的旅馆开了两个最大的房间,还好老板看我长得帅又善良所以没要她们身份证。”

瞿鸠溪抢着说:“真不要脸,帅?善良?你是骗人家老板我们出车祸后东西在车上好吗?”

鱼良生笑说:“反正住下就是了,我的恶梦就开始了,你们兄弟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人突然看到电视啥反应吗?”说着自己笑起来,笑着又接着说:“爹妈在面前也不会认的,只认电视,四个人挤在床上看着电视那个样子我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别说不管我,话都不让我说,几个人看着电视到天亮就睡着了,我早上起来一看,四个女人穿着衣服横七竖八架在一起,醒来又接着看,她们没证件也不能让她们出门啊!万一惹上麻烦不好办,我每天要给她们买饭、买水、买东西,饭还得换着花样吃,衣服从里到外都得重买,尽心尽力伺候她们八天,我才给她们办好证件能出门。”

瞿叶馨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当时是那个样吗?”

鱼良生笑着说:“不是?你还把胸罩扔在旁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呢!”

瞿鸠溪像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青涩、外面世界什么不懂的场景来,含羞给鱼良生推了一下说:“这也要说吗?真有你的。”

鱼良生说:“不说你还不认账啊!你们兄弟遇到我们时所有事情我都解决了,住着五星级酒店,享受着百事不愁的悠闲生活,你们不该感谢我吗?”

瞿叶馨说:“回想起来三年真快,那时我们四个真是什么都靠他,确实辛苦姐夫了。”说完过去给鱼良生一个拥抱。

鱼良生玩笑说:“知道辛苦了还趁机占我便宜。”

瞿叶馨嫌弃地说:“真不知道好,美得你的。”

曹斌、赵月明听完都大笑起来,又看看自己的女人,都表示以后有什么事不再麻烦鱼良生,赵月明说:“我们看嫂子对哥这般伺候,几个姐妹都这般听哥的话,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呢!大哥真是辛苦的时候我们都没赶上,我们是尽赶上好时候了,以后有事尽管让我们兄弟做去,不再让哥操劳。”

鱼良生看看四个美丽如云霞的女人说:“倒不觉得累,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幸福无比,又开心无比,只是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三年多过去了,秘境的兄弟姐妹都不知什么样子啦!真想马上回去看看。”

诺兰鼓励自己男人说:“就快好了,我们回去好好聚聚。”

赵月明问鱼良生说:“哥,你还记得那个旅馆叫什么吗?我好提前定好。”

鱼良生说:“你定位搜索就好啦,车站附近就那一个旅馆。”又看看宇文秋说:“文秋姐怎么不说话呢?是被这昆仑山迷住了吗?我们出来的地方不在这里哦,隔这里快一千公里,昆仑山跨越三省直到外国。文秋,你说我们还绕道去楼兰故地看看吗?”

瞿叶馨高兴地说:“好啊,现在开车方便当然要去看看。”

鱼良生说:“没问你,只要能玩儿的地方你都觉得该去,不是白问吗?”

宇文秋回答说:“要绕很远吗?”

鱼良生说:“不远,多一天路程而已,耽搁几天也无所谓,下了这昆仑山就没这么高海拔了,天也会暖和些。虽然你们的故国已是黄沙淹没,能看到的也就几段残垣断壁,都出来了还是回去看看的好,几天时间也耽搁不了事情。”

瞿鸠溪说:“就是嘛,旧时家国,当然要去看看,你还答应带我们姐妹去原州看看的。”

曹斌网上搜索一番说:“原州就是现在的固原啊,可以去看看的。”

鱼良生说:“去了也见不到当年半点影子,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念想,去就去吧。”

瞿鸠溪说:“没读过曹植的《送应氏二首》吗:

其一步登北邙阪,遥望洛阳山。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垣墙皆顿擗,荆棘上参天。不见旧耆老,但睹新少年。侧足无行径,荒畴不复田。游子久不归,不识陌与阡。中野何萧条,千里无人烟。念我平常居,气结不能言。

其二清时难屡得,嘉会不可常。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愿得展嬿婉,我友之朔方。亲昵并集送,置酒此河阳。中馈岂独薄?宾饮不尽觞。爱至望苦深,岂不愧中肠?山川阻且远,别促会日长。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

家国情怀谁也无法忘怀,以前出你来就算了,既然出来了,无论变成什么样也要去看看的,山川总是不会变的吧?就像这昆仑山,依然在这里巍峨挺立,只是比以前荒凉多了。我们也回去一睹新少年,隔了千年的新少年。”

曹斌说:“鸠溪能翻译一下你刚才的诗词吗?我都只听出个大概意思。”

瞿鸠溪说:“你们这些高才生把根都快忘了,前一首的意思是家国情怀、离乡别土之情:

一步步登上北邙山山坡,

远远望见洛阳四周群山。

洛阳城显得多么的寂寞,

昔日的宫室全都被烧焚。

随处可见的是残垣断壁,

荆棘高高仿佛上与天齐。

再也寻不见旧时的老人,

看到的尽是些小伙少年。

踏足地面觅不出条路径,

荒芜了的土地谁来耕田!

游子已经多年没有归来,

再也认不得交错的陌阡。

原野是何等的萧条,

千里地见不到人烟。

想起平日一道生活的人,

伤心哽咽竟无片语只言。

第二首是说大家欢聚在一起为朋友送别,感伤离别之情,翻译过来就是:

太平的盛世百年难见,欢乐的聚会不可常逢

天地之悠悠无穷无尽,人生之寿命短如晨霜

愿我的好友诸事顺利,平安抵达邺城的北方

亲密的友人聚首相送,设宴饯行在名都洛阳

难道是酒宴不够丰盛?是宾客觥酬不够欢畅

情谊越深则离别越苦,怎能不使我心愧难当?

此去的山川既阻且长,离别时匆匆会面更难

我多希望化成比翼鸟,与你们展翅一同飞翔”

鱼良生若有伤感地说:“人为什么就还是觉得家乡好呢?故土之情真是与爱情一样,说不清楚,但人人都向往: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唐代崔颢的这诗也写得好,爱人、念家的文人作品多得无数,平常人有这情怀只是不像文人写得这般风雅而已。”

宇文秋叹口气说:“是啊,我们当初翻越昆仑山时可艰难多了,今日回到故地,不只面目全非,翻这昆仑山也容易得如风吹而过,明知回到故地想起以前多是伤心往事,依然要想着回去看看。”

休息一阵继续前行,一路向北直下昆仑,到格尔木以前住过的客栈时天色尚早,旅馆老板见了一行人稍微愣一愣就想起了三年前,必定这么美的女子再没见过,见又回来住自己的店是激动又兴奋。

瞿家姐妹陪着诺兰去吧台缴费登记,瞿叶馨又对登珠说:“登珠师傅也把证件给我吧,免得老板觉得第一次来没证件第二次来还是证件不全。”

老板笑说:“好说,好说,无妨,无妨。”

瞿叶馨接过登珠递过的证件也没看,随手递给旅店老板,老板对着接过的证件看得眼睛一愣,把证件放到电子板上一核对,慌忙出来跪在地上对登珠三拜,看得众人都觉吃惊,老板拜完站起来说:“转世活佛住我的店怕是这辈子只此一次哦,钱就免费了,我都不知道该什么规格接待。”

诺兰说:“老板别这样,钱你照收,不然我们就不住,你要真觉得要照顾就单独给我们一层就是,别让人打扰,再给登珠师傅准备些斋菜就好。”

老板受宠若惊地登记好后带着八人上楼,还是鱼良生以前住过的房间,当初住的也是这旅馆最好的两间,今天把这一层八间房的五间给他们一行人住了,房间已重新装修得更好,空的三间也按要求不再接待其他住店的人。

老板安排好大家房间后就去按诺兰的要求张罗饭菜送到单独腾出的房间吃饭,大家也不想着出去逛了。

几个人把登珠的证件拿着仔细一看,赫然是国际已统一正规颁发的藏传转世活佛身份证,众人以前以为登珠只是绒嘎巴上师弟子,今日方更加肃然起敬,瞿叶馨恭敬地把证件还给登珠,自言自语说道:“这几天怎么没发现吗?”

赵月明说:“这几天都是住的农家旅馆,证件都没有要求全登记。”

鱼良生坐在登珠师傅对面说:“登珠师傅您这身份如何能让您与我们这般随意呢?以后我们都该先满足您的条件再想我们的条件。”

登珠看着众人对自己崇敬的目光说:“上次在客栈也与大家说明,今日再申明一次,我除吃素、单身以外,其它与你们一样,你们这个样子我才是分秒难受啊,修行方式不一样而已,再说绒嘎巴上师也说诺兰与鱼良生的灵魂修行比我们都好呢,怕是我该尊你们师傅,以后大家平等相待,如兄弟姐妹就行。”又看着瞿叶馨笑说:“就像当初你叫我和尚一样,大家随便些我心里也自在,对外尽量不要要暴露我的身份,免得信众涌来耽误大家时间。”

瞿叶馨歉意地笑说:“我那时不知道您登珠师傅身份,所以叫了声和尚,真是对不起。”

登珠笑说:“才说完你怎么就又开始了呢?你叫‘您’,也不叫师傅,不然以后还要长处下去我如何自在。只叫登珠就好,叫兄弟都行,各位都不是俗气的人,何必要与常人般俗套呢?文秋姐造诣比我还好,你们如何不叫她师傅?”

宇文秋说:“好吧,就听登珠的,大家自在些,在有外人时我们恭敬些便是。”

鱼良生若有所悟地说:“登珠既是灵魂转世活佛,想必对灵魂转世比我们都懂,绒嘎巴上师叫登珠帮我们该也是这意思吧,绒嘎巴上师真是有心帮着我们啊!只是辛苦登珠跟着我们颠簸,也影响登珠修行了。”

登珠说:“鱼大哥,我随他们叫吧,鱼大哥你又客气了,在世间修行没有固定方式,不然就违背了修行本意,犯了区别心、执着心,与你们在一起对我修行会有帮助的,我只是守的戒律与你们不同而已,以后一定随意些才好。”

旅馆老板一会儿叫来一大桌子菜,又给登珠单独准备了素菜,老板走之前高兴地说:“这饭让我请客可以吧,怎么也该让我给活佛尽点心意;还有啊,你们都是我这店的福星,自从三年前你们来住过后生意就特别好,要不然我那有钱装修啊!”

鱼良生边吃边看着电视说:“现在还看吗?”

瞿鸠溪高兴地建议说:“为了怀恋三年前我们到达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晚,我建议我们四个女人还像上次一样,一起在床上看一晚上电视,姐夫还是伺候我们睡在沙发上。”

诺兰笑着点头说:“好啊,好啊!”

瞿叶馨也赞同说:“嫂子都赞成了,文秋姐也没意见吧?一会儿还得多买零食来像当初那样吃着、喝着看。”

宇文秋笑说:“我随你们便是。”

赵月明积极说道:“吃完我去给你们买饮料、零食。”

瞿鸠溪说:“不行,要像上次一样,要姐夫买来伺候我们,吃完饭你们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鱼良生叹口气说:“你们这是要疯吗?要怀恋还要还原当初真实啊!”

诺兰温柔而娇气地说:“老公乖吗?这样才有意思,你就将就我们吧?好不好?”

鱼良生假装打个冷颤说:“老婆,你这样说话我还有点不习惯哦。好吧,都依你们便是。”

四个女人都幸福地笑起来。

吃完饭登珠自己休息去了,曹斌、赵月明二人也只得去休息,鱼良生下楼与旅馆老板搬上去成堆的饮料、小吃。鱼良生看看说:“我可以去睡了吧?”

诺兰说:“你就睡沙发上吧。”

鱼良生故意显得很累说:“不要吧,我喜欢睡大床。”

诺兰正色说道:“快去沙发上睡,再说话我打你了哦!”说完又笑起来对其她三个女人说:“是不是这样,当初应该就是这样说的。”

三个女人也跟着笑起来。

鱼良生往沙发上一趟,看着四个女人吃着、喝着、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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