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抓着一丛芦苇,我的身体在湖水中瑟瑟发抖,这种冰凉就如同我在梦里窒息一样。我极力想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前世,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她的孩子是被树魔掠夺的。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给她的母亲一个瓶子呢?我看不清楚梦境,所有的影子都在一点一点离我而去。
过了黑夜,剩下的就是黎明和白天。
所谓黎明就是那个朝着太阳,地平线刚刚升起的地方。人们心中各自揣怀的念想和由来,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遇到什么,他们的未知都在太阳的血丝里。开始了什么又结束了什么,谁都无法先知和预料。
只有白天的漫长驱散着光,方向,还有影子。
我趴在窗口那个极小的地方,闻着空气的味道,这时我的耳朵开始跳动,我不由自主的把耳朵贴在地面。一步,两步,三步,我闭着眼睛,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脚步声,她每走两步都要再后退一步。我猜测这应该是恰西的脚步声。
我蜷缩在冰冷的一角。天窗上闪过一道影子。塔克家族的人代代相承说那是天影,天影就是吉时,看到影子的人就要下拜天地,然后要回到水池沐浴全身,拜天地之时,天就跟着亮起来。
恰恰相反,那些行事鲁莽,不求福报的人,他们是不会得到天影的恩赐的。所以他们看不到天影。
恰西在房间里踱着脚步,这一天她也同样看到天影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恰西自言自语道。
恰西去了前院,看到几个仆人都还没有醒来,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阿爸,阿爸还在睡梦中。
恰西绕过西屋,那边是用柴火堆起木棚。不是那么太冷,在靠近木棚就是我的囚笼。
是的,我就是彼德。
记住了,我就是彼德。
我听到恰西向我这边走来的声音,我用手指掐算恰西与我的距离,一!两!三!她来了。
我依旧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如果我给你一块饼子,你可否借我一根你的头发?”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塔克人首领安吉的宝贝女儿。
她高高在上,朝我一怔俯视。
我无言以对,狠狠地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一根头发。
拿去吧!
她看了看四周,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在布兜里掏出一个大饼丢给我,扬长而去。
我靠在冰冷的囚笼里,看着恰西远去的身影,不再恐惧。大饼的一丝余温从我的嘴角边滑过。
我是真的饿了。一根头发换一个大饼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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