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分明是我在问你,你到好...”楼纪然不爽地开口。但话还未说完,“你说啊!你到底是不是姓楼!”唐碗碗亟言打断他。
那模样就像只逮到松果的松鼠,眼神中闪着夺目的光。
......活久见,真是活久见----年近半百的他,竟被一小女孩从气势上压迫住,果真还是老了。
他轻叹一声,嘴唇翕动:“嗯。”
“......嗯是什么鬼??!请你直白地告诉我,你到底姓不姓楼。”唐碗碗气得鼓起腮帮子,随后又嘟囔一句:“果然,和老人家还是沟通不来。”
“...”楼纪然强忍住骂娘地冲动,毕竟他可是一方强者,不能随便粗言。
不过这女孩也太蠢了吧,蠢得惊天地泣鬼神!他都明确告诉她了,竟还像个白痴一样一样的。
须臾后,他手挥大氅。风恰时的迎合他,为他造势。他亦如深潜潭渊、蛰伏其底,同又伺机而动的龙。若一朝冲天便凌空九霄,让风云搅动,令天地晃荡。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楼纪然若不姓楼还姓何名?”楼纪然对其侧目而视,不屑着说。
“那就好了。”唐碗碗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娥眉耸动。又像是打着猎物的猎人,眼神中摄出兴奋又殷切的光。
楼纪然心房一颤,不好,有古怪!
少顷,唐碗碗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副羞赧的样子。“族老说,天璇大陆有一个名唤楼纪然的男人,只要我将其带回族中,就会帮我治好小鸳儿的病。所以那啥,老爷爷对不起了哈。”她怪不好意思地说。
所以说,你是吃定我了吗?
还不待楼纪然反应,天地寂黯。全副武装的黑暗带着狰狞的面庞犹如过境蝗虫以猛虎下山的气势卷土重来。
这危墙般的白光被袭卷的片甲不留,在最后一丝光亮弥留之际。唐碗碗带着昏迷过去的楼纪然消失不见。
天逍城安静了下来,逐渐陷入沉睡。等待他们的是黎明曙光,是那再无魔君的明天。
......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生了气般,雨淅沥沥地打在树上,屋檐上,人的衣袍上。
大地被浸润得没有一丝脾气,远处婆娑绿树也低垂下了头,潮湿的浓雾开始成群结队的推搡起来。楼纪然站在唐家庭院的户廊上眺望远方,静待着这场雨下完。反正他也没事做,时间在走着,在跑着,将他的思绪插上了翅膀开始飞翔。
天玑大陆与天璇大陆是个截然不同的存在,若非要对比的话。后者就像一个正蹒跚学步的孩童,而前者却已是束发加冠、雄姿英发的青年儿郎。不可与之相匹。
这里灵气充沛,纯净舒服得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再加上大道法则不同,所以当楼纪然随唐碗碗来到这里时,强横野蛮的界灵便摧动灵气向其压迫而去。
霎时,他的身体不再健硕,脸上层层沟壑似被推平。白发高傲飘扬却被屈辱地渲染成黑丝,直至他眸子中的阴霾被驱散且越来越明亮后,那迟暮之气才不甘地舍他而去。他,竟返老还童了!
三千大道法则如斑斓长虹汇作汩汩流水灌入他的身体,此际,他才真正的被这片天地所融洽。
在他变化途中还未苏醒时,就被唐碗碗带到唐家族老面前。他的记忆被那族老用大能手段将其封印在脑海一隅。同尔新的信息被输入,他,“重生”了。
“唐泪弦,唐泪弦......你在干什么?”户廊拐角处一行唐家子弟瞅见楼纪然静默地站在檐下,一动不动,“关心”出口。
唐泪弦,唐内线!
楼纪然回眸,轻瞟一眼。眼神呆滞,夹有些许茫色。他咽了口唾沫,平淡地说:“赏雨。”
“额...那你赏吧,吾等还要修炼先走一步。”为首的人抱拳后,不等楼纪然回话便率众人离去。
楼纪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随后抬头一瞥,檐角风雨飘摇的蛛网中蜘蛛正奋力地维持着它生存的网,而网中小虫也在努力挣扎着,这是一场输了会死的拉锯战......
“童哥,那小子真的不能修炼吗?”先前唐家子弟为首的人----唐童身畔一人开口询问。
“大概吧。”唐童若有所思。
“哼,不是大概,而是本就不能!若不是那小子是唐渊族老的‘私生子’我们童哥压根就不会理他。”另一人不屑着说,语气略带鄙夷。
“没错,丫就一废物。哈哈~”唐童笑道,“艾,你们刚才看见那小子呆蠢的眼神没有?还说什么赏雨,当时差点就把我逗笑出声了。”
“没想到威重严厉、声名赫赫的唐渊三长老竟在外生出一个智障儿子,哈哈。”唐童身边的唐林放肆大笑,毫不顾忌。
“欸!收敛点。”唐童皱眉,“族比临近,咱们得抓紧时间修炼,可没时间浪费口舌在那个废物身上。”
“也是也是。”众人附和。随后便见他们加快脚步,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期间无言。
雨仍在下,但西边黑压压的乌云已经散开。唐泪弦的前胸被浸了水,湿漉漉的。但他全然不顾,心神已沉入心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远古前,天清未开,地浊未沉。兮有一祖,名曰:易。
时有一怪,称混沌。
此怪,拳击无感,腿踢无觉。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清浊混淆。
易与相搏,不敌。易负伤,垂危之际化太极阴阳,又分两仪四象。象且生八卦,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又有歌曰: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而混沌无极,清离浊化为天,浊分清是为地,又诞一气,曰:灵。清又化阳,浊亦变月。此后万物生,刍狗现。
远古末,近古初。有一能人,羲。羲引灵入体,又创法协天人合一,率万人飞仙。辉煌万世至今已三万年。
“连山、藏海、阴阳、逍遥,一境九重,此途坎坷,难于登天!不过...”楼纪然望雨呢喃,眸中不复浊茫,精光奕奕。“我心当有凌云志,愿乘鲲击水三千里,愿骑鹏扶摇而上九万里!”
“哼!楼家。你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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