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几俩人径自紧随着柯北,身后押解了一串犯人,朝茅屋那边走去。
柯北走到时,见只有两个人把在茅屋的门口,面前的茅屋一片寂静,倒让柯北好生奇怪,那回溪门的人一下就押送了二十个犯人过来,可这附近只有两个空无一人的茅屋,必定挤不下这么多的人。而且这些原来的犯人都到哪去了?
柯北四处张望,除了参天的大树,再没有一间可住人的房屋,难道那些人还没回来?此时夜幕已经笼罩下来,柯北的脸色也跟着阴沉。
“你,干什么的?”
其中一人手拿着一本名册,冲着柯北喊道。
柯北从疑虑中惊醒过来,递过自己的通文。那人接过仔细看了看,紧皱着眉头说道,“小小年纪,是犯了何事,竟被发配到青峰山上”
那人说完,提起笔在名册上记下,“罢了,既然到了此地,当守此地的规矩。这通文待你刑满一月,再行归还。”
“男左女右,你自行进去吧,物理系18号,便是你这一月的牢房。”那人冲柯北摆了摆手,示意进到茅屋。
柯北按着那人吩咐,进到左边的一间茅屋,发现茅屋里面空无一物,除了最里面还有一个木门。
“难道里面还有?”柯北试探着推了推门,赫然呆住了。
果然,在这扇门的里面,却是另一番迹象。现在柯北眼前的不再是一颗颗粗壮的树木,而是无数个像刚才那样的茅屋依次排列。房屋间隔的走道上站满了人,全是凶神恶煞般地打量着柯北。
“物理系。”柯北牢记刚才那人的安排,小心翼翼地找着带有物理系标识的茅屋。
“呦,还是个小白脸啊!”人群中有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大笑着。
“老七,终于来了个合你口味的了吧。”更是有许人一起哄笑。
柯北不敢迟疑,迈着大步快速走着,只用余光瞥了眼那人,见他浑身黝黑的腱子肉,一缕缕头发被污秽粘在一起,紧贴在额头上。那人向后仰着头,硕大的鼻孔喘着粗气,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恶人的臭味。
若是现在有选择的机会,柯北宁愿选择毙死在玄能门,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更要命的是,这里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终于在恐惧之中,柯北在无数茅屋中找到了带有物理系标识的那一片区域,当在屋丛中看到十八字样,快速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又紧闭上了门。
“怎么样,害怕了吧。”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正悠闲地躺在床上。在他旁边,还有一张空床,那边是柯北接下来的一个月将要栖身的地方。
柯北只顾闭眼喘息,却没意识到房屋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还未来得及平静的柯北再次被惊吓道,猛然睁开眼睛,“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笑了笑,像是很无奈的样子,“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你刚刚住进来我还没有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柯北见那人言语平静,远不像外面的那些人粗鄙,当即舒了口气。将自己带的包袱解下放在床上,向那人施礼道,“那应当算是前辈了。”
那人双手抻直,伸了个懒腰,目无表情地说道,“进到这刑驿中来,还讲什么客套,这里到了夜间是个没人管的地方,你可要当心了。”
柯北菊花一紧,瞥了眼门外,想着门外那群人的样子,再次向那人施了一礼,“以后还请前辈多多照顾。”
“照顾?”那人再次笑了出来,“这个地方没人会顾忌你的死活,你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这房中也正好清净!”
柯北想了想,也没能找到什么可与那人攀谈的话语,自顾坐在床上,再次用玄能门的功法,修炼起来,只想尽可能地练出可自保的本事。
物理系的功法修炼,必须要处在自出有能的环境中才行,可这屋里却是四下无风。
柯北身旁的那人却又再次发出声,“没用的,这地方已经被格朗子的阵法全然封印起来,任谁在这刑驿里头,也无法自行修炼。”
“阵法?”柯北有些沮丧,看来这一个月再没有方法修炼了,能够与玄能门抗衡的日期又延后了一个月。
“没错,要不你以为为何这么庞大的刑驿为何无人看管?”那人长叹道,似是对逃出此地很是绝望,“自然是无人破得了格朗子的两仪相衍阵。”
“两仪相衍阵?”柯北默念着这个名字,再次问道,“这个阵法有属于哪个系别?”
那人很不情愿地答道,“数学系!”
“数学系?”柯北几乎是喊了出来。
那人依旧平静,“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这数学系不像物理、化学这般,广传弟子门人,这数学系极度神秘,据说整个宣国,也只有一个恒衍宗,只是少有人知道这宗门所在的位置。”
“为什么?”柯北说道。
“自然是用阵法掩藏起来了。”那人答完这句,便一脸嫌弃的将身子转过去。
柯北知道不便再多问,自行嘀咕着,“两仪相衍阵”。
他仔细打量着那人,虽然身处刑驿之中已达二十年之久,可身上干净整洁,和外面那些腌臜的狱犯截然不同,很像是个极富修养门派宗师。
柯北看不出那人的修为,可他既然能在这刑驿中安然地度过二十年,要不是有足以自保的修为,要么就是已然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经历了所能经历的痛苦。
在柯北眼中,他更愿意相信是个前者。他更需要这人的庇护。
“两仪相衍阵,”柯北要想进一步的了解这个阵法,只能尝试着和那人答话。眼下要是想和那人搭话,自然要给出他最关切的事,“也许我能破解了此阵。”
果然,那人快速地转过头来,在柯北上下打量了一下,再次转过身去,从墙面上回出一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拿什么破阵?”
“要破阵,需要先知道这个阵法的大致布局,”柯北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人的名门,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人觉得有希望,才好保全自己。“前辈既想逃离此处,必定日夜都在钻研此阵,想来也有了一些了解。”
“了解有什么用。”那人虽然还是面向墙内,总算是愿意答话,“此阵的解法,极其难寻。而且又是合元境九元期的数学系高手立下的,想要强力破阵必须有两个九元期同系的强者方可。可九元期的前辈高手,又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地方,而且还要有两个同系的?”
“合元境九元期?怎么在玄能门的功法册子上没有提到过?”柯北虽然心有疑问,可他也不便再问这么啰嗦的问题。眼前的这人既然对阵法能够有这么多的了解,想必修为也必定不简单,柯北更加确信此人能庇护自身的周全。
所以,他自然还是要从那人感兴趣的事情上着手,“难寻,还是有的寻。”
柯北利落的说着。尽管他的心中对这阵法一无所知,但为了能够得到那人的帮助,话语自然要说得无比自信才行。“前辈可以大概详述一下此阵的特征,我也好早日为前辈找到解法!”
那人听了,再次转过身来,盯着柯北的眼睛仔细看着,见他目光坚定,想带给人一种确实可以做到的感觉。当然,他并不认为柯北可以破阵,只是闲来无聊,重新将他自己的发现描述一遍,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毛娃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人的语气很是不好听,“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能记住多少便记多少。”
“这阵法名叫两仪相衍阵,是由两个相似的阵法组合而成,分为上阵和下阵,按说每个解法都当有一个解法才对。可我对每一个阵法都追寻了数年,却发现无论是上阵还是下阵,都有两个难以理解的结点!”
“两个阵法?两个结点?”柯北快速地在脑海中和自己前世的课程代换着,难道是...
柯北快速说道,“前辈可曾对比过上阵和下阵这两个结点的相似之处?是否考虑过将这两个结点互相替换?”
那人不解,眉头紧皱着。不过柯北知道他自己这话已然打动了他,因为那人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所以前辈,”柯北自信满满地问道,“这阵法的结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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