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遇到了白柒和唐一谦,祁言一行人稍微耽搁了会,过了一炷香后,终于到了将军府。
祁言他们一下马车,便见周正已然站在门口。祁言和段子怀上前对着周正做了一揖,随后祁言对着周正说道:“周将军,久违了。这次我们来邺城,借住府上怕是多有打扰了。”
周正不愧是军人出身,身材高大魁梧,一身正气,他摆了摆手说:“世子言重了,你和段大人来了我邺城,作为东道主招待你们实属应该。也莫要和我客气,尽管在我府上住着。”
面对周正的豪爽,祁言微微一笑。此时一边的段子怀又对着周正做了个揖,“周将军,舍妹的事情我已知晓,给您添麻烦了。”
周正听言却是哈哈哈大笑,他虽然不喜段莺儿,但对于段子怀这个年轻人却很是赞赏,年级轻轻就已是大理寺少卿。虽说性格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不站队,不会包庇任何人,由他经手的案子处理得干净漂亮,深受皇上器重。他也知道段子怀的手段,段莺儿的事情他这个做哥哥的必会处理,便拍了拍段子怀:“段大人不用放在心上,姑娘家,理解理解。”
在门口说了半天话,还是管家提醒,周正才意识到客人到了许久还站在门口,连忙将人迎了进去。祁言有事与周正商讨,便随着周正去了书房,而段子怀因着段莺儿的事便向周正先行告辞。
管家段成早就等着段子怀了,待他一回来便上前迎去。段子怀示意段成自己已经知晓,让段成先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往段莺儿所住的院子走去,还没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骂声,不用听也知道是段莺儿。
房内,段莺儿正在对着菊儿一顿打骂,将所有的气都撒在菊儿身上。菊儿不敢反抗,只能跪着求主子饶命。
“看来我的话你是没记住!”段子怀一进屋便看见这一幕,段莺儿脸上的表情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再一次怀疑,这样狠毒的女子真的是他妹妹吗?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段莺儿,一听这冰冷的一声,再看到段子怀那张冷脸,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半天说不出话。
段子怀看向段莺儿,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说出了让段莺儿更加恐慌的话:“来邺城前我说过,只要你惹事我就将你送回去,看来你是想回去了。”
“大哥,我错了,你别送我回去啊!我也是想着给表姨婆送一份寿礼,我是一片孝心,你就不要计较了好吗?”段莺儿一听段子怀要把她送回去,急着解释道。
她见段子怀不说话,更着急了,这一急又是管不住嘴了:“你是不是我亲哥呀,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知道言表哥也来了,你要是送我回去,我就去求他!”
听段莺儿抬出了祁言,段子怀睨了一眼段莺儿,说:“我倒是希望不是你哥哥,你如果好意思去求就去,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
看着这样的哥哥段莺儿心里气极了,对这个大哥她并没有多少兄妹之情,有的只是畏惧。但是敢怒不敢言,她生怕再说错就要激怒段子怀了,她只能继续认错:“大哥,我错了,你罚我吧,只要你不送我回去,这次你罚我什么我都认!”
段子怀知道段莺儿的心思,这次邺城的武林大会极夜国的太子慕临也会来的消息被段莺儿无意中听到,她就是冲着这太子来的。段子怀心里清楚,这次段莺儿是下了决心不会走的,他来也只是给她警个醒,让她收敛些。
段子怀见目的达到了,便也顺势给段莺儿找了个台阶:“那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既然你说你是一片孝心,老夫人喜欢佛法,你就为她手抄一百份《金刚经》,想必老夫人定会高兴也会明白你的孝心。”
“什么,一百份!这也太多了,大哥,你这是想我抄断手吗!”段莺儿一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又炸了,她平日里就和其他官家小姐说说闲话,整日里赏花听曲说八卦,写一两篇倒也算了,这么抄一百份真的是有她受的。
段莺儿还想继续说,可一见段子怀冷冰冰地看着她,顿时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她想了想,可以让人代写,当下就觉得顺从了,连忙改口:“大哥大哥,我想通了,我答应你答应你,我写!”
段子怀嗯了一声,转身离去,正当段莺儿以为送走了这尊大佛,松了口气。没想到,段子怀突然停下说道:“我会派人看着你写,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不然没有第二次机会。”说完,便头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莺儿听到这个噩耗顿时泄了气,她真是恨极了这个不讲人情的大哥,在房里又喊又叫。
菊儿见状,立刻上前劝解:“小姐,您别气了。少爷这次也算是仁慈了,还是让奴婢帮您准备笔砚吧!”菊儿的善意劝导不但没能让段莺儿听进去,反而又是招来了一顿骂,“你这死丫头,你也是存了坏心思想看我笑话吧!不但不会帮我出主意,还帮着别人欺负你主子,真是没用。要不是这次鸢儿病了,我能带你这笨丫头出来,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又是对菊儿一顿掐。
菊儿的好心被段莺儿这般对待,她只能哭着求段莺儿,心里又委屈又怨,怨段莺儿对她的打骂,怨为什么自己是别人的丫鬟,受尽委屈。
身为奴才的菊儿无疑是可怜的,她所遭受的这一切都因为她主子,她只是段莺儿的泄恨工具,出气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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