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的菜差不多上齐了,云曦有些焦灼不安了,放在桌上的双手像麻花一般拧在一起。
她死死盯着桌上的菜品,脑中想着怎么解决这一桌子。
其实出门时,她也没带钱包,本想狠狠坑风懿一顿,结果对方也是个坑王。
电视上女主不是都大手一挥,想点什么点什么,最后拍拍屁股走人,男生买单吗?
到了她这怎么就是活生生的悲剧人生了?
对面那个靠着椅子玩录音娃娃的男人,看到他就来气。云曦双手覆在脸上,懊恼不已。
算了,自己闯的祸还得要自己来善后。
从指缝中看到服务员都在忙,没空顾忌这边,她心中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她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留意着工作人员。
“喂,别玩了……”
“干嘛?想上厕所吗?”
云曦翻了一个白眼,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他平时不是很酷很冷一副聪明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这模样像是一个傻二楞了。
捏了捏拳头,咬咬牙,当下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冲出了餐厅。
当后面几个服务员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时,她才敢停下来。一把甩开风懿的手,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这是干什么?”
云曦听着他的疑问,睁大了眼睛,右手食指指向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干什么?风懿,你是不是在陌生的城市就变傻了?那种情况下点那么多东西不跑要等着吃霸王餐吗?”
“没钱你还点那么多。”风懿耸耸肩。
他们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这是一处都是绿色植物,地上还有卵石铺成的小道,应该是公园一类的地方。
云曦踢着石子往前走,嘴里还在念叨着:“谁叫你不带钱……”
风懿咧嘴一笑,如果云曦能看到这笑,那她定是要皱起眉头了,因为这种温柔迷人大幅度的笑,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饿不饿?”他问。
“不……”想说不饿,但肚子的叫声却出卖了自己。
身体一使劲,便被某人拉走了。
他说:“走吧,总得要吃点什么。”
……
初秋的天,灰暗灰暗的,特别是夕阳落下的时候,没有云儿飘浮,少了些明丽与耀眼,多了份悠悠缓缓的宁静与淡定。
不刺眼,不张扬,不再千变万化,不再阴晴不定。
风懿是那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一路跑来这个人烟稀少却树木茂密的地方,还时不时地闻到前方传来清甜的香味。
发现地上有被人吃过只剩核仁的梨子,他有种直觉:这个地方定有水果园。
于是他拉着云曦,一直往前走。
果不其然,一片高低不齐的梨树就在他们不远处。
“哇噻,原来梨树长这样……”云曦止不住赞叹,走到一颗梨树面前,摘下了一个黄澄澄的鸭梨。
树叶已经发黄了,晚间秋风扫过,站在树木之间,风懿静静地听,落叶坠地,隐约响起了薄如蝉翼的窸窣声。
树上挂着一颗颗鸭梨,像极了小小的葫芦。
云曦跳起来摘了几颗香梨把其中一个递给风懿,便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在她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上长满了黄叶,风一吹,黄黄的叶子飘落下来,好巧不巧地落下一片在她肩上。
风懿俯身帮她取下叶子,便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边有梨树的?”云曦咬了一口香梨,真是又香又甜。
“碰碰运气吧。就像我打算陪你留在巴黎一样,不知道你会不会赶我走,所以碰碰运气。”
他浅浅一笑,抬起头,天空灰蒙蒙的,和黑夜连成了一片。
“那你为什么留了下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随口一问?”风懿浅浅一笑,意有所指。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转头望着他。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云曦一直觉得侧脸好看的人才是真的好看,而好看的侧脸一般有几个因素,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泪痣。
这些他全都占了,这脸蛋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能让人心动,想……
“看了这么久,想亲我吗?”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绽放一抹得逞的笑意。
云曦瞬间转头,俏脸一红。发出不屑地一声低笑。
但他是她心里的蛔虫吗?
“回去吧。”她站起来准备走。
下一秒他拉住她的手腕,想说坐一会儿再走,却没控制好力度,她一把跌入他的怀抱。
俩人都愣了一下。云曦作势要起来,却被风懿拉了回来。
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低声说:“就这样吧,我有点冷。”
“……”
时间静谧了好久好久,久到云曦快要睡着了。好在头上有声音传来,睡意全无。
“你知道你离开的那些天里,我练就了一项什么技能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她头上传来,说话时云曦还能感觉到他的喉结上下拉扯。
风懿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脸边,云曦动都不敢动,生怕一转头就会亲上他。
云曦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声。
“我学会了做菜,随时都能做出一桌子美味的饭菜了。我参加了400米自由泳,还获得了第二名呢。”
他像在自说自话,周围静得只听到他的声音。说完自己还低低一笑。
云曦也笑了。
“你终于不是那个只会做糊鸡蛋和怕水的恐高者了。”
“是啊……那你知道我还学会了什么吗?”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他低下头看了一下,发现她睡着了。好看的脸上宁静得让人心安。
他竟不自觉地吻上她的脸庞。喃喃自语道:“我又学会抽烟了。好在你还在身边,这样我就又有戒烟的理由了。”
大概是在户外待久了,她的脸庞有些冰凉,却让风懿的心动情地颤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人想揉?进?身?体?里。
这里不算冷,高大茂密的树木把周围遮得严严实实的。
毕竟快到冬天了,夜越深越凉。但那种偶尔剌骨的寒意,更多的是有了一种能平息浮躁的温情与柔软。
她沉静地睡着了。从一开始,他以一个姿势抱着她,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感觉不到麻木。
听说,当你真的凝望夜空的时候,会感觉整个人是漂浮在空中的。凝视着深邃的夜空,会在那一刹那间感觉到人的渺小,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繁星闪烁,任何一颗肉眼看得见的星星,都比地球大吧。
风懿抬起头,望向天空中。
方才灰蒙蒙的天空,现在居然出现了几颗星星,就那么宁静地高挂在天空,恬静而浪漫。
……
而此时,有着7个小时时差的国内,风逆娱乐集团顶楼。
安槿吏和宁哲有些无奈地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安槿吏嘴里念叨着:“不要同一个傻瓜争辩、否则别人会搞不清到底谁是傻瓜,我觉得她脑子里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不动便罢了,一动全是浆糊——”
宁哲:“是的……原以为自己挺恶的,认识了她才知道,比我还善的人几乎不存在——”
“……”
……
就在半小时之前,那个爱闹腾的女人不顾助理的阻拦,踩着恨天高气冲冲地进了顶楼办公室。
一进门便把整层楼转了个遍,高跟鞋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随处可听。
绕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又折回办公区域“拷问”着整个空间里除了她唯一的两个大活人。
“告诉我阿懿去哪了?”
“韩凉凉,你眼睛里终于能看得到人了,哇,真了不起。”
安槿吏眨着眼睛,佯装一脸崇拜地看向她。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你们给我说说,阿懿去哪了?好几天都没看见他……”
韩凉凉双手环胸,一脸的不屑。
对面俩人一看到她的表情就来气,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客气了。
宁哲:“阿懿他是个成年人,他去哪是他的自由,我们管不着,呵,你当然更管不着了。再说了,他都不见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吗?还是忙着跟你那个小助理玩捉迷藏去了?”
韩凉凉跟杰克的事,宁哲跟安槿吏可都心知肚明着。
安槿吏:“是啊是啊,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唉呀他去哪也没跟你说呀,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右手比了一下地上,继续说道:“估计这时候应该在跟哪个姑娘……对了,我听说云曦去了巴黎了,他们俩应该……”
安槿吏笑着说着,话未说完,某人直接冲上去抓了他的衣服,扯着他的头发,下一秒直接把他拍到了地上。
而宁哲见状,瞬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用尽全力把韩凉凉拉开。
韩凉凉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立刻转过身来把撕扯着对方,拳打脚踢,嘴巴也用上了。
于是,风逆娱乐集团的顶楼办公区域里,上演了一场两男一女的的血雨腥风之战。
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俩个大男人瘫倒在沙发上,衣物全被扯烂,发型已然变成了鸟窝。
韩凉凉仅是发型乱了些,拎着高跟鞋淡定地走出了大门,看来在这场“战争”中没受太大影响。
……
秋天是个怀旧的季节,很多的故事和人都在不经意中被勾连,悄悄的说声想念,似乎总是在这样一个凉气渐深的秋天,蓦然回首,发觉自己走过的路竟是那般苍凉。
风花雪月的往事,不堪回首,辛苦奔波的岁月,历历在目。
云曦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森林中迷路了,走了好久都找不到尽头,后来一个穿淡蓝色长款外套的男人找到她,并和她在森林里亲吻。
他们坐在草地上亲了好久好久,直到天亮……
云曦醒来。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