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不仅掀翻了好几个摊铺,还误伤了两边好几个闪躲不及的路人。
最要紧的是,刚刚那个才被自己医治过的老者已然立于街中,看到马车朝自己方向疯狂迎来,想来是被吓坏,连躲开都忘了。
如果那马不停,恐怕直接就要从老人的身上踏过去。
不行,她沈沉鱼刚刚才把老头的命从鬼门关给救回来,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人又将老头的命给夺走。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老者马上就要命丧当场之际,沈沉鱼立即就将银针挥出,三针如弦,各自打在了惊马的腿部关节处。
只听“嘶——”的一声长鸣,那惊马当即就匍匐在了地上,身子一仰,使得马车一震,驭马人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摔了一个大快人心的狗吃屎。
马车里的人似乎料到异变,迅速从马车的顶盖飞了出来。
“老伯,你没事吧?”沈沉鱼快步走到老头的面前,将受惊过度的他从地上挽扶了起来。
老头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道:“老头儿没事,多谢小神医再次相助。”
“谁?谁干的?”
驭马人从灰土头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看到自己主子没事以后,就开始凶神恶煞的追究责任。
众人知他不是好惹的,各自退到一边,默默看着,也不敢吭声。
男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便低头检查起了身下马儿的伤口。
很快,他就找到关键之物,也就是沈沉鱼救人用的银针。
那人当即就拿着“凶物”走到那个玄色衣裳的俊美男人面前:“殿下,有人是用此物伤了我们的马。”
拓跋复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银针”,目光陡地朝沈沉鱼方向凛了过去。
摊位前挂着的那面“沈医仙”小旗,正迎风招展洋洋洒洒的很是夺目。
驭马男倒也是个很有眼界力的家伙,当即就爆着脾气的走到了沈沉鱼的跟前,怒目相瞪道:“臭丫头,刚刚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沈沉鱼抬头,扫了一眼面前这个长相粗犷又带着几分凶色的男人,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眉宇间满是肃杀之气,她不免冷然一笑道:“是又如何?”
“找死!”
男人话落,五指成爪,便掀起一抹罡风直朝沈沉鱼面门袭去。
沈沉鱼仰身一避,随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却不幸被那人扯掉了脸上的面纱。
刹时,那张被鬼蟞蛊祸害不轻的脸,立马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哎哟,好吓人啊,这小姑娘的脸怎么这么丑?”
“是啊,她不是医仙吗?怎么这脸长成这样?”
“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要蒙着面纱呢。”
“对对对,不然这脸根本没法见人吧。”
沈沉鱼无视那些人对她的品头论足,正准备转身离开,谁料,有人却突然站出来将她的路给拦了下来。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质疑与冷漠,听得人格外的不舒服。
沈沉鱼在望向对方时,不由怔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约摸十七八九,长得丰神俊朗,一身金线紫缎麒麟袍将他衬得既高贵又英武。腰间挂的玲珑佩,更是彰显了他不凡的地位。
然而,他那双漆黑的如墨的眼神在凛向沈沉鱼时,却莫明让她觉得有一种阴寒与嫌弃。
这个男人她好像见过……而且还很熟悉……沈沉鱼大脑在飞速运转了片刻之后,很快就想起来了。
眼前的男子不正是这具肉身活着时一直心心念念的皇太子未婚夫——拓跋复吗?
没错,就是他,这个眼高于顶的负心渣男拓跋复。
这没想起来时还觉得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的,这一想起来了,沈沉鱼就觉得是这个男人害死了这具肉身的真主人,心里陡地就积压起了一抹怨气。
于是,她当场就给对方甩脸道:“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拓跋复顿了一顿,他压根没想到沈沉鱼不仅敢正面迎视,还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曾经的她,别说跟他说话了,连看自己一眼都得偷偷摸摸的,那怯懦又胆小无能的样子,别提有多让他反感。
现在的她虽然模样没变,怎么这态度就判若两人了?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昨天退婚的缘故吗?
“沈沉鱼,你怎么说话的?这可是太子殿下!”
站在一侧的马夫实在看不过去了,立即站出来大声朝沈沉鱼亮出身份。
那些旁观者可能被拓跋复的真实身份吓了一跳,可沈沉鱼却没有半点惧色,反而还有意挑拨道:“太子又怎么样?了不起了吗?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鲁莽,差点伤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沈沉鱼这番大无畏的话语,很快就引起共鸣。
刚刚那些吓坏的百姓纷纷抗议起来道:“就是就是,太子也不能没有王法吧?”
“对啊,他贵为太子,更应该注意言行才是,而不是任由家奴这样当街驭马。”
“太子位高权重,也不能欺负老百姓啊。”
拓跋复从来不知道沈沉鱼这么会说,记忆中,她一直因自卑而寡言少语。
今天竟敢挑拨这些百姓闹事,当下脸拉得死沉一片道:“沈沉鱼,你闭嘴,你用银针惊扰了本太子的马,本太子还没好好跟你算这笔细账,你倒先挑唆事非了。”
“我挑唆事非?太子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要颠倒黑白吗?”
“你……”拓跋复一时语塞,干瞪着眼睛竟不知该说什么。随后,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疯了?知道昨天被我退了婚,所以今天就故意用这样伎俩当街挡住本太子的马车,想要引起本太子的注意?呵呵,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沈沉鱼你听好了,我拓跋复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为妃的,哪怕全天下只剩下你一个女人,这也是不可能。”
“拓跋复你想多了,如果全天下真的只剩下我一个女人,你觉得我还会看你一眼?”
“你……”
就在拓跋复再次气得语噎之际,沈沉鱼却笑得无比灿烂道:“噢对了,说起退婚之事我得好好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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