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听得入神,不知谁在我背后踢了我一脚,吓得我忙转身掩饰。
“呦,我们学生会的文艺副主席怎么也学会偷偷摸摸了。在偷听什么?扬声器提高了嗓门说道。
我拉她们到一旁,静姬和她手里正提满了水果、面包、饮料和果汁之类的吃的。我朝他们嘘了一声,说:“小声点,碧龙霄在里面呢,有新情况。”
静姬忙问:“什么新情况?该不会是碧龙霄跟医生打起来了吧!”
“怎么会呢?我们感激医生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起来呢?”扬声器还是大嗓门说道。
“扬声器,你给我小声点。”我生气道,瞅她一眼,转头对静姬说,“剩下的钱给高建强了?”静姬点点头。
我又说道:“是啊!肯定出事了。碧龙霄有可能跟医生打起来。”
静姬和扬声器一听,急忙向门口凑去。正在这时,碧龙霄耷拉着驴脸出来了。静姬抢上前去问道:“驴……啊,不是,老驴,呸呸,霄哥,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扬声器好奇地应声。
我走向前,拍拍老碧的肩膀直进主题地说:“真如你所料的那么糟糕?”
碧龙霄有点惊讶,但是这惊讶和内心的不快很快从脸上消失,这时静姬和扬声器看不出来的。之后,他笑笑说:“秘密,没事的。罗妈妈不是好了吗?”
我哼了一声:“我都听到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力量。我们大家一起帮助罗妈妈和文玉渡过难关。”
碧班长转一下眼珠子,看我们三个弱势女流,强颜欢笑道:“好吧!三个都是我的亲信,不过事情是严重的,不要声张,尤其是不许文玉知晓,如果人多知道,会影响到的不只是文玉了。对外就说罗妈妈的病快治好了,还是老毛病犯了。行吧!”
我们听着心里一愣一愣的,都点头答应着。就像小时候我们孩子们围着奶奶她老人家讲故事似的。此刻,我也只有打这个比方;来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感。
碧龙霄叹口气,刚想抽支烟,看了静姬一眼又想到这里是医院,就收了起来。他又叹口气说:“情况不容乐观,罗伯母的身子很是不好,医生说,她的病情暂时稳住了,只是不能下床,不能激动。可实际上,她的后果很严重,这瞒不了多久。”
扬声器大惊:“什么,说详细些。”
老碧抬头看看天花板有解释道:“听父亲说过,这种病症很难治愈。我想是罗妈妈整天掩藏着的残疾(她是为我藏起来的,为了不让文玉丢丑。)让她得了这种病。她整天在面摊坐着,上身活动自如,下身却纹丝不动,长期以来,周身血液循环不畅,运转不协调,最终导致的也就是这种病症。还有……”
“先不要解释什么理论了,这种病的最终后果是什么?”扬声器焦急的问。
静姬也拉拉老碧的胳膊说:“是啊,罗妈妈会怎么了?”
我心里太敏感了,一阵阵的痛涌上心头,此刻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离开人世的画面了。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我径自扶向对面的墙。
碧龙霄看着我说:“伯母会……成为植物人,因为在几年前的截肢中可能也被迫伤到了其他植物性神经。就这些了,根据医生和我猜测,应该就是这样。”老碧说的很是低沉。
扬声器低泣了一声,静姬也摸起了眼角。我捂住嘴巴,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植物人?植物人?我脑海里竟是这三个字,昨天罗妈妈还是好好的笑嘻嘻地坐在那里为客人煮面,蒸包子,现在怎么说躺下就躺下了呢?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不是看电视剧吧!
扬声器抱住手中的一袋面包,倒退了几步,向病房走去。静姬刚要喊住他,碧龙霄已经把他拉住,指责她道:“你去干什么?把真相告诉她们?好让她们难过?”扬声器不吱声。老碧接着温和地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静姬,把杨升琦安全带回去。把东西给我,你们走吧!”
杨升琦被问的无言以对,是啊,就算再三个女人也不抵一个男人。我又一次感到了人世的痛苦,人类的软弱,无能,文玉知道后一定也是这样。希望老碧一定有水准地告诉她。她们两个女人互视了一眼,把东西交给了老碧,转身向我走来。
当班长回到病房时,文玉正在往妈妈的嘴里送切好的带着妈妈喜欢的红皮苹果。苹果在刀叉上就像任人宰割的猪的心脏。赵老师之前边收拾房子边跟她们娘俩谈心。她们开心地聊完家常又谈论文玉的学习,赵老师不住地夸奖文玉是个好姑娘,能帮妈妈干家务有学习好。她们说笑着,全然不知道天已经塌下来了。黑云密布笼罩着整个病房,这满屋的欢笑正像蛇一样吞噬着我的心。我看你们还能笑多久,风发出这样的吼叫。
碧龙霄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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