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翻滚,太阳早已不见踪影,我回到家里把烫好了的衣服放进壁橱,然后开始到处找钱包,最后却是在床上找到了,怎么回事?我从来都不会将钱包放在床上的啊。。
我打开皮夹子检察了一遍,里面有800块人民币,一张中国银行卡和一张工商银行的牡丹灵通卡,还有身份证、无线网卡、盘、塑胶夹层里放着女明星的寸照,我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也不像被人翻过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为16:15分,从家里走到云水街的奇异服装店,然后再走回来,在路边吃一顿烧烤,天还不会黑。
我把钱包装进裤兜,戴了一幅墨镜下楼。
雨是突然之间下起来的,没有任何征兆,下得如止之大,瓢泼倾盆也不过如此,我刚走到楼下,外面的世界已是雾蒙蒙的一片,千万条水线自天上落下,汇聚成帘,遮挡了视线,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下来。然后才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玻璃窗被风吹撞得乒乓作响,天似乎陡然间黑了。
什么鬼天气!我不由得暗骂,正好我要出门的时候就下雨,而且还下得这么昏天黑地。我急忙跑上楼去关窗户,雨丝已有不少打到了床上,这还叫不叫人睡啊,我抱怨起来像个孩子,隔着玻璃窗望出去,天空灰沉沉的,雨势正疾,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这么大的雨,撑伞绝对困难,我的运气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是不是现在开始走霉运了呢?我心想,看来只能等明天雨停了再去给奇异服装店那个妩媚的老板娘送烫衣服的钱了。
我正要回头,忽然发现对面的鬼森林中有两个绿幽幽的东西一闪一闪的,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双眼睛。我立时吓得后退三步,一**坐倒在床上,这是什么眼睛?怎么这么大?像两个电灯泡似的,绿莹莹的光怪碜人的,什么人不好看,偏偏盯着我看。我在床上坐了三秒钟,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什么妖异的事情我没碰到过,怎会就此被吓倒了呢?我定了定神,缓缓将窗帘拉上,将那碜人的绿光尽数隔绝在雨幕里。
此时一巨大的黑色怪鸟自那鬼森林的树冠中飞出,尖叫一声,盘旋一圈,振动翅膀朝天空飞去,很快消失在雨雾中。
这一场大雨唏哩哗啦的下了一夜,丝毫未停,庞大的雨声吵得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大约是零辰三四点钟的时候,气温陡然间降了下来,我冷得缩成一团,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于是摁亮了开关,到隔壁的壁橱去找毯子。我打开壁橱的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白天拿到奇异服装店去整烫过的两件衣服,我挑了一件带皱的棉布衬衣穿在身上,又找了一条棉裤套上,然后又翻天翻地的找出一床旧得不能再旧的毛毯,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
我刚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胸口冰冰凉凉的,似有什么东西隔着衣服贴过来,我伸手一摸,从衬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属小牌来。这小牌通体银色,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大小厚度与普通的朴克牌没什么两样,只是长形的两端一头较宽,一头稍窄,窄的那头当中有一小孔,穿着一根细细的银线,可以戴在脖子上。我把小牌拿在手中翻过来仔细看,只见小牌的一面刻着“羽神”二字,另一面却是由阿拉伯数字和中文简体汉字组成的“1尺3寸0.5分”。
说到羽神,我马上便想到了我的一位流浪作家朋友写的一部名叫《羽神》的玄幻小说,该书是风起云涌系列的第一部,我看过,写得非常好,也很有新意,可是却没有火起来,因此这本书很快便被埋没了,我的这位朋友继续流浪,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作家;而1尺3寸0.5分,顿时便让我想起了昨天下午在奇异服装店的门口,那个奇异的老板娘对我说过的话:宙神……宙神……一尺三寸零点五分。
1尺3寸0.5分,这到底是啥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等雨停了去问问那个奇异的老板娘吧,我想她肯定是会知道的。我把那张“羽神牌”挂在脖子上,只感觉到意识愈来愈疲倦,愈来愈混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我睁开眼来,外面还是乌七八黑的,天还没有亮,雨兀自下个不停,然而就在这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刻,我看到我的窗外有一双巨大的灯泡样的绿色怪眼在缓缓游弋,透过窗帘映射进来,我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难道说那怪物又回来了?天哪,怎么还对我不依不饶了啊。
我立刻想起我的房间的墙上挂着一把青铜宝剑,也不知是哪个时代的产物,反正从我记事起就挂在我房间的墙上,像是亘古以来就挂在那里一样,我一抬眼便能看到。我立马跳将起来,取下宝剑,拔出剑锋,凝神注视窗外,唯恐那怪物撞碎玻璃冲进来一口将我吞噬。
绿幽幽的怪眼再一次在窗外掠过,我屏住呼吸,双手握紧剑柄,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怪眼就悬停在我的窗外,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我也紧盯着它,全身的肌肉收缩,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样对峙了五六秒钟,怪眼忽地一闪,然后渐渐退得远去了。我长吁一口气,软倒在床上,只觉得无比地疲倦。我在床上躺了约两分钟,意识再次变得混沌,竟又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不停地做梦,梦醒了又昏昏沉沉地睡去,睡着了又做梦。我梦见那只怪鸟并没有走远,它在退到离我的窗户大概十米远的位置,忽然抖擞翅膀,全力向我的窗户冲撞过来,在我惊恐莫名的尖叫声中,它慢慢地穿透了窗户,来到我的房间,怪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看,看着看着忽然就变成了一只小银狐,我眨了眨眼睛细看,小银狐却又变成了奇异服装店的老板娘,老板娘一下子又变成了怪鸟……同样的梦境在一夜之间连续出现了十几次,弄得我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了。
清晨,这场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俏脸,今天的天气竟好得出奇。我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将棉衬衣和棉裤脱下来,换了一套特步的运动衫,将跑鞋的的鞋带系到不松不紧,然后小跑着下楼,决定先到鬼森林里去散步,然后到镇子上的天一角去买份早点,再到云水街的奇异服装店去给那个妩媚的老板娘送工钱。我刚走到客厅便觉出有些不对了,大门和窗户都是开着的,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早间新闻,餐桌上放了两杯新鲜的牛奶和两份刚刚做好的鸡蛋煎饼,热气腾腾的冒着,厨房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一步一步朝厨房走去,这时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白衣女郎站在我的面前,依着门墙冲我甜蜜的笑。这女郎的皮肤好得就像是桌上的牛奶,长长的睫毛,化很淡很淡的妆,头发弄了最时髦的造型,是最能打动的我的类型了,但我并没有被美色所迷倒,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莫不是遇到了妖精?因为我每次所遭遇的事情总是很难符合常理,所以我也就从来不以常理去推测,于是我问:“你是不是妖精变的?”
“你有看到妖精还会做早点的么?”女郎笑盈盈的从我的身边走过,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味扑进我的鼻中。
“没有看到,我也不知道。”我说,“那你是谁?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吃完早点我慢慢的跟你讲。”女郎一阵风似的飘到餐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蛋煎饼,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
我疑惑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用一只手指着桌上的另一份早点说:“你也吃,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嘛。”我见她吃得如此津津有味,不由觉得肚子也很有些饿了,便也吃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吃完早点,两人足足对视了五分钟,还是我忍不住先问,“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面吧,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看着我?”
“呵……”女郎忽然间神秘地笑了起来,然后嘴唇撮得圆圆的,几个字像是从某个空**中传出,她说,“宙神,宙神,一尺三寸零点五分。”
什么嘛——又一次听到这样莫名的唇言,我忽然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间屋子,远离这个女人,不然会有大麻烦。然而就在这时,女郎缓缓站起身,朝我走来,那一双原本美丽的大眼睛里忽地闪动出诡异莫名的幽幽蓝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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