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前想后着。
自己孤身一身来到外面,吃苦受累暂且不提,一个女人无依无靠怎么能够生活下去?工地上却碰上了憨厚踏实的二秃。你有情,我有意――源于彼此间喜欢,二人冲破世俗的牢笼,草草地生活在一起。纯洁无知的阿芳只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情爱为何就像室中的盆花一样经不起风吹雨打?原先对二秃建立起的美好情感,正一点点从自己灵魂深处剥离。尤其最近一段日子里,自己的身体已不再如初那样渴望这个男人抚爱了,或许暴雨过后总会平息的吧。接二连三的争吵,在阿芳的骨子里已经唤不起对二秃些许的柔情蜜意。她甚至开始讨厌这个男人,憎恶四周黑压压破旧的土房。
尤其今天晚上,二秃酒醉之后,趴在自己身上更令自己愤恨乃至绝望。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空,阿芳
不由得想起了砖瓦厂老板张财旺。敢闯敢干,那么多人整天围着他转,处处透发着男人的味道。要是能找上这样的男人,累死累活也心甘!她的心思慢慢游离起来。神思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年轻气盛的张财旺戴着一副少有的笑脸,乐呵呵来到工地上。摆了摆手,招呼大家说:“今天提前一小时休息,有愿意玩的,我带领大家去迪厅蹦迪去!”有几个外地来的毛头小伙子一蹦老高。一时间忘记了疲倦。看着大家高兴劲,这位年轻的企业家(也可以这样称呼吧)趁势补充了一句:“晚上有大巴车接送,女同志一定要参加啊!”这句话一下子把工地上仅有的几个女人吸引住了。
阿芳早已厌烦了当前的生活,一听说这样,心里恨不得马上去放松一下。说起跳舞,她在县城上中学的时候,也曾去玩过几回,在别人带着也能自如地跟着节拍跳起来。说实在话,她从内心是喜欢舞蹈的。只是在学业结束后,离开了县城,也从此再没有跳过舞。现在,老板要请大家蹦迪,阿芳想:今晚一定要去!
停工的时间到了。一些上了年纪的着急忙慌地收拾好工具,骑摩托车的;骑自行车的;徒步行走的,一窝蜂向大门外涌去。只剩下十多个站在工房附近,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专车”的到来。
这时,从大门口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男人,他两手推着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这十来个准备“闯世界”的人面前。凑近一个女人,瓮声瓮气的说:“赶快回吧,那地方是咱们去的?”还没等女人发话,人群里的一个小伙子高声说道:“二秃哥,让小芳出去玩玩吧,晚上,我们把她还给你!”大家一起哈哈地大笑着。二秃看着阿芳执意要玩的样子,匆匆甩下一句话:“早点回来啊!”骑上自行车,消失在砖瓦厂的大门外。
二秃走后不久,一辆浅白色的面包车停在大门口,车轮下四散地弥漫着尘土。从从车门探出一个人头,一边摆手,一边喊道:“大家快点那上车!”一群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年轻人“呼啦”一下涌上了车。
张财旺驾驶车一路颠簸着向城里驶去。
大约经过半小时,来到了这座北方小城镇。在一家饭馆门口停下了车。因为急着要玩,所以每个人只是喝了一小碗面充充饥而已。张财旺付账后,大家一起来到一家舞厅门口。楼门口闪烁着耀眼的霓虹灯。“月亮湾不夜城”几个醒目的大字镶嵌在楼门上。左右两侧站着两位身着大红旗袍,身材高挑的门迎。张财旺带着他们正欲往里走,一位涂脂抹粉?打扮入时女人快步走了上来。
“啊,张老板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女人妖里妖气地说道。张财旺示意阿芳几个往里走,然后,摆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回敬道:“王经理,难道不欢迎吗?”“哪里,哪里!”她一边说,一边喊服务生:“照顾好张老板!”一阵寒暄之后,他们一伙走进了迪厅。
大厅内灯光昏暗。超短裙的姑娘;紧身裙的女人,也有浓妆艳抹,满身酒气的红尘女子。当然更多的是体格健壮的男子。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伴随着强劲的摇滚乐,各*女在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阿芳看着气氛萎靡的场面,周身说不出一种啥滋味。正在这时,张财旺轻轻地走过来,神情自若的示意她坐在椅子上。阿芳顺从地紧挨他坐了下来。灯光忽然亮了,一曲舒缓深情的曲子《月亮代表我的心》响了起来。张财旺站了起来,来到阿芳面前。颇有绅士风度的邀请道:“小芳,我们一起跳一曲!”阿芳紧张的站了起来。在他的牵引下,伴随着萨克斯慢四舞曲,两人翩翩起舞。
张财旺温热宽厚的手掌,像一股带电的暖流通过她小巧柔弱的手指迅速传遍全身。
在弥漫着浓情的气氛里,迈着款款的舞步,阿芳的心里荡起一层涟漪,突发的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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