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请放心,在下办完事就回来。不过——”他拉着庄主靠在一边低声说:“万一,我说是万一,我回不来,你们就照顾好她,等她到了出嫁的年龄,给她找户好人家嫁过去,平平安安过上小日子,那我也就相当欣慰了。”
“你不会是打算不回来了吧?怎么说这样的说话?”庄主诧异地问道。
“我只是说万一,你老别多心。”苏寒心虚地说,立刻岔开话题:
“羽儿,过来。”
张羽依偎在老夫人身边,此时已经泪水涟涟:
“寒大哥,保重啊!”
“我会的,我走后,要听老夫人和庄主的话,孝敬二老,以报养育之恩。”
“嗯——”,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苏寒深深看着张羽,知道自己将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内心的歉疚现在俊脸上,但又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就说:
“二老,羽儿,时候不早,我要上路了,后会有期。”
抱拳作揖,翻身上马,向着赵国方向驰骋。
“寒哥哥”,张羽追着马匹,一边跑一边招手相送,跟着苏寒跑出很远很远都不停下。等到苏寒与马匹隐入树林,张羽蹲在路上凄厉地大哭。她自从爹娘被杀后,都没
这么放肆地大哭过,今天,唯一觉得可以依赖的人又离自己远去,那种绝望与无依,又深深刺伤她,她要好好发泄,否则,她会憋死的。
过了一会儿,忽然头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羽儿,别傻,别哭了!”
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为自己产生幻觉,抬头一看,苏寒确实骑着骏马就在眼前,那是我的天,我的神啊!张羽不禁狂喜,拉着苏寒的手,使劲地摇:
“寒哥哥,你不走啦?太好了,你不走啦,你舍不得羽儿,回来找羽儿啦!”
“傻瓜,我还是要走的,只不过,我见你追着我的马跑,还蹲在地上那么伤心地哭,特地折回来安慰你。”说完这番话,有些生涩,苏寒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苏寒内心也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怪异。金戈铁马,沙场杀敌,一向是冷酷无情的,从没对任何人生过怜爱之心,我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羽儿这么万般的不舍?
莫名其妙,他自己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对龙凤玉佩,说道:
“羽儿,临别,我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是我家传的龙凤玉佩,是一对的,我把凤玉佩送与你,留作纪念,或许多年以后天涯海角,凭此作信物,可以相认。”
“寒哥哥,你还是要走?”张羽悲戚地望着苏寒,那倾城的双眸饱含幽怨,苏寒避开她的目光,因为怕凝视那纯真的目光久了,内心的脆弱会一览无遗。
“唉!好吧,谢谢你的玉佩,我会佩戴在身上,一刻也不离身的,以后我见着玉佩,就是见着你了,寒哥哥。”
“嗯”,苏寒怜爱地帮她拨弄了一下刚才由于蹲着恸哭而显得有点凌乱的秀发说:
“傻孩子,别再伤心,我走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好好保重。”
“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了,我不哭,我等你回来。不过你要记住,寒哥哥,我会一直等你的。你十年不回来,我等十年;你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你一辈子。我们已经拉钩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要遵守你的诺言啊!”
苏寒内心震撼,这小精灵才十岁,怎么懂得这么多呢?我得快点逃走,否则会被戳穿谎言,于是急匆匆说句:“保重!”就策马狂奔。
苏寒在马上为自己开脱:羽儿,虽然是谎言,但却是善意的,你长大后会明白。希望随着时间消逝,你会忘记爹娘早逝的伤痛,忘了我这个寒哥哥,况且,苏寒也不是我的名字啊!。
但是,内心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苏亥,你能忘记羽儿吗?”
山回路转不见君,地上空留马行处。
多年后,正是苏亥这个善意的谎言,影响了他与张羽的一生,使两个人的命运在这个乱世中紧紧相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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