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哥，今天的菜由你来点！”夏超捧着菜谱递过去。。汪军一只手接菜谱，眼睛却瞄上了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言语暧昧地说：“靓女，你来给我点好不好？”女服务员走过去，翻开菜谱：“看你们喜欢吃什么特色、什么口味的？”汪军道：“就你这种特色！”女服务员道：“大哥，你不要开玩笑嘛！”汪军趁势摸了一下她的手：“滑溜溜的，就是这种口味！”女服务员收回手，有点生气：“大哥，你们还要不要点菜嘛？”

汪军看她那模样，有点入迷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点点点，吃饭怎能不点菜呢？”他拿过菜谱，翻了几下，又回过头来，盯着那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或者招牌菜呀？”女服务员道：“本店的招牌菜是佛跳墙和金牌烧乳猪；特色菜是白切狗，香煎天然虾皇、龙虎凤会。”

汪军很感兴趣，道：“来一个佛跳墙，一个香煎天然虾皇，再来一个汤。”他又盯着那个服务员：“有什么靓汤？”服务员翻开菜谱：“这上面的汤都有。”汪军道：“就来一个山药煲排骨吧！”他将菜谱递给陈科长：“你再看看还要点什么？”

陈科长道：“一看就知道汪哥是美食专家，味美，营养，美容，还能滋阴壮阳。”贾鑫道：“汪哥是什么口味？养身修性，他哪样不是专家？”夏超笑了笑：“阿鑫总结得很具体、很到位嘛，不愧是行政助理。”汪军道：“他的功夫要是用在正道上就好了，也不至于行政助理个把月了，还进入不了角色！”贾鑫一听非常气愤，谁在汪总面前说他没进入角色呢？他正要反驳，女服务员道：“请问先生，你们的菜点好了吗？”“还没呢！”夏超目示陈科长，“你看还要点什么？”陈科长道：“还缺点下酒菜，再来两个小炒吧！一个干煸牛肉、一个腊猪肠、一个干煸土豆丝。”他将菜谱递给贾鑫：“你对吃好象很有研究，你再看看还缺什么？”阿鑫道：“我上次吃的小炒猪肚片，味道相当不错，不知他们这里能不能做出那个味？”夏超道：“那就来一个吧。”

服务员边写菜名边问道：“你们喝点什么？”陈科长道：“听说湖南的酒鬼酒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夏超一听：我的乖乖，市场价一瓶就三、四百，到这里不是五、六百块呀？四个人至少两瓶，仅酒钱就要花去一千多，他们也真够黑的呀？生意人时刻注意着他的利益，有投入就得求回报呀！最近天赐电镀的电镀泥明显比往常少了许多，尽管是无本生意，利润丰厚，可每月的进账少了，这些人的回扣、吃喝玩乐，一样都不能少，他的损失就大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希望好酒好菜，能挽回原来的那个数量。他狠了狠心：“先来两瓶吧！”

“好的！”服务员记着，“主食要什么？”汪军道：“主食等下再说，你快去准备吧，吃完饭我们还有活动哩！”“好哩！”服务员灵泛地退了出来。

“要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夏超相当明白。电镀泥的数量保证，全靠汪军。他深知汪军的爱好。见他对这个服务员蛮感兴趣，就跟着服务员的后脚出来了：“小姐，等一下！”服务员站住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小姐是本地人吗？”“先生，有事吗？”“我们老总很欣赏你，能不能赏个脸，陪他喝杯酒呀？”“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陪酒的。”“要多少钱你说个数，今晚我想包下你！”“先生请自重！”服务员说完，头一甩，那披肩秀发，如一片乌云，刹时消失。夏超摇了摇头：这年头还有不爱钱的？他恨恨地回到了包厢。

“夏老板，你这是怎么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陈科长见他进得门来，象个霜打的茄秧，蔫不啦唧的，就问道。“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给脸不要脸！”夏超好象很生气。“还真有人得罪我们的夏老板了？”陈科长调侃道。

汪军道：“这不象我们夏老板的风格呀？”贾鑫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让我来收拾她！”汪军道：“阿鑫啊，你能不能文明一点？我们这里不是黑社会！”贾鑫道：“人家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还能坐得住？”夏超道：“她也没有欺负我，我看汪哥对她有意思，想把她包下来，她却不给面子。”贾鑫道：“这还不容易，叫她们老板来，我保证给你搞定！”汪军道：“我们是来吃饭喝酒的，动静不要搞得太大！天涯何处无芳草？要小姐，舞厅、桑拿多的是，随你挑。酒足饭饱后，看你有多大能耐，尽管使出来，只怕到那时你就变成狗熊了哦！”陈科长道：“这方面汪哥有经验，你们就不要去操心了。”汪军道：“不过，象刚才这样青春、清纯、亮丽的女孩，在舞厅、桑拿里是难得找到的，要是有缘，还真想和她认识认识。”贾鑫道：“那我去找一找她们老板，也许……”汪军道：“不要找了，一看这里就比较正规，不要自讨没趣了！”贾鑫道：“那又怎么样？搞毛了，我叫几个人来踏平这里！”汪军道：“阿鑫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是城里，你以为还是你那西凉镇呀？还没等你踏平，人家就先把你摆平了！”

一会儿功夫，佛跳墙、香煎天然虾皇、山药煲排骨，还有酒鬼酒就到了。汪军问服务员：“佛跳墙是广东的名菜吗？”服务员道：“佛跳墙是福州的首席名菜。”汪军道：“那怎么成了你们的招牌菜了呢？”服务员道：“因为这位厨师是从福州请来的。”汪军道：“佛跳墙的特色是什么？”服务员道：“营养丰富，荤香四溢。有诗为题：‘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夏超道：“是不是真的哦？快打开来看看！”服务员立即启坛，一股荤香扑面而来。真是荤香袭人啊！满座皆被这荤香给迷住了。少顷，汪军回过神来道：“阿鑫，快开酒，快开酒！”

酒足饭饱后，夏超道：“最近电镀泥少了许多，汪哥，你们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呀？”汪军道：“一切正常呀？”“一切正常？”夏超疑惑地瞪着汪军，“上月比以往少了六、七十吨泥，这是什么原因呢？”汪军道：“少了六、七十吨？”他沉思了一会，“阿鑫你回去后，认真给我查，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阿鑫道：“好！”汪军道：“陈科长最近好象很少去天赐电镀吧？”陈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新局长来了，我们还摸不准他的脾气，自然要收敛一点罗。过段时间再看看吧！你放心好啦，我们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呀？”汪道：“你们去的次数多，难道你们局长还讲你不成？”陈道：“那倒不是。我们对下面抓得严，管得死，他当然高兴啊！但我们不能给自己的工作设置障碍吧？到时一旦形成规矩，不但钱捞不到，我们还要累死累活的，那才叫得不偿失哩！”夏道：“到底是国家干部，想问题总是比我们考虑周到。”汪道：“行啦！老板的钱袋子，永远对你是敞开的。”

“时间也不早了，下面的活动怎么安排呀？”夏超问。贾鑫道：“下面的活动找小姐呀？夏哥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啊？”夏超道：“汪哥，你今天不去小刘那里吧？”汪道：“有时间就去报个到，没时间就算了！这个礼拜都在她那里，有点腻味了，看有不有点新鲜的？”夏道：“那就去桑拿吧，那里比较刺激一点。”

一个四十万人不到的小城，桑拿场所居然有二十多家。夏超带着他们进了城里档次最高的皇后桑拿城。这里集洗澡、桑拿、按摩一条龙服务。服务周到、价格适宜。最让他们乐不思蜀的是，有几个姑娘床上功夫十分了得。

走进那豪华、气派的服务大厅，汪军看到那几位迎宾小姐就有点走不动了——实在是太美了！“欢迎光临”就象莺歌燕语，轻柔宛转，好听极了。

走进桑拿室，他们拿了钥匙，打开储物柜，将衣裤放进柜里，到浴室洗完澡，就进了桑拿室。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蒸汽将那六、七个平方米的小屋，填得满满的，刚一进去，视线都很模糊。几人定了一下，找了个座位刚刚坐下，汗水就开始从身上冒了出来。过了十几分钟，汪军实在忍受不了那里面的沉闷，就先出来了。其余几个基本都是汪军的随从。他们又冲洗了一下，换上一条大肥短裤，就去了按摩休息室，边吃水果，边挑选姑娘（他们的行话叫“技师”）。

“几位有相好的吗？”领班问。汪军道：“23号莉莉在吗？”“噢——今天很不凑巧，她陪客人才过去，那边还有一位客人在等她哩！”“她还蛮走俏的嘛！”“她现在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按摩师，当然俏罗！”“哦——”“那您是自己挑、或者继续等呢、还是我帮您推荐呢？”“我先挑一位吧！”“那好！”她又转过头，“你们几位有不有相好的？”陈科长道：“17号的红红在吗？”领班道：“嗯，她快出来了，您少等。”夏超和贾鑫说：“我们自己挑吧！”

汪军挑了个长头发的姑娘，长得挺秀气、文静的。进到按摩室，汪军问道：“你来多长时间啦？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按摩姑娘羞红着脸答道：“我是新来的，请多多关照！”“按摩有些什么项目呀？”“按摩、推油。”“全套服务是做些什么呀？”“对不起，先生，我不做全套！”“那你做些什么呀？”“我可以给你‘**’。”“你‘**’穿衣服吗？”“就象现在这样，穿工作服。”“如果我要求做全套的呢？”“我们这里有做全套的，您换一位姑娘吧！”“我就想你做，付双倍的钱行吗？”“不行！”说完，那位按摩姑娘拿起她的东西就走出了按摩房。

汪军躺在按摩床上想了很多很多——俗话说，近墨者黑。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什么能守身如玉呢？难道真的有出污泥而不染吗？来到这样的地方，不就是为赚钱吗？为什么给钱她不要呢？是白痴，还是脑子进水了？

他虽然喜欢23号那股剽悍，那种驾驭男人的野性，那种粗中有细、刚中有柔，那种使你飘然若仙、死去活来的感觉；同时也喜欢那种清纯脱俗、文静秀气的姑娘。他需要23号的那种刺激，同时也需要花前月下的那种温馨。因此，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位姑娘。她和小刘有不一样的气质，定然有不一样的感觉。进到按摩室，他甚至在幻想着那种不一样的感觉给他带来的快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突然，煮熟的鸭子就飞走了！他很沮丧，很颓废。他静静地躺在按摩床上，胡思乱想……

“先生，我来为您服务，可以吗？”按摩姑娘进来很有礼貌地说。“去去去——”汪军有点不耐烦。“先生，您不是说要做全套的吗？”“你烦不烦呀？”汪军有点发火了。那位姑娘吓得搂起东西就跑。

“先生，今天是哪位姑娘惹您生气啦？”领班跑来问道。汪军立即坐了起来：哪位姑娘惹我生气了？“没有啊？”“先生您不是要做全套的吗？”“哦——”他那永不落笑的脸又开始发挥作用，“现在不做了！”“那还要按摩吗？”“不按摩了，不按摩了！”“先生，您不按摩，能不能到大厅休息？”“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休息，钱照付！”“先生，不行的！没有提供服务，我们是不能收钱的！”“不行不行，我就不喜欢听你们说不行！”他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今天的兴趣全被你们的不行给破坏了！”“对不起，先生，您看还有其它需求吗？”“算啦算啦！”他余气未消地走了出来，写了张字条给领班的，然后跑出了皇后桑拿城，坐进了他的汽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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