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蜃市飘摇水接天,
瀛洲虚渺玉生烟。
欲求仙境总茫然。
填海飞鸿甘自苦,
耕田耗角肯惜肩。
我歌且舞祭谁先。
一
1
在广陵郡以东十里处,有个人叫淳于棼,
他家的南面有一棵古槐树,枝繁叶茂。
淳于棼经常和朋友们在树下行棋,饮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一天,他喝醉了,
横卧在树荫下休息,迷迷糊糊中,忽然
有两个身着紫衣的人前来盛情相邀,
领他到大槐安国游玩。国王接见了他,
封他为南柯太守,春风得意中扶摇
2
直上,淳于棼被招作附马,金屋藏娇。
荣华富贵多年后,公主不幸去世,
淳于棼被人参奏,说他对国王有二心,
国王非常恼怒:“这家伙不知世事,
驱逐出境。”槐安国几度春秋,国王与王国,
没有丝毫改变,可淳的富贵嘎然而止。
他在又惊又怕中醒来,才知是一个梦。
今天,他家在葵城市郊以西,梅妻鹤子。
3
我们经常相邀,穿梭于梦想与现实。
有时也谈到许哲文,他是我们的友人,
“真奇怪啊,直到现在他仍然是个失败者,
在他的领域,没有取得任何成功与认同。”
“他是那么固执,拒绝任何善意的援手。
精卫女神,你作何感想,他担当你的重任。”
“早在我任南柯太守时,他也曾前来科举,
文章奇诡瑰丽,孤高独傲,但入世不深,
4
后来就放弃了,立誓不再猎取功名。
再后来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伟大的时代,
但悔之晚矣,诗人的华年千载难逢,
就这样,他总是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摇摆,
于现实中他希望历练身心,找到诗歌
切入社会的大门,梦想着,一直到现在
他仍在瑰丽的梦中流浪。像一条灰鲸,
藤壶是一生的旅伴,从寒冷的白令海,
5
游向墨西哥,寻找仙人掌刺的青苔。
从比斯开诺湾的海水中探视盐滩,
孤独的长跑者,他一生流浪的旅程,
足有从地球到月亮打个来回那么遥远。
许哲文在葵城的故事,是从大山的溪流,
春天,冰消雪融时,他出发,来到这港湾,
稍作停留,完成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
孤独的长跑者啊,你的心中有没有过遗憾,
6
你以不可思议的形象,洄游在我们身边。”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
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名自詨。
许哲文,只有你还在努力追寻她的脚步,
但我看你更像海龟或者洄游的鲑鱼,
回首发鸠之山,你不顾一切地要想回去。
但又离不开茫茫大海,总是矛矛盾盾,
发鸠山上多柘木,但大海,能给更多满足。
7
不这些比喻都不贴切,在葵城,你更加痛苦。
在满足与消弥之间,斟酌一条中间途径,
它存在么,我不知道,没有人关心,在葵城,
有人看见你毛毛虫一般活着,甚至拼命,
为一片绿叶。你在等待化蛹的那一天。
当春天到来,我们于泥土中悠悠然苏醒,
精卫女神,没有谁会抬头看你从天空飞过,
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除了许哲文,
8
在他的绿叶上,因你的执着而心潮难平。
女神哟,的确,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大海,
剥离物质的外衣,每个人的大海都息息
相通,啊,甚至每个生物体都不例外。
只是人类更甚。诗是越来越没有人听的了,
艾略特找出个中原因:我们不应忸怩作态,
故作高深,而省去诗中解释。这就为难了,
这里,我如果再噜嗦,就像一个老太太;
9
就此作结,多少非议将排山倒海般扑来。
听者啊,你们坐在那里,已把我埋怨一万遍,
我耽误了你们宝贵的时间,请说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样,我知道我的才情有限,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又曰:何伤乎,
亦各言其志也。“把诗人比作灰鲸就有点,
再又比作毛毛虫就更加。从陆地到海洋,
然后寻根,海龟与鲑鱼也算情有可原,
10
但我们一致认为诗人应是高鸣的雨燕,
每年洄游三万里,在菲律宾的悬崖峭壁
做巢,生儿育女,用它带血的唾液,为我们
奉献。谁谁谁,今天还会为了燕窝的腥气,
爬上那么高,置宝贵的生命于度外,谁谁谁,
今天还会在乎那点营养,我们得珍惜身体。
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都可以买到。诗人啊,
如果你能低些,再低些,像灌木中的黄鹂,
11
檐下的麻雀,我们或许能以碗中的饭粒,
换取你带血的腥味的营养丰富的珍藏。
好了,我们不计较这些。歌手啊,但现在,
但现在,你离我们越来越远,如隔参商。
在商海中博击,你说,如毛毛虫驰骋森林,
东海呢,女神在它汹涌的波涛之上拍击翅膀,
把所有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意象捆在一起,
我们实在难于接受,是不是有点牵强。
12
花叶上的毛虫,怎会因女神的背影而吟唱!
再说,精卫女神她那么高,那么高贵,
她能看见许哲文吗,她能听见他的歌吗,
或许是,她感受到的只有一片片绿色
与风声,(她听见我们的歌吗)仅此而已。”
嘘,我还没有解释完全,我的歌也不太晦涩,
对于女神我们不能有存疑,半点也不能够。
所有的神祗,我们都理所当然心存敬畏。
13
尤其精卫女神,她在东海与西山之间来回。
那是坚定不移的决心,锲而不舍的精神,
为我们不再被自己**的大海吞噬。
我想,比担走太行,王屋两座大山的愚公,
还要值得敬佩,她真不愧太阳神的女儿。
看见了那海吗,它时刻在躁动的心中汹涌,
越过物质的外衣,我们的大海连成一片,
所有的生命都像莽莽林海中的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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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物质的外衣,我只看见一片空洞。
瓢泼大雨日夜不停地洒落,无数只欲
望之手争先恐后地舀取,然后,向自己
渴求的身体灌输,水,又从脚踵漏出。
还有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高空划过。
歌手啊,看到地上的水瓢,我控制不住。
我不能完会越过物质的外衣,对不起,
即便这样,也得重新拾起,我的肢体在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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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它看到了海,会当击水三千里,游泳去!”
听者啊,且慢,请在下海之前,睁大你的双眼,
那是海水,不能解渴,饱和了苦涩的无机盐。
“没有关系,我已作好了一切准备,准备迎战,
况且,要知道,我们的血管里也满是无机盐。”
太阳神炎帝有四个女儿,小女娃天真灿烂,
童话里的小公主,世界在她眼中春光旖旎,
如诗如画。但她心怀悲悯,又志向高远。
16
“瑶姬姐姐,你陪我做一只漂亮的芦苇船。
去东海游玩,我还要在海面上撒网捕鱼。”
“小妹呀,东海那么遥远,我看我们是不可能
到达的了,除非能得到我们伟大父亲的嘉许。
为采集草药,又播种五谷,他的足迹遍及
神州,除非父亲能让你紧跟他的脚步。”
“父亲从来就脚踏实地,他总是笑着说,
想像中的世界与他所追求的虽然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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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但接受,我们选择填充,他致力于满足。
我知道还有一个大海,可能你还从未看见,
姐姐,这真令人悲伤,每个人都受制于它,
而眼睛却看不见,我要划上我的芦苇船,
去探个究竟。父亲从南方回来,再告诉他。
如果有信心,我俩一起去东海之滨探险。”
但漂亮而多情的瑶姬摇摇头,“你不要去,
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也没办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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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对任何事你总是喜欢探本求源,
不计后果,而那里,我们父亲也退避三舍。”
“填饱肚肠的**,今天在尘世间,轻而易
举便能满足,但新的物质的**,我发觉
在人的身体内蔓延滋长,并交汇成一片
汪洋大海。西风中,这蔓延愈演愈烈。
早在远古时候,洪水滔天,而大禹治水。
你从东海经过巫山,见那里峰峦叠翠,
19
林壑幽美,竟留连往返,不忍离去。啊也,
彼时大禹遭遇到狂风巨浪,无法施工。
即敕侍女,授禹策鬼神之书,因命大神
助禹斫石疏波,以循其流,巫峡终得凿通。
禹往后谒焉,宴坐于瑶台之上,命侍女
凌华容出丹玉之笈,授禹以上清宝文。
救人于水深火热,这不是你的一贯风格,
但偶尔而为之,也可给你梦寐以求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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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色,你总是把男女之情珍若生命!
但今天,爱已是一盘保存不当的珍馐。”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听你的,
去到欲海中扬帆,我不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在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爱情,怎么会
保存不当,这可是天赐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除非他们疯了,或者你言过其实,夸大
其辞,若非如此,人类曾经是多么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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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可能在自身的淫威下臣服。
啊,我已隐隐地感觉到身体内莫名的骚动,
仿佛有所预感一般,它在期待着温存的
抚慰。期盼已久的倾盆大雨就要来临,
洒落在我干燥的贫瘠的荒漠上吧,
河水泛滥着泥沙流过我河床上的裂缝。”
“你总是如此多情。”女娃已携着芦苇船
走远。多情的瑶姬追上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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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的力量难道能应付得了海神。
当类人猿从非洲大草原出发至世界各地,
佝偻着身躯,遵循神祗们不二的决议。
我记得,你当时讲话也是这般坚定不移。
你说横亘在人沉默孱弱的身体前面,大海
汹涌着波涛,阻隔了去路:海神不同意。
生命从大海波涛中诞生,然后迅速占领了
陆地和天空,但最终,只有几分之几
23
重归大海,难怪禺彊叔叔愤恨不已。
那天你突然说要独自去东海游玩,
却再也没有回家。你不知道当时我们
多么焦急,也没有听见我们的切切呼唤。
后来,还是父亲在北方的发鸠山上,看见
一只小鸟,意图用石子树枝把大海填满。
我可怜的小妹,那就是你呀,你叫着自己
名字,用行动努力去实现填海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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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又旧病复发,要去欲海划船,
没有父亲的首肯,我得与意愿背道而驰,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坐在你的船舷上,
还是站立在你的船头,像一块礁石。”
“这有什么两难的,在我的船头放歌,
只是靡靡之音,还得请你收起,适可而止。”
“遇上海神叔叔,我们三十六计,还是
上前问候,投其所好,然后伺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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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能不战而走,也不能厚颜无耻。
当然也不能不自量力地上前与之战斗,
他刮起狂风,掀起巨浪,我们的芦苇船
终被打翻。与海神作对,任何人都不是对手。
既然伟大的父亲赋予我文艺使命,我就要
请教他那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源头与源由。”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现在我是精卫,
不是为了复仇,也不反对人们在欲海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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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水性,与海神商议,并提出要求,尔后,
拿出指南针,哦还有那么多海鲜需要装卸。”
于是,多情的执着的姐妹穿过物质的外衣,
在物质的欲海中荡起双浆,扣舷而歌。
海岸边,人们争先恐后地舀取海水,满足
干枯的身躯,只是海水令他们更为饥渴。
更多的人奋不顾身地跳进海中,没入水下,
再也不见浮起——甚至来不及呼吸,弄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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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头立,但绝大多数身体已经干涸。
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别人捞出鱼虾,
塞进口中,却不曾想每个人都饥不择食,
饱食者更为饥饿,激起更高的水花。
女娃心中充满悲伤,向着海的更深处,
荡起双浆,她看见一个小岛,一壁悬崖,
悬崖上有少年玉树临风,他看见女娃,
便向远方挥动双臂,这是传说中的爪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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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文在这里,梦想化为石头,成为灯塔。
女娃知道他是鳞鳞银河中的那条游鱼,
因迷恋常在河边梳头的有穷公主,
而不能自拔,今天,有穷公主已离他远去,
他为什么那么寡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遥望大海,难道是忘记了我托给他的重负,
忘记了我的歌。啊不,看他的衣服与鞋子,
仍是那么干,我宁愿相信他是在这里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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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他已经成熟。
女娃从船沿解下救生圈,把它丢到岸上,
总有一天他终要回家,但愿我的礼物,
能给他帮助,让他走得更远,多更多沧桑。
诗歌啊,需要生命全身心投入,并不是浪漫
就可成功,它需要解剖刀一样的眼光。
“下来吧,如果你要梦想化为化石,就不能
置身事外,那只能使你迷失的心更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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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在历史长河的岸边踟躇,久久地观望。
相比之下,今天这个时代更需要你,
你有没有看见沿海边那些个推推搡搡
奋不顾身的人群,即使被淹没也在所不惜。
就像挖沙填海,总有一天海水上涨,海浪中,
没有谁能置之度外,一不留神葬身海底。”
“女神哟,我没有忘记你的话,我的生命,
我毫无保留,我啊我来这里,不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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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爱情的道路上跌倒,再也站立不起。
从遥远的女娲时代走到今天,爱情的歌谣,
我不知唱过多少,可是今天,无论怎样
努力,我都不能静下心来,我找不着调调。
女神哟,穿过物质的外衣,在这**之海上,
你看见我迷失了方向,又不知怎样去寻找。
谢谢你的好意,赠给我游泳圈,可我不
会游泳,又不知方向,真的是,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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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瑶姬姐姐,我有问题要与你商讨,”
执着的女娃转过头对多情的姐姐瑶姬说,
“只有你能帮得了他,诗歌如果缺少爱情,
即使是一片沃土,也会慢慢风化为沙漠。”
那朝云暮雨的多情女神嫣然一笑:
“这很危险,但要知道这更像是一场赌博,
他不是我辈中人,但硬要挤进来凑热闹,
多情种子几时能在我这儿得到解脱,
33
我看他也不怎么纯粹,也没有你的执著。
啊,海岸那边,那些急不可耐的攫取的手,
给他们披上物质的外衣,我们往回走,
去寻找这物质的魅惑的力量的源头。
按照我的标准,我将挑一个最合适的
人选,让他俩相爱,面对这汹涌的人流,
说实话,我也心潮难平,跃跃欲试,迷惘
写在每位神祗心里,女娃,你与谁战斗,
34
海神的波涛,你拍拍翅膀便抛在脑后。”
“从没有谁能在我的地盘为所欲为,”
酒蓝色的大海上突然波涛汹涌,海神禺彊
低沉的声音从海底涌动海面,深不可测,
“女娃,告诉你睿智的父亲,我很想念他,
告诉他我的力量早已是今非昔比,他呢,
陆地满目疮痍,我感到他力不从心了,
为什么不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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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努力都是徒劳,天空是天神的范围。”
巨浪如山涯溃垮一样压下,芦苇船被打翻,
“我的时代来到了,告诉他他只需维持
天神游戏场上的秩序,并努力当一个裁判。”
“禺彊叔叔,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女娃一个猛子扎进波涛,再也寻找不见。
美丽多情的姐姐瑶姬来到小岛上等她,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女神在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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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你径回发鸠山,在这里我盘桓几天。”
歌手哟,你唱的与我能认同的有所出入,
太阳神炎帝有四个女儿,差不多每个都有
一段美丽的神话故事,大女儿温良贤淑,
婚后相夫教子,那样的生活虽然浪漫,
但歌呤,要感人,挖掘还有一定的难度,
人就是有这样自私,自己的婚姻生活
奢望风平浪静——我们已趋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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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还有谁记得我们幸福的大姑。
在三峡大坝的上游,于湍急的江水之上,
仰望,看到风姿绰约的神女,永远的
瑶姬姐姐,她曾是一个漂亮多情的姑娘,
刚到出嫁年龄的时候,不幸,早夭了,
伤心的炎帝把她在巫山的南面埋葬。
她的精魂就去了瑶姑之山,化作一株瑶草,
开着黄色的小花,结的果子像菟丝果一样。
38
谁若是吃了它,就能得到爱的琼浆。
就一般来说,她达到了人生最高境界,
**还有永葆青春,放眼望去,林林总总,
上窜下跳殚精竭虑追求的还不都是这些。
但炎帝与众神合力开创神灵角力之所,
人在神与万物之间总要有一些区别,
第一是要擦亮眼睛,有独立的,不断开创的
思想,在与神接近时它能不断地深邃,
39
以至无限地近似于神灵,但永不可能为!
于是女娃诞生了,炎帝也记不住她的容貌,
她是那么活泼好动,总不惯于待在家中,
又喜欢高谈阔论,在无人处静静地思考。
有一次到东海去游玩,突然海上刮起狂风,
掀起了巨浪,炎帝与海神的情义一笔勾消,
女娃溺水而死,再也不能回来,(神与神之间
存在恩怨吗,或许是我在胡说乱道。)
40
女娃死后,灵魂化作了一只小鸟,
这小鸟的形状有点像乌鸦,白嘴,红足,
头上带着绚丽的花纹,它给自己取名精卫,
她每天衔石子,树枝,投到东海里去,
女娃恨透了吞噬她生命的大海,为了复仇,
发誓要把大海填满——今天,精卫誓水处
仍在东海之滨。作为文艺女神,对诗歌
她情有独钟。在人未转而为人之初,
41
浑沌未化之时,她就教习人们载歌载舞。
勿庸置疑,诗歌与舞蹈是所有艺术的源头,
难道不是这样吗,让精卫用萃取的眼光
讲述自然界用怎样的形式进行交流,
白鹤在鹤群中翩翩起舞,并引吭高歌,
闪电在云中忘情扭动,随后一阵阵狮吼。
诗歌便从那里诞生,并从此生发开去,
各种艺术形式都曾在人的思想门外转悠。
42
像婴孩在雪地上啼哭,在黑夜里发抖。
精卫开启了那扇门,把他们一一抱进来,
喂他们以食物,监督他们健康成长,
女神哟,今天,你久久地徘徊在门外,
看着我们在**中沉浮,不能自拨,
艺术殿堂过于拥挤,思想中阴冷而狭隘:
请你出去!这里已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却仍固执地要在雪地上搭建舞台。
43
就是我们自己,有时也会一番感慨:
想要伸以援手,虽然目所见,耳所闻,
但在艺术上,你的力量何其渺小,我们
总有所托,乐在其中,乐不思蜀,其乐融融。
也许是我们的思想已到尽头,不需要
任何提高净化,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寒冷,
拥挤的殿堂中舒适又暖和,最重要的
从蛹到蝶,我们从来不超过一秒钟。
44
一条条道路伸展,像超级市场的货品。
较之于你,我们更钟情于你的小妹,
很遗憾,我们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不幸,又很幼稚地站在可笑的范围内。)
她住在南阳愕山的一棵大桑树上,
这棵桑树,枝杈繁茂,高百丈,粗五十围,
叶子有红色纹理,青色树干,开黄色花朵。
每逢正月初一这天,炎帝的这个心肝宝贝,
45
就在桑树上做巢,辛辛苦苦半个月,
到了正月十五,巢做成了,她就住在里面,
一年都不再下来,当我们在地上遥望,
隐隐约约,她的倩影浮现在云端:
一会儿是翩翩白鹊,一会儿又是美丽少女。
只恨自己没长翅膀,脱不了尘世的羁绊,
我们总是不屑于自己所追求的,努力摆脱
所拥有的,而帝女桑,于我心有戚戚焉!
46
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定非得要得道成仙。
炎帝见女儿在树上风吹雨淋,心里很难过,
就一次次劝她下来,又千方百计引诱她
下来,她就是不肯,劳而无功的工作,
没有任何成效,我们也参与其中:
摇旗呐喊,以各种强大的**相诱惑,
总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却倒戈相向,
有心返璞归真,像她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47
但就是她啊,在那么高的树上,也摆不脱。
她从来没有用任何异样的眼光看我们,
只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无欲无求,
以沉默赢得万千拥趸,但炎帝却不认同,
命人在树下燃起一堆大火,想逼女儿下来,
(典型的封建家长式作风,得狠狠批评)
罪过,罪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不该如此
武断,教育问题,家长们不可能不闻不问,
48
炎帝用武力逼桑姑就范,可她还是不肯。
迟早会要会出代价,如果有人坚持,
不肯放弃。但犹以布鲁诺和桑姑为甚,
在罗马鲜花广场上,1600年2月17日,
“为真理而斗争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他说。
布鲁诺用生命给他的话做了最后的诠释。
同样,桑姑在熊熊的火光中冉冉升天而去,
在愕山大桑树下,没有人明白她的固执。
49
但是今天,我们都羡慕她的生活方式,
她不是为真理,从来就没有沉重的思想
包袱压在她的肩膀上,是翩翩白鹊,
又是美丽少女,是乌云中一朵白莲绽放。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但我们总喜欢
理想与现实联系,或曰:不如退而结网。
不解开内心深处的结,任何形式上的追随,
都将镜花水月,是一块遮羞的屏障。
50
但许哲文另类,女娃赋予他崇高的信仰,
为诗而生存,他的生命啊,只是一个载体,
瑶姬曾与他共赴瑶台,夜游于高唐之上,
大姑就远了,他甚至不记得有这门亲戚,
但神离开空间的随心所欲,来到尘世负重,
并不是神的傀儡,叫到哪里就是哪里,
总有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闹哄哄的世界,
杂乱无章,在漫漫人生的任何时期,
51
总有人喋喋不休,我们总也控制不了自己,
如风吹过,都在原地站立,无任何改变,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有的人与我们共渡
一生,仍是那么陌生;与我们匆匆一面,
却是心心相映,没齿不能相忘;而神交者,
却有一生一世的约定:下辈子再见。
或许许哲文曾在银河嬉游,金色的锦鳞
在阳光下闪动,而桑树上的翩翩
52
白鹊从水面掠过,闪动的金光那么耀眼。
白鹊突然有种不可抑止的冲动,在那一刻,
她看见水中闪动着鳞光,她把头一低,
翅膀从水面轻轻掠过,透明的尖喙,
如兰花拂面般一点,在那一刻,许哲文
有一种快感:如新婚之夜新娘被撕裂。
他想:终于解脱了,我守候了这么多年,
终于不再为我的爱情,或其他而负罪。
53
我不再为水和猎物而生存,我是翩翩白鹊。
在广袤的大地上,我是一个猎手,矫捷英俊,
追逐爱情,抓捕野兔与山羊,在林中,
和有穷公主相爱,遭遇那喀索斯与回音
女神的命运,他看着水中的倒影憔悴,
我则来到银河,与公主相约,一次次离分。
今天,我将摆脱这一切,在桑树上做巢,
在云中起舞,眺望冥想,沐浴阳光与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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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生命在阳光与清风中消散,直到无形。
可是白鹊只是从平静的水面轻轻掠过,
舒展的双翅甚至没有荡起半点波纹,
她不是掠食者,吸风饮露,与世无争,再说,
神的决定不可逆转,只能添加,站在生物
金字塔顶端的人类,从来就不能摆脱
愈进化愈负重的命运,奴役于智慧。
金色的鲤鱼只能在银河中荡起漩涡,
55
等待有穷公主前来,品味一个人的寂寞。
请张开双臂迎接一个伟大时代的来临。
神说,地球是我们的游乐场,也是试验地,
在那里的近一段时间内,别的基地不动,
一切都得改变,得入注重新的活力,包括
思想和价值审美观念,总被遗忘的环境,
爱情也要被一万次地提起,每个人都不满,
创世之初,就没有解决繁殖与爱的矛盾。
56
还有,让我们去挖金子吧,为金子而拼命!”
真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生机勃勃的时代,
每一条道路都通向远方,都那么宽广。
诗人啊,为什么你那么落拓,置身事外。
当历史的洪流席卷,你独架一叶扁舟,
自比诺亚,“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沧海
之水浊兮,可以渔。”但没有人聆听,
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承载。
57
时间就是金钱,谁能像你一般优哉优哉。
许哲文也不能例外,他从穷乡僻壤,
来到繁华的葵城,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每一条道路都向城市延伸,都那么宽广。
像一只巨大的,满溢胃酸,钢铁一般的胃,
它消化所有外来物,吸收一点一滴营养,
也滋生病毒和病菌。许哲文为什么会迷失,
在葵城,人性的弱点到处是宜室的温床,
58
他不是迷失,他在寻找,在梦想中流浪。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诗歌开启社会的钥匙,
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不再是自弹自唱,
这钥匙不在乡村,它应该在繁华的都市。”
“许哲文,公司决定在南郊开设营业部,
你去吧,年轻人要多历练,多长见识。”
在浓烈的香烟气息的幕后,领导朦胧的脸
闪现,“我们考察过你,各方面都合适。”
59
“感谢领导的信任,对年轻人的理解与支持。
我会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请领导放心,
在以后的工作中,还请给予更多支持。”
“具体细节还得等共同研究后才能决定。
你作好思想准备,这是计划书,仔细
想想,看还有什么需要改正和补充。
月底前,一切准备工作都得到位,店面,
资金,都由总公司提供,具体运转,经营,
60
你只管放手去干,我们会是你的坚强后盾。”
“小杨,你去把策划部的钟小伟喊过来,
在这里他早就呆不住了,想去外面闯一闯,
不错,有出息,公司就是缺这样的人才,
要肯定,给予最大限度的理解与支持,
新生事物,不能还用老眼光去看待。
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
还是你们的。我们的手脚还是没有放开,
61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我们都还是乞丐,
还是没有顺应这股强大的历史洪流,”
(李折华)许哲文心一阵刺痛,开了小差。
“改变我们的生活,思想仍然愚昧而落后。
那些大道理我们不去讲它,也无用。”
许哲文舒了一口长气,难得他此时住口。
“你去和小钟商量,看具体怎么开展业务,
有业务,一切都好办,具体从何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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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能包办,当然,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走出去是大势所趋,公司今后主要工作,
就是分流,所谓精兵简政,让所有有所想法,
能独挡一方,有背景而于办公室安座,
这些人要赶快行动起来,抓住历史机遇,
首先是有大锅饭思想的人,有他不多,
无他不少,吃人民公社,这种人最要不得。”
许哲文心中一阵紧缩:“难道是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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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从没把公司看成一口大铁锅。”
接下来是细节分析与市场展望,
说实在话,令人昏昏欲睡,不胜其烦,
但必要且必需,商业领域往往就是这样,
需要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追逐,
违心地,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许哲文是两可的人,他随时准备着改变,
而我不行,我不充许自己有半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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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办公室这一段,我也懒得去讲。
当他从烟雾缭绕,充满铜臭味的房间出来,
太阳已落到禺谷歇憩,时光女神轻盈地
扯着黑色的大幕,掠过绚丽的云彩,
许哲文站在龙王港边的路灯下,不知
何去何从,看女神把热腾腾的大地轻轻覆盖。
但城市是人定胜天说的发源与根据地,
有俯身可拾的成功,有随手而弃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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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叹息与呻吟,让人诅咒又心生怜爱。
“啊,等等,我现在打电话是不是太晚啦。”
他急急忙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电话,
又低下头来苦苦思索:他忘记了号码。
幸好屏幕上提示有一个未接电话;一条
未读信息:晚十点,清风眠月喝茶。
许哲文摇摇头暗自笑了:喝酒还差不多,
喝茶,在家就够了,我也没那份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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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许哲文酩酊大醉地回到家,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里总有一个人影坐在他前面,侃侃
而谈,神情落寞高傲,目光内敛低垂,
像眼皮总是试图遮掩外溢的智慧,瞳孔中
无有一个人影,但一旦从你身上扫过,你会
激灵灵寒战,就像蜻蜓探触到除虫菊的芳香。
又嗜清谈,让人无从辩驳,分析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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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竹林七贤之余韵。这就是钟小伟。
桑姑说,他从来就与我在桑树之巅,
但又总是心神不属,桑树下的诱惑,
令他走火入魔,一声声歌吟,有无限牵念,
在尘世中,他没有根,永远不能停驻,
那些不能实现的愿望,就在他面前闪现,
许哲文哟,就像一只狮子,你满足于现状,
又不放过任何机会,即使在阳光下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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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能分辩到到鼻息,是跳羚,或者猎犬。
追逐猎物,并充分享受它,惬意而满足,
但遇上精卫女神,你不得不有所改变,
她总是把思想提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谁能承受得了她的高度,神仙也不能,
你就像一条离不开水的,逆流而上的鱼。
在精卫入海的那一刻,你以为找到了
港湾,美丽多情的瑶姬姐姐,未行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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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里,还原爱情的本来就成了全部。
这么快就忘了有穷公主吗,她在花城,
穿上红舞鞋,在离乐队最近处跳舞,
你是否能感受到音乐对她灵魂的拔动,
她寂寞而忧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渴望,
你不用担心,我的瑶姬姐姐,美丽而多情,
还在浑沌未开的太古时代,她俩就是
闺中密友,只是你自己,每一步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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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的路上,瑶姬会给你美丽的陷阱。
任何抵抗都属徒劳,寂寞的有穷公主,
在花城所感受的一点一滴,都会由瑶姬,
用她的方式加之于你,你那一套早已落伍,
中庸守正,克已复礼,不要说爱情,
爱情还有可能,但你是身处商业领域,
商业领域的成熟阶段,还情有可原,
但现在是初级阶段,你那一套既迂且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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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任何阶段的索求都属多余。
听者啊,这些都是我们心里想的所以然,
可能吗,桑姑她只会用平静的眼光看,
在云中起舞,像一件霓裳羽衣,在桑之巅。
钟小伟从那么高的树上下来,而许哲文
则因神的授意,竭尽全力想要羽化而登仙。
第一个我不知道他怎样调整自己,而许公子,
要想超然物外,则还得经历一番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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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在前行的路上结成同伴。
我曾有过经常在深林中独行的经历,
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我看不见他们,
仿佛有无数魑魅魍魉在林中休憩,暗夜里,
他们能穿透黑暗,看得见我的一举一动,
喋喋的怪笑声相呼应,他们伺机出击。
有时我会加快脚步,向着深林更深处逃亡;
有时我会坐下来沉沉睡去,我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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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多半我心存侥幸,坐下来求祈。
那时,为什么没有想到抓起地上的泥沙,
狠狠地对着恐惧的来源处穷追猛打,
或者,就是大声地唱支歌也好啊。唱吧,
年轻人,虽然危机四伏,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马莎伊人有句名言,受苦,在磨练中长大。
总有一天我们将会恍然,是对手,而不是朋友,
给我们一盏灯。平坦的旅途令人默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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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的商业过程能给利益锦上添花。
“歌手哟,你这是一家之言,我认为有待商榷,
首先,不能凭主观判定领导者的意图,
在逐利的商业领域里,存在着双赢;再者,
庄公十年,齐师伐我,公遂逐齐师于长勺。
变幻的政治斗争犹有可能,何况乎商业。
我为顺应社会发展潮流的许哲文鼓掌,
祝他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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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幻想与诗歌,利益自有它的追逐准则。
真遗憾,我要离开你们,我亲爱的朋友,
在这里,我呆不下去,对于诗歌,我们一样
虔诚,但理解与表达方式各有千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心中的痛,
生存是一个很残酷的过程,我不善交流,
既然选定了生活,利益便高于一切。”
听者啊,当一个人离去,你有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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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若失,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
在商言商,无所谓朋友,无所谓敌人,利益
决定一切。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华南虎
濒危,面对环境的改变,它们坐以待毖。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书十上而不行,
于是见说赵王于华屋,白壁千双,黄金万镒,
约从散横,以抑强秦。谁秉持坚定的信念?
在商界,许哲文改变了自己的爱情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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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两面三刀,他不擅长演戏,感情世界里,
需要真诚,还有大量善意的无聊的欺骗。
“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明了我内心的需求,
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李折华,杨珊,
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难道是不能唤起
心灵的**,不是,怕自己不能负担
她们的真情。我很欣慰,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是今天,为了不亏待自己,我得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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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然后一拍两散,互不亏欠。”
感谢伟大的时代,让我们尽可能地选择。
科学考察证实,制造工具不是人类特有的
行为,预见才是我们与动物之间的差别。
如果能看清楚未来的道路,旅伴
选取将会格外挑剔,相同性取向在第二,
毕竟**不是全部,相同的生活态度
最重要,互补,经常在共筑的篱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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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哟,再也没有人和他谈起诗歌。
诗歌的时代已经过去,写诗不再高尚,
客有歌于郢中者,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到了许哲文那里,就只他一个人吟唱。
每个人都会口渴,我的解决独与众不同。
于是另起炉灶,劈柴生火,在箭竹林旁,
我的同伴远远地观望,他们迷惑不解,
为了一瓢水,实在不必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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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往竹筒倒水,水融合了箭竹的清香。
我的眼睛突然一阵灼痛,一滴飞溅的水珠,
灼伤了它。是的,我们不应太过讲究,
香茗虽然诱人,但泉水才是天神的礼物。
像今天的许哲文一样。是否应该敲敲警钟,
让他少走一些弯路,有没有这个义务,
没有!在这世上即使找不到一个知音,
也不会回头,对自己的选择,他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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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看来,诗并不代表生活的全部。
爱情更不是,是什么呢,找到那扇门,
先拿到诗歌开启社会的钥匙,不可能的
任务,因此感到自豪与庆幸,不成功,
便成仁。在这生机勃勃的时代里,所有的
艺术形式都找到了立足地,并且欣欣向荣,
歌啊,为何你独荦荦孑立,你是最早的
神的使者,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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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不免于洴澼糸光,何忧其瓠落无所容?
夫子固拙于用大矣,犹有蓬之心也夫!
是不屑?抑或不为,所有的艺术随着社会
走向市场,精卫女神,你空有一身抱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仍吟咏如此爱情,
这样的歌怎能打动开放自由的男男女女。
“许哲文,星期六晚上同学聚会,你来吧,
不能带女友,都是清一色的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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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孩子的男人聚会,没意思,我不去。”
“不能带女友,你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女人,
说实话,光棍一条你还不够资格参加,
每一个同学都得带一个异性,这是规定。”
“喊不动女孩子,前青,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怎知道你,去花钱请一个凑数也行。”
星期六,许哲文和一个与他关系好点的
女同事商议,取得了两张派对出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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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最壮观的生殖场面在澳洲海域中,
仿佛接到上天指令,珊瑚虫们齐齐释放出,
难以计数的精子和卵子,海水把蔚蓝的
天空都变成了白色,二十四小时过去,
一切又归于平静,远道而来的掠食者,
在结结实实饱餐一顿后,统统打道回府。
这里有神秘的军规,不为人所知的大智慧,
是把握空间之灵所制定的铁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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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这一类现象都归功于进化的产物,
浅薄地,习惯上我们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迷信推测。但生殖,不是让不让步的问题,
天神不允许我们妄自尊大,绝对不应允。
步入青春期后,对异性的渴望也随之产生,
许哲文发现童年玩伴都出现同一种病症。
他们一反常态,挖空心思地表现自己。
只要**还在,克隆技术就不能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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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上次给你介绍女友,不见你的下文,
她可是博士生,对你气质可能会差强人意。”
在谈笑风生的同学聚会上,老同学周灿
对许哲文表示感情上的关心,“不要着急,
礼拜二...礼拜三...你十五号上我家来
吃中饭,我帮你约好,那天我小姑休息,
男子汉么,可得要主动一些,特别是感情,
要知道自古以来,少女们都信奉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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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亘古不化的冰川中,长江是一条小溪,
清澈见底,零下的温度在溪水中流淌。
遥远的高度,古老的年代,鱼儿也不能
存活,溪水中,呼吸不到任何营养。
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
我们的青春就在三峡七百里中,奔流激荡。
又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
清荣峻茂,良多趣味。猿鸣至清,山谷传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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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筑起坚实的三峡大坝,蓄积能量,
对遥远的长江中下游平原跃跃欲试,
在心中构划出一幅妙不可言的图画:
大海啊,生命的摇篮,我的梦想与现实,
我不知道能否重归你的怀抱,我希望
渴饮你多盐的血液,呤唱拜伦的赞美诗。
(少年维特之烦恼。)如果有可能,我宁愿
流向沙漠,在烈日的海市蜃楼中慢慢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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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文件,在杨林中学,正是相逢未嫁时。
少女,她曾怀着紫色的梦幻憧憬爱情,
每个少年都是她怦然心动的对象,
我不知道,我是否也曾经进入她的绮梦。
当我们在男生寝室大声宣读她的情书,
惊叹她的成熟,热烈,但又什么都不懂。
她离开了,不再在我们当中寻找射手,
她好象从未正视过我们当中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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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暗夜里独自啜泣,失望至伤心。
今天,当我所有的女友都悄然离去,
像在记忆的长河中游向大海的鱼,
文件,我越来越多地想起你,你肯定不
记得了我,我不敢想像你能定下心来,
结婚生子,你只属于爱情,而不是**。
我记得,毕业时,我骑了一整天单车到葵城
只为买本爱情诗集,作为送别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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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同学们总是说我俩是一对情侣。
天生地设,但我知道我们不是,怎么可能,
简直是笑话,那些瞎起哄的家伙真浅薄,
同女同学多讲几句,他们就说是爱情。
在文件那里,在我这儿,他们不知道,
可能吧,她也没有意识到,但我很清醒,
我们俩只是在爱情领域找到了共同点,
但实质上,衡量,截然不同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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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诗歌点缀爱情,我,诗得爱来滋润。
我记得,她是那么狂热地迷恋诗歌,
而我那时,则早已远离现实浪漫主义,
只顾埋头锤炼文笔,性饥渴者一样饥渴。
与此同时,我已经知道我所需要的,
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爱的棒喝,
若非如此,思想与艺术就无法提高,
不会凭空杜撰,所以身体力行,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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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我重阅琼瑶,青苹果一般青涩。
虽有心在爱之荒原上驰骋,扬鞭策马,
却再也不能能够,那动人的微笑哪里去了。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为了你的微笑,文件,当时,我想我是疯了。
一切付出都只为要你接受,而不计代价,
莫说骑脚踏车,就是有专车接送,我也会
金蝉蜕壳,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且世风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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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会像你憧憬爱情,公瑾当年,小乔未嫁。
葵城里有三百万人,生存只有一个目地,
也许有追逐爱情,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
为了浪漫而在我这里寻找诗情画意。
跟我热烈地谈论精卫女神和她的芦苇船。
你爱上华而不实的郑伟刚,在最后一学期,
文件,你不知道,我们在男生寝室开会,
投票表决,结果多数都为你感到惋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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