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们,慕容晓还没对我厌倦呢,想查我,滚远点。”
“对不起,公子,庄主的命令,任何出入万事通的人马都要仔细的检查。”
“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畜生,给我动作快点。”
此刻,叨婥坐在马车里,全身的神经都绷得死紧。虽然易容成了刘惠贴身小厮的摸样,但是身边永安这一关可不好过。
“这是……”
一个守卫指了指永安。
“瞎了你的眼了,早上我带人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查,现在走了倒难为上了,难道你以为我是死人么。”
永安此刻的样子正是刘惠早上带来的那个孕夫的摸样,说是刘惠的远房亲戚,到这里来看看,下午就走。
当然,那个真正的“远房亲戚”现在正在永安的房间里。
刘惠的脾气火爆是公认的事实,虽然慕容晓已经不再宠着他,但是毕竟是主夫的名头在,别人不敢为难,此番见他又发火,而马车上的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不对,便挥手放人出去了。
好险。
叨婥吞口口水,从后窗看着渐行渐远的万事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永安的呼吸却越来越重。
叨婥焦急地扶住永安,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比手势,问他这是怎么了。
永安没有力气回答,但是他的举动已经回答了一切——手紧紧捂着肚子,额头上都是汗珠。
马车的颠颇,一个怀孕七月的人怎么受得了。
叨婥一边护着永安,一边使劲拽着刘惠,嘴巴里依依呀呀,毫无章法地乱叫。
刘惠听懂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去理会,“现在我们还没有走出万事通的势力范围,如果你想被抓回去,我们立刻就可以停下。”
慌乱地指了指永安的肚子,叨婥使劲拍打着车板,要让车子停下来。
“我说了不行,你给我安分点。”
还想再努力,手却被永安紧紧抓住,“不要紧,我还能撑得住。”
叨婥紧张地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每次永安都如此为难自己,明明身体吃不消,却从来都撑着。
为了怕叨婥再生事,永安乘着紧紧抱住叨婥的当口,手狠狠敲向她的颈部,叨婥头一软,昏了过去。
“你倒是蛮硬气的。”
刘惠看着永安,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有哪两个争分吃醋的男人会这样,尤其此刻永安的手还紧紧抱着叨婥。
“别管我,我还能忍得住,马车,马车行快点。”
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粒丹药递给永安,“你吃了吧,多少能护着你的孩子一点。”
永安结果药丸,没怎么做思考就吞了下去,他相信,既然刘惠冒险把他们送出来,就没道理再害他。
肚子里的疼痛减轻了一点,剩下一些隐隐约约磨人的疼痛,永安咬牙挺着,抱着叨婥的手紧了紧。
“唐风说我们这是要去豫亲王府,你们的妻主在豫亲王府办事。”
这是叨婥给的解释。
永安点点头,肚子里的疼痛让他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这要是一路到豫亲王府,恐怕他没有气力挺下去。
“先不去豫亲王府,你把我们……们先送到城郊。”
“城郊。”
“十里庄,裴启云。”
咬牙说完这句话,永安也昏了过去,手上还紧紧抱着叨婥。
“到底如何了。”
叨婥在门前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这期间从房间里拿出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看得她心惊胆战。
她醒来后就被告知永安和孩子都有危险,到现在,连永安的面都没有见到。
站在她面前一脸愤恨看着她的是永安还是承恩的时候,撞马车事件后在王府遇到的那个女人。
他们并没有回到豫亲王府,刘惠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叨婥从这一次次从房间里端出来的血水里看到,如果他们真的到了豫亲王府,恐怕永安也活不了了。
这是她的疏忽,她狠狠地敲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要不是自己没有安排缓冲的线路,要不是自己没有实现观察到永安越来越差的体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属下已经派人通知豫亲王,不久就会来接主子。”
虽然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是裴启云知道她已经是王夫了,甚至已经成了皇上肚子里孩子的母亲。
“他会死吗?”叨婥呆呆地看着房门,她害怕。
“主子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可是为什么,他都没有声音。”
从她醒来匆匆赶往这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永安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是彻底昏迷了吗,情况到底有多危险。
“主子会没事的。”裴启云淡淡地说,“但是你必须为他做一些事情。”
他们料想的没有错,启横确实伙同郑璞控制了京城大部分的兵力,虽然有善财和明月还皇宫里守着,他们威胁不到皇宫里的人。但是这几个月皇帝称病不上早朝,这朝堂上的势力都掌握在了郑璞的手中。
启横还是钦犯的身份,不得在大庭广众下透露身份,但是叨婥知道,她在这个阴谋中参与地有多深。
“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觉得将要变天,主子的身体成了这样,我实在不希望他有半点的危险。”裴启云说。
“我能做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叫她去死,她也愿意。
摇摇头,“你闲杂什么都不能做。”裴启云说,“我们现在只能祈求主子没事,只要他平安站在世人的面前,郑璞他们的阴谋就要拖上好一阵了。”
是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永安没事,而自己,还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么。
还有多少路,她要走,才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
大夫从房间里走出来,叨婥几乎是朝着人扑过去的。
“现在暂且没事,你们多注意,晚上若是还没有退烧,就再把我叫来。”
裴启云点头,送大夫出门。
而叨婥早就冲进去,跑到了永安的床前。
脸色是从来都未有过的白,惨白毫无血色,叨婥捂着自己的嘴巴,才没让呜咽声溢出来。
都是她让他受了这么些苦。
这么近距离,才发现怀孕并没有使永安胖起来,以前的永安看上去伟岸,但是现在,摸着他的手才感觉到瘦骨。与突兀的肚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是她的错,让他有了孩子,却没有好好地保护他。
“永安,你不要吓我。”
手紧紧握着那人垂软在身侧的手,“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宝宝,我们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大事听你的,小事也听你的,你喜欢如何就如何。”
“你别不要我,这个世界就只有你当我是珍宝了,如果你不要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手掌下的温度还是炙热,但是叨婥轻吻着他的皮肤,小心翼翼。
“我爱你。”
掌心中的手,好像慢慢地动了一下。
“皇上如何了?”
裕亲王初见到叨婥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话题就回到了正事之上。
“现在情况很不好,不过到底烧是退了。”叨婥青黑着眼睛,可以看出来好久没睡。看来皇上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现在郑璞在朝野中势力越来越强,已经正面开始向我叫板,我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造反。皇上如果不出面。”
“皇上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出面。”叨婥打断她,“这时候我希望他能好好休息,至于这事,我再想想办法。”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裕亲王点点头,停顿了良久,才问道,“不知道王夫有没有启央的消息。”
启央离开京城,她明白铁定是救走了叨婥以后一并离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叨婥会和皇上会和,但是现在她比较关心的是启央的消息。
“启央现在还在危险中。”叨婥说,“请裕亲王派人把启央接回来。”
她大概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裕亲王迅速站起身,“我现在就去。”
“别。”拉住人,“裕亲王,请以大局为重,现在皇上这里更需要人,你派人去救启央便可。”
叨婥这么做有其充分的考虑。
永安现在比较危险,政局又动荡,随时需要委派裕亲王做事。而启央武功高强,按照他们的计划也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才这样打算。
叨婥没料到自己这次的决定居然让启央处于危险之中,差点丧命,并最终影响到了她和永安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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