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眼前开始失神,就连手心都热得不像话。
他心里一沉,急忙望向桌上自己刚刚点来的酒——还没有动过一口。
仅剩的清明神智里灵光一闪,难道是刚才汪予原车厢里那奇怪的香水味道?
一定不会有错!刚才上车的时候他还纳闷一个大男人,干嘛在车里放这种类似玫瑰味道的香薰……
不等他多想了,从小.腹处蹿升起的燎原之火已经烧断了残存的理智。他已经开始想要本能地寻找能够缓解这种烧灼的痛苦的出口。
有一只手绕过他的背将他抱进怀里。隔着纤薄的衣料,那几根温度合宜的手指擦过他背后的肌肤,让他从紊乱的呼吸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唔……”
他自己并不知道,此刻面色潮红,微翘着水色润泽的唇拼命呼吸的自己有多蛊惑人心.再加上一声这种类似呻吟的喘息,能够让柳下惠都瞬间化身禽兽。
更何况此刻面对的对象,禽兽不如。
难以摆脱的折磨里,他依稀感觉到自己被人半搂半抱着脱离了座位,有人压低了声音叮嘱着,“你们几个给我注意点,别光顾着玩,记得拍照。记住要同时拍到他的下.半身跟他的脸,让别人都看清楚他是怎么被男人上的……”
不详的感觉将莫光夏没顶而过。他直觉地想要挣扎呼救,可惜喉咙干涩得几乎裂开,手脚也已经全部不听使唤。
只能这样任人抱着,亦步亦趋地向外走去。
“放开他!”
隐约中,听到谁恨声命令。
抱着他的人似乎因为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放松了钳制着他的力道。
他也辨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凭借本能跌跌撞撞地挣脱了桎梏,一把扯住对面人的领带。
陡然间,似乎看到一拳向自己挥来。莫光夏没有能力躲避,只等着吃痛,却意外只听到了身后桌椅地板撞击和一小阵嘈杂的人声。
而后一条有力的手臂围拢上来,将他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端飘来的味道居然感觉有点熟悉,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脑子里最后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应声断裂。
虚软无力的双腿再也迈不开步子,抱着他的人微微使力,居然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这么没有防范意识……看来你对自己的魅力,真是一点认识也没有……”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颊边,带着一点好笑,一点宠溺。
意识朦胧里他只觉对方的吐息湿润清凉,比什么纾解的药剂都来得舒畅。意犹未尽地,他干脆将手臂环上了对方的脖颈,再一次送上了自己的唇。
这一吻,就变得不可收拾。
周身蠢蠢欲动的火种全部被点燃,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肤都要被燃烧殆尽。
实在无法抗拒那可怕的药力,他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滑落,周身滚烫的感觉促使他也顾不上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地想要褪去身上包裹的衣物。
这一次,他的手被强制地按住了。
“走了。”他听到有人在头顶上方出声,简明扼要地似乎带了微微的愠怒。
他哪里会老实听话,凭借着本能找到方才那两片柔软清凉的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自己的舌头送进去。
遭遇他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对方也只是隐忍地“嗯”了一声,随即抬手托住他的脸颊拭去他汹涌而出的泪水,柔声安抚,“乖,忍一下,我们得先回家再说……”
而后的记忆,就愈加模糊了。
依稀里只记得几个片段。先是自己被抱进了某个房间,身上的衣物被脱去,光.裸的肌肤与质地精良的寝具相触,引发了他一阵战栗……
而后有微凉灵活的手指包覆住了他几欲爆裂的下.体,对方技巧娴熟,且十分体贴地照顾到了他每个想要被触碰的地方,他很快在这种刺激中喘息着发泄出第一次……
再后来就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开,对方挺身进入了某个密处,却感觉不到以往的疼痛。他挺起腰杆迎合着去索取更多……一遍又一遍,不知羞耻。
张开被眼泪模糊的双眼,一闪而过地,莫光夏有些纳闷。
上方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在高.潮时刻,有这样心疼的表情?
一直到很久的以后,一旦提到那天的事他还是会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当下,某人还故作委屈地往上粘,“就算是个按摩.棒也没有用过就丢的道理……不管啦,你要对人家负责。”
他青筋暴起地将手里的签字笔甩过去,却被某人灵巧地躲开并随后抚摸上了后背——就是那天夜里被抓到的死穴。任凭他咬紧牙关也抑制不住四肢的瘫软,即使天大的火气也再发不出来。
不过在当时看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莫光夏从被情.欲消耗掉过多体力的昏睡里睁开眼来,窗外的太阳似乎已经没有那样耀眼。
淡红的霞光似水中调开的朱砂,浸润窗前的地面,洁白的被子也被涂染了几分妃红的暖意。
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还没有意识到这间卧室陈设的陌生,他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往被子里缩了缩……光裸着的肌肤与被褥相摩擦的触感太过鲜明,导致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来。
洁白的被单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低头看看自己,果真是未着寸缕。
这是什么情况?!
眉眼轻佻的脸,车厢里莫名其妙的香气,还有身体烧灼的痛苦……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任由这些残余的记忆片段一一闪过脑海……
他被人算计了!!!
被这个结论弄得悚然一惊,他随便围了床单连衣服都来不及找就跳下床!
墙角、床头、衣柜,……无论在那里都找不到摄像机隐藏过的痕迹。莫光夏环顾这间装修精良又不失雅致的卧室,目光最终在头顶吊着的华美水晶灯上定格。
“靠,要不要装到这么高……”他吃力地站在床上踮起脚去检查,无奈弹性太好的床垫让他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
“抱歉。我没有拍那种东西的习惯。”伴随着卧室门被拉开的声音,从容磁性的男中音跟着响起,“再说,怎么会有人偷拍了你还好心留下证据?”
莫光夏本能地循声转过头去,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手一松,围在身上的被单飘然滑落……
啊啊啊啊啊啊——稀里哗啦——噗通——
一阵尖叫,手忙脚乱地想把蔽体的被单重新拉好,结果身体的重心瞬间偏离,他直觉地想拉住什么维持一下,慌乱中却抓住了水晶灯垂下的吊坠。
再华贵的灯饰也不是为了供人打秋千用的,自然而然不堪重负地散落了一地。莫光夏最终还是难逃厄运,从床上一头栽倒到地板上。很不幸地后脑直接着地。
一阵钝痛,他只觉得眼前都是打着圈子的金色星星……
“光夏。”关切的询问伴着很急切的脚步声走近,不过声音里是明显憋着笑,“你没事吧?”
莫光夏痛苦地捂着后脑,稳定下来的视觉焦点里出现了肖丞卓倒映的俊逸脸孔。
“啊……怎么又是你!”
肖丞卓这家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生的扫把星,不然该用什么来解释他每次遇到这家伙都会很倒霉?
一肚子火气地拍开那只向自己伸过来的手掌,莫光夏爬起身抓过被单重新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一个窝窝头,咬牙低声问,“你怎么在这?”
“哈?”肖丞卓笑出了声,很随意地靠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欣赏他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了然地耸了下肩,“我下了班不回自己家,应该去哪里?”
“什么?这里是你家?!!”莫光夏睁大眼,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下班?”
他睁大清澈透亮的眸子,失神的脸孔更是显露出自然的天真,瞠目结舌地盯牢对方的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西……譬如世界即将毁灭。
沉稳淡定如肖丞卓都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脸颊,又低头看自己身上整齐光鲜的衣服鞋子,审视一圈没发现任何值得被这样行注目的地方,也只得老实点头,“没错啊……下班……”
“什么?”莫光夏眨眨眼,指向身后窗外的手开始不规则大幅度颤抖,“难道……我刚才起床看到的,不是朝阳?”
终于搞明白他为什么一副见鬼的表情,肖丞卓忍住笑抬腕看看手表,“嗯……晚上六点二十八分。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朝阳来看,前提是你身处西半球的话。”
“六点二十八?”莫光夏冲过来劈手抓过他的手腕再一次确认时间,一声哀嚎,“惨了!我……”
“若是想说没请假就不必了。” 似乎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肖丞卓唇角微微一弯,“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说着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过去,“你都睡了一整天了,肚子不饿吗?来,穿上这个出来吃点东西。”
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莫光夏盯住他,“凭什么要我穿你的衣服?”
“你的衣服昨天夜里揉得很皱,都不能穿了。今早我送去干洗了。”肖丞卓回头上下打量他,意味深长地半眯起眼,“不过你要是不介意穿浴袍,或是像这样一直裹着床单,也可以不要穿我的衣服……其实,你光着不穿我也无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莫光夏丢来的一记凌厉的眼神打断。裹着床单的漂亮男人愤愤不平地夺过他的衣服,以一种慷慨赴死的姿态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响起来的水声,肖丞卓勾起唇哑然失笑。
“啧——说是让我吃东西,结果就给我喝这个?”
莫光夏咧咧嘴,忍下口中酸酸涩涩的苦味,将碗中馥郁的深红色汤水放回桌面上。
肖丞卓又将碗端起来递回去,“这是葛藤花和忍冬还有陈皮熬的醒神汤,对你有好处。忍着点一口气喝了它我们就吃饭,乖……”
他的语气神情分明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吃药。莫光夏气哼哼接过碗,憋着气仰头喝完。
“真乖。”完全无视他不满的眼神,肖丞卓打开外卖的餐盒,“你昨天那么难受,现在药效也才刚过去。我去锦湖买了素斋,先吃清淡一点……”
被清润的饮食安抚了脾胃情绪,莫光夏放下筷子,终于记起了应该有的礼仪。
“谢谢你,学长……”
一句感谢,在事隔一整天之后才回响在安静的餐厅里。
肖丞卓整理餐具的动作停下来,挑起修长的眉一笑,“嗯,我接受。你是该好好谢谢我。”
这样的态度配上男人有些不羁的气质,看上去就很欠偏,莫光夏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底的不快就事论事,“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请一整天的假啊……”
这是比较含蓄的抗议,言外之意是——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结果没想到对方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哦……对了……”
“什么?”
一抹温柔的微笑自肖丞卓的唇角绽开,“忘了告诉你,不是一天而是四天……我明天去香港。在我出差的这三天里,你要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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