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与武大平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时不由双双冷笑,武大平骂道:“小兔崽子要送死,那爷爷便成全了你!”纵身上去就要拿人。.
来人正是齐鼎,刚才他正在远处挥舞铁矛练功,突听母亲呼救,抛下武器后轻身飞奔而来。到了近处见两个恶人欺负妈妈,发一声喊就冲了过来。
武大平最担心的是齐鼎撒腿逃跑,因为要在这山间小路抓住他并非易事,要是将齐承天引了回来就更加糟糕。现见他不退反进,正合心意,探手一抓就要扣他胸门。齐鼎略一侧闪躲过对方,往前再进一步反腿就是一踢。武大平一抓落空正要反身再击,背后却早吃了一脚,立足不稳,一跤跌出,摔了个十分标准的“狗吃屎”!
家丁见武大平跌得狼狈,失声笑道:“武司也有失手的时候?”他欺齐鼎人小个矮,笑声不停,跨出一步抡起拳头就往齐鼎头上砸去。齐鼎身子甚为灵活,避开来拳再横扫一腿。这家丁有几招把式,见齐鼎腿到,也把腿一抡,心道:“且让爷爷将你这小兔崽子的小腿磕断再说!”心念一闪,二人小腿已然相碰,他只感胫骨钻心般疼痛,再看齐鼎,却见他面不改色已经护在了李伊可面前。家丁再不敢托大,驻足骂道:“小兔崽子有些邪门!”
齐鼎小腿也是一阵剧痛,一时之间不能再起身斗狠,口中只是大叫:“爹爹快来救我们!”
武大平爬将起来见家丁与齐鼎一触之后只知大骂,骂他道:“与这小兔崽子有什么好说的?”又听齐鼎大声呼喊,心中一乱,吼道,“先结果了小兔崽子再说!”杀机一现,就向齐鼎猛冲过去。
齐鼎见武大平来势凶猛,要想避让但是母亲又在身后,当下咬牙耸肩瞧准对方小腹一头猛撞过去!
武大平有了前车之鉴虽然不再鲁莽,但他以为齐鼎定会躲避自己,所以冲刺之间只想着如何截他后路。未曾想对方区区一个小孩竟敢与自己对冲,见他一头撞来,要想躲避已是不能,只得挥起一拳照着对方腮骨就是一拳!
齐鼎小手一挥,硬挡来拳。他此刻只想将恶人一头撞死,卯足了的全身劲力并不松懈,只听一声闷响,武大平腹部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撞!齐鼎并非一般小孩,他这一撞是全力而为,虽说无开山裂石之能但较之一般**的一击之力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大平受了重击又委身倒地,他只感腹部一阵痉挛,要想翻身爬起却感四肢无力,只得慌乱地对那家丁喊道:“我背了口气,你快结果了这小兔崽子!”要想深吸口气,但刚吸半口脑袋就是一阵眩晕,忙憋住气息慢慢调整。
齐鼎刚才虽然将武大平一拳格挡,但是那拳头余劲也将他半边脸颊打得疼痛难当,又一头撞在对方腹部,这一撞之力实在太大,反震得自己眼前金星乱冒。旁边家丁看得真切,大手一抓一下就将齐鼎左肩拿住,嘿嘿笑道:“看爷爷怎么弄死你这小兔崽子!”左手犹如一只钳子,往齐鼎脖子抓去。
齐鼎眼前金星才得消失就感到左肩一阵疼痛,又见对方大手抓来,忙双手一合使劲扣住家丁手腕。他力气本大,又是用双手死命扳住对方单手,家丁便不能拿到他的脖子。
家丁双手无闲,口中秽语不断,抬膝就顶。齐鼎极为机灵,蹬脚一跳将双腿盘夹在家丁腰间,整个人便挂在他身上。家丁摆脱不得,只好松了右手要想击打齐鼎脑袋。齐鼎未等家丁拳到便直腰一顶,再次用头顶当了武器。那家丁与齐鼎相触,无法避及,未及惊呼下巴早受了一击。下巴本是人体脆弱部位之一,家丁随即感到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住躯体,仰面便倒。
家丁倒地后背正好压住一块山石,不由“啊呀”一声张嘴呼痛。齐鼎附在他胸前一起倒下,百忙中从腰间抽出一把竹制匕首,见家丁张嘴,当下未加思索,将手中匕首往他嘴中狠命刺入。原来齐承天见儿子只是喜欢耍些粗重势猛的武器就给他削了一把贴身竹剑,告诫他说短兵虽然于千军万马之中威力不足,但是贴身护卫却是方便,所以就先制作一把样刀时时叫他藏于身上,以便让他养成习惯。
那匕首从家丁喉头直刺而入,贯穿肺腑。可怜他一个健壮**连呼痛的声音都未发出便被一个幼童将魂魄送归山野!
却说武大平一口气刚刚通泰,就见同伴被杀,再看齐鼎,见他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虽是小小年纪样子竟是十分凶恶!再瞧他手中匕首,已被同伴的鲜血染得殷红!武大平心底腾地冒出一股凉意,平时的胆量早已丢得一干二净,反身连爬带滚翻将起来就拼命逃跑。
齐鼎杀了一人胆气更胜,握紧匕首追了过去,口中更是大声呼喊,那气势似是不杀此人誓不罢休!武大平失了斗志哪敢停步,跑得飞也似的。好在他身高腿长,跑得比齐鼎快了许多,正感到身后呼声渐渐远离却猛听左近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鼎儿!什么事?”他大骇一跳,知道齐承天赶回,忙横窜开去择路狂奔。
齐鼎见父亲赶来,大声喊道:“前方恶人欺负妈妈,快把他逮住杀了!”
齐承天听到儿子之言后瞧见了武大平正夺路狂奔,当下也不细问,迅速从背上抽出一支箭矢搭于大弓之上望其后背便射。只听“嗖”的一声,但见那箭如流星般疾飞而出!
武大平只管逃命,突感耳畔一阵疾风袭来,一支羽箭擦耳而过!那箭去势甚急,往前再飞一段碰到一棵大树,“哧”的一声箭头竟全部没入树干,那箭杆颤动不止兀自嗡嗡作响。要是此箭射中脑袋,怕是脑袋要变成穿在竹签上的冰糖葫芦儿。
来不及抹去额上冷汗,武大平扑地便倒正好躲过又一支疾矢。他见前方是个斜坡,再不敢起身,身子一侧顺势滚了下去。滚下斜坡这才感到耳朵刺疼,用手一摸却沾了一手鲜血。原来刚才第一箭贴耳而过将他的耳廓擦掉了一块皮肉!
齐承天的弓箭本是粗制而成,况且他又是急切间拉弓搭箭,所以失了准头。他见武大平没了人影,忙赶到斜坡前却见目标早已去远!他腿脚不便速度不快自知无法赶上,只好折身回来。齐鼎此刻也赶了过来,气急地道:“让那恶人跑了?”
齐承天叹道:“我弓箭不精,没有射到他!”见儿子手中竹剑染血,惊道,“谁受了伤?”
齐鼎有父亲在侧,绷紧的心突然松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父亲,只觉心中委屈无比不由放声大哭。
齐承天略一检视儿子知他并无大碍,知他刚才吓得狠了,便不再问,将他抱起就往回路赶去。
李伊可此刻已经挣扎着用路旁的枝条将口中的绸布勾掉,呼喊几声之后就远远见丈夫抱了儿子过来,她也松了口气,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齐承天解开捆绑妻子的绳子,又见了地上的死尸方知刚才儿子与妻子遇到的险恶。他安慰妻儿一番,听妻子将事情说了,自怨自艾地道:“可气我弓箭不佳,否则定将这恶人杀了!”
李伊可擦干泪痕,后怕道:“现在鼎儿杀了一人,那人可能还要找人来此纠结。”
齐承天愤愤道:“他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他,不将此人杀了我如何泄愤?”脸上杀气腾腾,直教人害怕。
李伊可道:“好在鼎儿及时到来,我也未曾受到什么伤害,现在我们杀了他们一人,你还要泄什么怨气?”知道丈夫定会反驳自己,又道,“鼎儿还小,你就不能忍忍么?我看现今我们要做的是赶快搬走才是!”
齐承天知道妻子担心自己有什么闪失,要待分辩,却见妻子满眼的期待,他看着眼前的娇妻弱子,暗叹一声,强自按耐住心中愤慨,点头道:“这人我识得他,日后定找他算帐!”
李伊可知道丈夫同意了自己,不再多言。三人回到住处,匆匆收拾些行李便立即出发。齐承天用粗布裹了铁矛挑起一个包裹,望着山外天空,但见天际一只孤鹰正展翅翱翔,不由心境一开,暗道:“这一去虽然定会让他们母子多受苦楚但总比让鼎儿窝在山间做一生猎户有趣多了!”让齐鼎跑在头里,自己断后,一起向山外走去。
由于担心武大平找人纠缠,三人另拣一条小道出山,直到天黑之时他们才走出山野。齐承天在山脚找了一处干燥的大石让妻儿休息,自己借着月光往前再走一小段山路就看见了远处集市闪动着的稀疏的灯火。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短刀,暗道:“可恨不知那泼皮住所,否者今夜就取了他狗命才走!”独自观察一会,这才转身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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