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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群英录》第三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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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辰随着小飞迅速朝喊杀声来的方向奔去。.

风辰自小便生活在大山之中,摘采草药卖给村东张老伯是他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多年来练得一副矫健的身手,攀援纵跃对他来说是极为平常不过的事,何况这里的山林虽树大枝繁,但地势并不陡峭。

喊杀声近在咫尺。

风辰再穿过一片竹林,拨开林边一蓬比人还高的蒿草,将头探了出来。视线豁然开朗。

眼前一幕将风辰惊呆了。

风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势稍高的小丘,小丘下方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并无树木,只有深不过膝的杂草,中间一条土路,伸往前方。

土路延伸数里,直通向一个浓雾笼罩的峡谷。喊杀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此时,无数的人马正潮水般从浓雾中涌出,沿着土路朝风辰所在方向狂奔。

其中一中年女子,满身尘土,衣衫褴褛,发髻半开,怀里抱着一个岁余大的婴儿,一手还牵着五六岁的女童,跌跌撞撞地跑来。另有一年岁稍大的女孩跑在前头,不时回过头搀扶下那女子。

那女子已是气喘连连,忽然,女子啊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女子左腿上插着一根箭矢,鲜血汩汩流出。

年岁稍大的女孩喊叫着跑到女子身旁,要将那女子拉起来,无奈年岁气太小力不足,拉拽不动。

这时一军官模样的新军骑马赶来,见到倒地女子,不禁大喜道“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我认得她,她是刘縯的亲姐,抓到她算大功一件!”

原来这女子正是刘縯、刘秀的二姐,邓晨的妻子——刘元。身边的几个孩子分别是刘元的三个女儿:邓英、邓霖、邓婵。

立刻有一名新兵,凶神恶煞的跑过来,挥手一推,将刘元身旁的邓婵推得倒在地上,伸手便抢刘元手中怀抱着的邓英,邓英哇哇大哭。

刘元死命抱着邓英,哭喊着不放手,二女儿邓霖也拖着新兵的大腿不放。

那新兵忽然痛叫一声,原来是邓霖在他腿上狠咬了一口。

新军军官和周围新兵看了哈哈大笑。

新那兵恼羞成怒,抽出佩刀回手一劈,血花四溅,可怜邓霖,小小年纪便死于非命。

新兵劈死邓霖,另一新兵也赶了过来,和先前那新兵合力制住刘元,先前那新兵看有人和他争功,不由大急,一把抢过邓英,想也不想,往旁一扔,邓英落下时,正中一块大石,登时脑浆迸裂,哭声噶然而止。

刘元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躲在草丛中的风辰目睹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哪里看得下去,又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在数年前也是被新军所害,想到这里,怒火中烧,再也不顾自身的安危,举起自带的弓箭,举弓便射。

嗤嗤两声,两箭分中两新兵咽喉。

两新兵捂着喉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却喊不出来。

新军军官和周围数十新军慌忙后退,四处寻找来箭的方位。

风辰也豁了出去,张弓搭箭,箭矢连珠般射向敌人。风辰平日里除了采药就是打猎,练得一手好箭法,精准无比,且速度奇快,转眼间就射出十余箭。

新军猝不及防,又是被偷袭,顷刻间就有五人中箭,倒地不起。余箭或射中手臂或射中大腿。一时间新军中惨叫连连。

毕竟只有风辰一人,新军在短暂的混乱后,回过神来,发现并不是中了汉军的埋伏,放箭的也并非汉军,只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时,立刻有四五个新兵,叫嚣着挥刀冲了过来。

风辰再发一箭,回手一探箭囊,发现已是空空如也。

风辰手中并无刀剑,只有一把连匕首也称不上的短刀。环顾四周,发现身旁有一棵竹子如儿臂粗细,正好可以用来当棍使,当下拔出短刀,连番狠砍,眼看就要砍断,却有一根竹皮异常坚韧,始终不断,风辰不由大急。

此时一名新兵已赶至风辰身旁,恶狠狠的挥刀便劈,风辰侧身躲过,狠力一拔,竹枝应声而断,就着竹枝拔断时的惯力,将竹枝横向一扫,正扫中新兵脸颊,新兵痛呼一声,丢下兵器,捂脸大叫。

原来竹棍的枝叶枝条像刀子般划过新兵双眼,这新兵恐怕是要当盲兵了。

另有三名新兵也冲上了小丘,将风辰围了起来。

风辰未习过武,从小到大连架也不曾打过,现在一下被三名凶恶的新兵围住,哪里是对手,只能凭着身手的矫健左支右绌,一根竹棍胡乱挥舞。在躲过横向刺过来的一刀后,终被身后一人一脚踢中后背,骨碌碌,从小丘上滚下来。

那新兵毫不给风辰爬起的机会,从小丘上一跃而下,大刀劈向风辰,风辰往旁猛打一个滚,堪堪躲过这要命的一刀。大刀砍在土里,泥沙四溅。

就在这时,远处马蹄声响,烟尘滚滚,一队人马从漫天尘土中迅雷般奔来。跑在前头的三骑,两男一女,为首一人白马白袍,人和马都已染满了鲜血。

奔来的队伍中有人大喊“前面的新兵,快将他们截住,我是梁丘赐!”

踢倒风辰的新兵一击不中,举刀正要再砍,听到喊声稍一错愕,扭头朝来人方向望去。风辰抓住机会,身子再一滚,又滚回新兵脚下,短刀递出。

噗,短刀齐刀柄处没入新兵小腹中。风辰暗道声好险!

刘元在邓婵的呼喊中醒转过来,睁眼看到已奔至五十步内的三人,眼泪夺眶而出,失声喊道:“秀儿!伯姬!我是你二姐啊!”

三人齐声大喊“二姐!”

“放箭!”早已严阵以待的新军待三人近得眼前,立刻放箭。

嗖嗖嗖!

漫天箭矢雨点般破空而至。

来者三人正是刘秀、二哥刘仲、妹妹刘伯姬。

三人均是好手,挥舞手中兵器将箭矢纷纷打落。但护的了人,却护不住马。三人的马匹本已精疲力竭,现在又身中数箭,悲鸣几声,倒毙身亡。

为箭矢阻了一阻,后面的追兵赶到。三人立刻陷入新军层层包围之中。

围住三人的新军足有数百人之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兄妹三人肩并肩行成品字形,面对数百人的新军,毫无惧色,脸上呈现毅然决然的神情。

梁丘赐哈哈一笑,排众而出,策马行至三人面前。一捋本就没几根的胡须,皮肉不动的道:“这位可就是刘秀刘文叔?如你肯束手就擒,我以我梁丘赐的名义,保你不死。”

梁丘赐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上时常挂着阴测测的笑容,一看就是阴冷狡诈之人。

刘秀淡然一笑,对身旁两人道:“哈,他说以他的名义保我不死,梁大人的名义似乎还值不了多少钱吧”神态轻松,一幅全然不把周围新兵看在眼里的模样。话刚说完,眼神厉芒乍起,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道:“梁丘赐,你可有胆和我一战!”

梁丘赐看刘秀二十来岁,相貌堂堂,长的一表人才,看似经验不足。不过他却并不敢小觑他,因为刘秀似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着自信,令人感到他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梁丘赐阴恻恻的道:“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说和我一战,可笑之极!”说完退入人群中。

新军潮水般涌了上来。

刘秀大喝一声,道“二哥,伯姬,还记得师傅当日的教导吧”

“怎的不记得”二人齐声答道。

“好!”

说完这个好字,刘秀长枪出手,千百道枪影,如千百道星芒洒入敌阵,“龙渊”枪法全力展开,寒星点点,变化莫测。

当年刘氏兄弟同在戚忠门下习武,戚忠是数十年前武林一带宗师,是当时顶尖高手,因刘父有恩于戚忠,戚忠教授刘氏兄弟以武艺。除了教各人武功、兵器外,还传授他们一套合击之术。针对各人武功特点,兵器优劣,特别创制。名为“**阵法”此法极讲究配合,将各种兵器特点最大程度得以发挥。数人合击,可以互补长短,进退有度,威力极大。今天这种场面,正好用上派场。

刘仲使一把长柄刀,刘伯姬使软剑。

三人如虎入羊群,霎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刘氏兄弟,除大哥刘縯外,就属刘秀的武功最好。刘秀的枪名为龙渊,长一丈三,精钢寒铁铸就,重六十八斤,通体朱红。舞动起来如龙出九渊,迅如闪电。刘秀性格温和,很少与人争斗,别人只知他足智多谋,雄才大略,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枪法如何。当年刘秀曾与师傅戚忠对阵,以一招“游云惊龙”,将戚忠迫退半步。戚忠事后道“文叔枪法几已大成,足可臻一流高手之列。”所给出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刘秀“龙渊”红枪枪杆虽为精钢打造,却韧性十足。龙渊红枪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或刺或劈或挑或拨,往往是借力打力。

刘秀一招元龙高卧,一枪抡在一新兵格挡的矛竿之上。

咔嚓!

矛竿应声而断,龙渊红枪余势不减,直劈在新兵胸口,那新兵胸骨碎裂,立时毙命。龙渊红枪借击在新兵胸口上的反弹之力,枪杆弯成一个弧度,高高弹起,就势往旁一带,噗,打中另一新兵胸口,新兵被打得向后抛飞,又压倒三五人。他的龙渊红枪远近皆宜,最擅肉搏血战,每枪击出必有人应声倒地。

一新兵举刀从左侧朝刘秀劈过来,刘秀听的风响,却丝毫不予理会,回手一枪,将身后一名新兵胸膛洞穿。

眼看左侧的大刀已至刘秀左肩三寸,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就算刘秀是石铸的也要劈下个角来。

大刀忽然停在空中不动,那新兵无比惊愕的看着从胸口冒出的剑尖。

噗,刘伯姬将秋水软剑从新兵后背拔出,又闪电般砍中另一新兵臂膊,这时先前那新兵才颓然倒地。

秋水剑软时如鞭,如索,可缠可带,灵动如蛇,无迹可寻,让对手很难捉摸到剑的轨迹,硬时可劈,可刺,可削可抹,刚柔并济,形如鬼魅。片片银光漫天飞舞,这美丽的剑法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恐怖。

刘仲的长柄刀走的却是刚猛的路线,大开大合,威猛无俦。招招与敌人硬拼硬撼,遇上的非死即伤。

三人状若天神,勇猛无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周已是尸横累累。

看上去新兵将三人奈何不得,反观三人是越战越勇。其实三人是有苦自知,此前三人已经过轮番血战,早已气力不济,又都有负伤在身,如不及时止血,光是失血就足以让他们丧命。更何况不远处梁丘赐虎视眈眈盯住三人,随时可以伺机一击,让刘秀三人不敢全力而为。

三人能苦撑至现在,已实属不易。

他们已是好景不长,敌方人数的不断增加,使他们陷於苦战之局,虽仍能不住向刘元方向突破,但和刚才的势如破竹,已是形势大异。

形势若继续下去,三人都难免命丧当场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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