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刘军对韩言的厌恶,急剧的增长着。先是把韩言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挑出来,只洗其它人的衣服,然后,每餐吃饭,都不会再让人通知韩言,所以大多数时侯,韩言都只能吃到别人吃剩下来的饭菜,有时侯,连菜都没有。韩言默默的忍受着,但心里对刘军的恨意也越来越大。
两个相恨的人,必然会有冲突发生。韩言洗衣服时,也把刘军的挑了出来。而刘军,在晚餐的时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韩言的碗抢掉了。
第二天,韩言买了包泻药,全倒在正在煮着的一锅鱼粥里。没有任何人中招,因为加了泻药后的鱼粥,色泽变得很怪异,没有人敢于做实验品。
韩鹏前后两次的合伙,欠了刘军好大一笔钱,也欠了刘军好大两个人情,对于儿子和刘军闹成这样,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在刘军的强烈要求下,韩言被取消了与投影厅其它人一起吃饭的资格。要吃饭,自己烧,投影厅的厨房也不能用。
韩言花十四块钱,买了个煤油炉。又买了两个小桶,一个用来提水,一个用来装泔水。刘军也还没做到最绝,水是可以提的,但泔水,便要韩言提到楼下很远的那个下水井倒掉,不能倒进投影厅的厕所。
韩言买了五斤泰国香米,买了一块钱的青菜。煤油炉就摆在小屋的前面,用完,再收到旁边堆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材料的杂物堆里。
韩言做第一餐饭时,投影厅来了很多蹭吃蹭喝的。泰国香米煮出来的粥,味道很好闻。煤油炉炒出来的青菜,稍为差劲了一些,没有人知道韩言看着外人在投影厅里好吃好喝,而自己孤独的坐在入口处喝着那碗粥的时侯心里是什么滋味。韩鹏只知道,儿子每次见到他,连叫都不肯了。更多的时侯,韩言会计算着韩鹏的作息时间,避开与韩鹏见面。
整个投影厅的人,都意思到韩言越来越古怪了。白天除了提水做饭外,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出现在投影厅里。而每晚投影放完,韩言也不会再帮忙扫地了,而是收完摊子,就不知去向。有时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侯,起来厕所的人,会看到韩言在不停的绕着圈子,嘴里喃喃有声。韩鹏的傻儿子,这个绰号自此开始跟随着韩言大半生。
韩言的心里,有太多的不解,他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能向谁询问。他只能把自己埋进武侠小说的世界里。他幻想着,有绝世的机缘,能碰上武林高手,学得绝世武功,然后,把刘军暴打一顿。传说中,高人们都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出现。所以,他每晚深夜都会在街上乱转。
沙湾的街道不多,两个小时足够他转完全部的大街小巷。回到投影厅,他会背诵着那些买来的武术密技。白天睡醒,他跑到山上去吸收树木的灵气。那是一本叫回春术的气功书里所记载的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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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晚韩言例行的撞高人活动结束后,回到投影厅。韩鹏坐在小屋的床上,地下有不少的烟头。看到韩言,韩鹏猛的站了起来。然后,韩言脸上多了个掌印,再然后,又多了一个。韩言心里好像被抽走了很多东西,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但他没有哭出声。
“你老是去干什么事情?”
“你拿这个干什么?”韩鹏的另一只手里,有一个拆开的安全套。那只是韩言好奇,拆开看了后,又一舍得丢掉的一个安全套,心里打的算盘是,要是楼下的再来买的话,就便宜一点卖给她们。
从韩鹏断断续续的怒骂和抽打中,韩言听明白了。刘军告诉韩鹏,韩言每晚收摊后,就去跟那些鸡婆(**)混在一起。而拆开的安全套,正印证了刘军的说法。
“哈!哈哈!哈哈哈!!”听明白前因后果的韩言大笑了起来。
韩鹏没想到韩言居然笑了起来,而那笑,带着很大很大的嘲讽味道。他不知道还可以怎样教这个儿子。
“你以后晚上收摊后要是敢再出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丢下这句话,韩鹏就走了。
韩言关上了木门,把脸埋在枕头里,他很想哭出声来,很想发泄出心里的委曲,心里的痛苦。但他仍是止不住一直想笑的念头。是的,多么的可笑。
自己是韩鹏的儿子,切只能在门口用煤油炉煮饭吃,而每天那些不知道打那冒出来的人,却被人招呼在饭桌上。从到鹏城以来,韩鹏没想过问一下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平时喜欢干些什么事情。但现在,仅仅是别人一句挑拨。没等自己解释,就是几巴掌。
第二天早上,韩鹏试图跟韩言交谈。韩言只着默默的听着,但绝不肯让自己的嘴巴发出一点声音。韩鹏很想再给他几巴掌,但看着他那红肿的脸庞,又实在是下不了手了。韩鹏不知道应当怎么办,只能看着韩言的眼神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没有神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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