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吓了的木秋萌二话不说就施法把那个受到惊吓了的侍女弄晕在了地上,再让自己隐身起来不让正常人看到自己——她这才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从今以后她便可以以人形在人界自由来去了。与雁狄面对面地自由交谈。
她走到后院东边的桃树下,那里有块极其清亮的人工池塘。她暂时取消了隐身,她想看看池塘里的自己。池面上倒映着桃树的劲道枝桠和她的模样,她用微微颤抖的手去触碰池塘里的她,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凉凉的水面,和满面波纹的脸。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木秋萌如果能有流泪,她一定想想把这几百年没流成的眼泪一次性流光。她心疼过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阿萌生辰快乐!”池塘里那张因水面平静下来变得清晰真实起来了的脸旁边突然多了谷冬的笑脸。“啊阿萌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啊?痛不痛啊?天哪天哪心疼死了!”谷冬捧起木秋萌的脸就凑过去想为她吹吹伤口,被木秋萌一把推开:“哎呀我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恶不恶心呀!”
“哼,我还不是关心你嘛……”谷冬刚想为自己抱不平就被木秋萌双手紧紧环抱住了脖子,“阿阿阿......阿萌啊怎么了呀……”谷冬千万个万万个没想到木秋萌居然会主动抱自己!立马赚到了一般疼爱地抱紧了她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咕咚,我很难受......我也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庆祝生辰了......我得陪在雁狄身边,他有危险!”木秋萌说完便从谷冬怀里抽出身来,认真地看着他,此时她的认真比抱歉更多。
“不急不急,阿萌我们不急,雁狄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谷冬显然已经适应了现在木秋萌凡事都以雁狄为重的事实,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理解她,安抚她,帮助她。事实上木秋萌现在需要的也只有这个,其他什么人的什么话对她来说只会给她徒增厌烦,爱一个人有多自私,自私到不再想去理会再多一点点的任何事。即使是她自己的,无人祝贺的生辰。
“雁狄的兄长和......兄嫂?就是太子和张灵柚,他们要合起伙来害他。”木秋萌变出一些紫色带绒毛的夏枯草,挤出里面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敷在脸上的伤口上。“你真的要插手去管这件事吗?”谷冬轻轻地将木秋萌脸上的汁液涂抹均匀,温柔地问道。
“雁狄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吧,在你不受伤害的前提下,你开心就好。在感情里默默付出的那个人,永远会这样替对方着想,好像对方开心了,自己也就开心了。在这一点上,谷冬和木秋萌都是这样的无私。甚至虚荣如张灵柚,也不得不在雁狢面前败下阵来。即使是暂时地败阵退让。
在木秋萌和谷冬说话的时候,张灵柚的撵轿早已停在了青阳院大门口。下了轿立在门口,张灵柚也情不自禁有些感慨起来,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熟悉,她今天来做的事情算什么呢?利用一个无辜的人对她毫无质疑并且毫无保留的爱,去令这个人背上觊觎调戏太子侧妃的罪名。张灵柚突然隐隐泛起了一阵恶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做了选择了,要做雁狢最重要的女人。最重要,便要最狠心。
雁狄用完膳听说太子侧妃回来了,换了一身墨蓝色镶金丝长褂前去迎接。眼前的张灵柚身着桃色蜀锦外衫,里面乳白色的抹胸衬裙若隐若现,腰间的淡黄色束带将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线衬托得越发出挑。番茄色的胭脂令她整个人显得气色异常的好,是平日里在青阳院从未见过的好气色。雁狄见到她内心十分激动,但他却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去再和她说些什么,所以半晌都没有言语。
“雁狄,你还好吗?”最后还是张灵柚先开了口。她用含了温情的目光盈盈地望着雁狄,换做是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这是将张灵柚挽回来的最好时机。
但雁狄不,他重视的不只是张灵柚的幸福,还有兄弟间的规矩和世人的目光。他从小就学会了看各种人的目光去生存,他不能和任何人相违背。木已成舟的事,现在还用得着他雁狄去改变些什么吗?
“很好,劳烦兄嫂挂念。”雁狄亲自为张灵柚斟了一盏清茶,递给她。迎面便迎上了张灵柚令人动容而又暗含幽怨的目光,“灵......灵柚,皇兄他,待你不好吗?”雁狄还是把内心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而这正是张灵柚需要的。
“你说过,我只是嫁了个要去拥有千千万万个女人的人而已,”她低头看着手中那盏漂浮着一片青润茶叶的碧螺春,泛起了苦涩的微笑,“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雁狄内心一震,他渴望这句话已经不是两三年的时间了,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希望能有朝一日能听到张灵柚哪怕含蓄非常的告白。这......算吗?
屋子里的侍女早被雁狄支了出去,现在只有他们二人,隔着一张木桌的距离。
“任何人都不要相信!”突然雁狄的耳边响起了木秋萌对他说的话,为什么阿鸠会叫他任何人都不要相信?为什么偏偏来的人是灵柚呢?让他不去相信她的话,那他盼望了多年的话吗?
“雁狄......”张灵柚一边观察着雁狄沉思而又犹豫的表情,一边起身走到了他身边,“你不爱我了吗?”
“怎么会?”雁狄再也受不了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也受不了张灵柚冤枉他的感情,他从椅子上起身一把抱住了张灵柚,感受着她发间柔和的帐中香的味道,和柔软温热的身体。
“来人!将青阳王抓起来!”雁狢凌厉的声音传入耳中,雁狄这一秒看见雁狢带领着数十名带刀侍卫破门闯入了屋内,下一秒便被两位侍卫死死抓住了双膀,双膝跪在了地上。
“青阳王意图不轨,企图对本太子的侧妃上下其手,此荒淫无度藐视兄长的罪责,四弟你还是去和父皇去解释清楚吧!”
“不行!”
一个坚定着急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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