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清昔欢起身将长弓背在背上,脸上英气逼人,望着清远的脸,不做声。
“欢儿,其实你也莫怪平东王,爹知道你对他要好,他对你也是有些情分在里面,但是有些时候不是爹不为你考虑,你还小若嫁给了你初尘哥哥……”
“真的吗?你意思,如果我不嫁给五皇子,就会嫁给他东初尘?”清昔欢表情惊讶紧张。语气似乎在质问。
“欢儿,爹爹知道你对你初尘哥哥情意不同别人,但是不得不以权宜为重……”
“我同意。”清昔欢一句话叫清远惊得差点将眼睛跌出来。
“欢儿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句?”清远恐怕自己年老耳背,忙不迭去确认。
清昔欢脸上布满得意与幸运,对着清远点点头,跳下床欣然的说到“我同意嫁给五皇子,我与五皇子两情相悦,一见钟情,刚刚在后院许下承诺,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
清昔欢说的太过于开心欣喜,接受的太快,叫清远反而一时难以消化,左看右瞧,怎么也没看出清昔欢是置气的模样。
“欢儿你真的如此想吗?”清远喜色问到。
“当然,朕……真的,我……我什么时候有过戏言。”清昔欢掩饰自己的口误,胸口隐隐的痛了起来。
为了卷土重来,为了东山再起,为了东国死去的百万将士,为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阿回,清昔欢明白,自己必定要坐上皇位,重振山河,而崛起的第一步,就是需要有兵力,有接近兵力的机会,嫁给皇室一个小孩子,是最容易支配的。这样也为自己成就大业垫下基础,何乐不为。
清昔欢定定的看着窗外,眼神飘忽,快入秋了吧。只可惜自己就这么要嫁人了,却没叫阿回看见自己嫁人的样子。也好,也好了……如若不然,自己一己之身没有反抗之力,也要嫁给他东初尘,嫁给一辈子厌恶的人,即便是委曲求全,可惜这全求的着实委屈,谁能受住。
清远大喜,拍桌大叫此事两全其美,两全其美。
清昔欢苦笑,不知清远口中的两全,是军事地位与女儿心事,还是两个女儿都嫁得如意郎君。
“既是如此,那么为父就带你去见见五殿下,五殿下可是一身智囊,英勇过人。欢儿说好不好?”清远讨好的笑道。
“一身智囊,英勇过人……”清昔欢低低的笑起来。在心里想到:倔驴一头还差不多。起身站在清远身后道“带路。”
“啊,这个……”清远搓着黝黑生满老茧的大手对着清昔欢讪笑,迟迟不走。
“还干什么?”清昔欢问到。
“那个,欢儿啊,你要不要……更衣啊,毕竟见面你未来夫婿,穿成如此样子,没了闺秀模样,怕是吓坏了殿下啊。”清远小声笑道。
清昔欢环顾着自己的衣着,像极了自己生前适瑾瑜的扮相,想了又想,极度不舍的皱起了眉头。
清远见清昔欢好不容易同意去见面,也不敢再要求过多,赶紧说道“其实这样也好,也好,欢儿怎样都好。”
清昔欢沉默片刻,从枕下翻出了一盒嫣红的唇脂,轻轻在指尖一点晕开唇间,顿时有了朱颜相貌,若雪的肌肤缀上那么一点红色,叫清昔欢看上去除了娇柔还有了一丝妩媚动人,不过12岁的年纪,却生得好皮囊,出落出了美人坯子,相比之前终年沙场风吹日晒的适瑾瑜,看上去,要美艳些许。
“欢儿涂的是什么,好生漂亮。果真与你母亲有几分相像,相像。”清远看着清昔欢出落的好看,想着清昔欢的生母,不禁泪目潸然。
清昔欢将手里的唇脂小心装进了怀里,记得阿回送她的时候,说这唇脂珍贵,雪山红莲研粉混合鲸脂密封久久一段日子,再放入雏蓝花蜜,细细制作,静置九十九天才方得这么一小盒。燕归回制好后,满脸得意的对适瑾瑜说到“我为她取了个好名字~叫……”
“叫醉相思。”清昔欢回想着燕归回的话,淡淡的说着,心也稳稳的痛起来。
“好了,走吧。”清昔欢走到前面,别上还背着长弓,大步流星的向着后院练武场走去。
“欢儿,欢儿,等等爹爹!”清远跟上清昔欢的脚步,悄悄在清昔欢身后问着“欢儿刚刚说见过五殿下,是怎么见到的?”
清昔欢没有回答,父女俩一前一后走着,不远处就听见了东初繁与东初尘的对话。
“这就奇怪了,你说的人莫不是昔欢妹妹?”东初尘展开扇子,老远处就看见他白皙的皮肤,锦衣华服如此明显,今天倒是穿的正式。
“五弟不知,反正五弟是不会轻易原谅他!叫他在清府兴风作浪!”五皇子东初繁咬牙切齿的念到。
“愚笨。”清昔欢看着东初繁一副小孩子打架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还真有自己生前12岁时第一次请战的冲劲。
清远刚要走上前去介绍,只见清昔欢已经走了上去,看着东初尘眼底哀伤,却面露喜色的对着自己说着“昔欢妹妹。”连理都没理,直接路过东初尘,走近了东初繁。
“小女清昔欢见过五殿下。”
东初尘吃瘪,却也不怪,心里有丝丝落寞,昔欢如此,该是怪自己没有娶她做妻,心里埋怨至深,叫自己顿时有愧疚有心疼。
清昔欢倒是没有在意东初尘的眼神,拜在东初繁脚下,心里是有千般不愿,自己除了父皇母后,可曾跪倒拜过谁。可如今却要见一个拜一个了。
“你!你!你你你!”东初繁见清昔欢一抬头的瞬间,马上认出了清昔欢就是刚刚大不敬的小侍卫。
“还请殿下莫怪罪小女子,小女常年闺阁不见外人,不识得殿下真人,请殿下怒死罪。”清昔欢一拜,发丝飞扬拂过东初繁裤脚,东初繁也不知怎么,竟然愣在了原地。
东初尘站在一边,看着背上有弓的清昔欢,行为作风,像极了适瑾瑜,也不知怎么了,最近看着清昔欢,就像看到了适瑾瑜一样。
清远站在几人身后,听清昔欢一说,慌了起来,赶紧上前来不问原因先向东初繁请罪。
“起来吧起来吧。不知者不怪。”东初繁先扶起了清昔欢,接触到清昔欢手指的一刻心跳不止。之前的冒犯好像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二人对视,清昔欢不喜不怒的看着东初繁,东初繁则羞红了脸将手扯回衣袖里,不敢抬头又忍不住的多看了清昔欢几眼。
“看来我们昔欢妹妹与五弟是一见钟情啊,可喜可贺。”东初尘抚扇爽朗一笑,见清昔欢正凶狠的看着自己,忽然语短,憋得咳嗽起来。
“当然,我与五殿下一见如故,好感无数,不像与平东王见面,一见如死敌,不对,就是死敌。”清昔欢对着东初尘勾起唇角,张扬的笑。
东初尘咳嗽不停,自知理亏,负了清昔欢在先,其次又不想斗嘴于她,只好默不作声的盯着清昔欢。
清昔欢洋洋得意,只要是战胜了东初尘,无论事情大小,皆爽。
“平东王……”假山后默默偷听的大夫人丫鬟怕是听错了耳朵,揉了揉耳朵,仔仔细细听着。
“欢儿!不许无理于平东王!”清远大喝一声,清昔欢抬眼,清远便吓得也咳嗽起来。
“怎么会!齐王竟然没被册封太子!”丫鬟趴在假山后惊呼,马上攥紧了衣袖暗暗自语“我要去告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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